更闌人靜,夜涼如洗。
秦淮茹哄睡完孩子之後,躡手躡腳的走到前屋,直到聽到婆婆那熟悉的鼾聲之後,這才長舒一口氣。
不慌不忙的摸到了前院,稍微一推門,發現李衛軍和蔣英英早已點好蠟燭等着自己。
此刻瞧見正主到來之後,李衛軍精神一振,趕忙把裁縫精心裁剪好的制服武俠套裝,遞給了秦淮茹。
「淮茹姐,你可來了,這接近午時,我跟英英姐商量着,你要是再不來的話,我倆都不等你了呢,快來試試這衣服服帖不服帖。」
秦淮茹瞧見這華麗精美,紋飾品繁多的霓裳羽衣,以及那絲縷和鞋襪,和紗布織成的紫色面紗,一時間都有些羞澀。
「這,這不好吧,這麼好的綢緞,做成這樣的衣服穿出去多羞人呀。」
秦淮茹扭扭捏捏的摸了一下衣服的質地,有些惋惜嘆口氣。
李衛軍卻是趕忙搖了搖頭:「秦姐,這衣服你要是穿到外面,我還不讓你穿呢,你只許穿給我一人看,快來穿上試試,保准美的是不可方物,傾國傾城。」
「油嘴滑舌,姐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哪有你說的這麼玄乎。」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秦淮茹身體還是很誠實的,褪下衣服之後,喜滋滋的打量着鏡子中的自己。
興許是燈光的昏暗,再加上氣氛塑造到位,看着桌子上火光閃爍的蠟燭,秦淮茹總覺得似乎回到了當初第一次新婚當晚。
那時候,她就是這麼如花似玉,含苞待放的貌美模樣。
只不過經歷了這麼多年的生活瑣事,這些年,她那顆原本年輕活潑的心,仿佛跌落了塵埃一般死氣沉沉。
只有在這一刻,重新體驗到了什麼叫做生命的活力,跟幸福再次來了個不謀而合。
然而,顧影自憐的秦淮茹氣氛剛醞釀到位,突然間,這個笑容不由得僵住。
有些呆呆的問:「衛軍,是姐太胖了嗎,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地方是開叉的,而且還是前後。」
看着秦淮茹震驚的表情,李衛軍不由得笑了一下,從背後摟住秦淮茹,壓低聲音賤兮兮的說:「秦姐,沒錯哦,這套衣服就是這麼穿的,你也不胖喲,是衣服專門設計成這樣,你不覺得很涼快方便嗎。」
「這……」
秦淮茹只覺得頭暈目眩,身嬌體弱。
而早就穿過這件衣服的蔣英英則是巋然不動,波瀾不驚的寬慰說:「淮茹,沒事的,咱們只在屋裏穿穿,又沒外人知道,而且,我覺得,衛軍眼光真的很獨到,感覺這身衣服像是量身為你打造的一樣。」
聽着蔣英英的吹捧恭維,秦淮茹心裏也有些飄飄然。
那紫穗馬鞭隨手一抖,更加給自己增添了些英姿颯爽的俠女風範。
李衛軍不由得鼓了鼓掌:「秦姐,你還記得先前我交給你的那八段錦嗎,你試着打幾下,讓我看看有沒有一代宗師的風範和氣質。」
李衛軍到現在還對十三娘那是念念不忘,雖然說李衛軍自己不會鞭法吧,但是打個八段錦,耍個花架子那什麼的,那同樣能增加許多情調。
「這,這能行嗎……」
秦淮茹看着拭目以待的李衛軍和蔣英英,硬着頭皮的在房間裏打了幾套八段錦。
還真別說,身形矯健,倩影翩遷,動作那是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再加上服飾着裝,活端端一代俠女在世。
李衛軍接連鼓了幾次掌之後,深感欣慰。
這年頭,好事都是自己琢磨出來的。
不得不承認,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一份耕耘,一份收穫。
要是自己當初沒動這個心思,這輩子怎麼有機會看到秦淮茹這副模樣和裝扮呢?
想到這裏,李衛軍忍不住把蠟燭吹滅,而一旁早已按捺不住的蔣英英得到了這份信號之後,率先吻了一下秦淮茹的嘴角……
韶光輕拂流水,稍縱即逝。
接下來的四五天內,李衛軍按部就班的到軋鋼廠點卯上班。
除了偶爾給幾個前來參觀的幹部,放些內參片之外,剩下的生活都是波瀾不驚。
晚出早歸,除了喝茶看報之外,更多的時間都是跟秦淮茹和蔣英英膩歪在一起。
秦淮茹自從婆婆到軋鋼廠做了鉗工之後,整個時間瞬間就寬裕了下來,白天除了做一些縫縫補補的女紅補貼家用之外,大部分時間都是跟秦京茹,蔣英英在京城遊玩。
張大媽由於技術水平實在是一塌糊塗,再加上年紀大了,不好學習技術,反而耽誤車間進度,影響大家先進集體。
所以在車間裏沒待幾天,就被車間裏的人舉手給投票到了翻砂車間裏。
每天那是精疲力盡,汗流浹背,一回到屋累的骨頭都快散架了,哪還有閒情作妖。
所以這些天倒是顯得較為安靜老實,她對兒媳婦那是又畏又怒。
但總的來說還是畏懼居多,往往沒吵上幾句,秦淮茹就開始收拾包袱準備回娘家,再加上還有傻柱這個鄰居虎視眈眈。
所以張大媽那是徹底的敢怒不敢言,秦淮茹徹底成了賈家的掌舵手。
不僅管着家裏的錢糧,而且說話那是一口唾沫一個釘,徹底的一家之主。
沒過幾天,秦家村聽到動靜的秦榮光這才姍姍來遲。
他這次來,一方面是為了看望女兒秦淮茹,順便給女婿賈東旭上炷香,另一方面就是把秦京茹帶回村里。
她年紀終究還是太小,這麼久沒歸家,家裏人多多少少還是掛念着。
這麼多年,秦榮光還是第一次進女婿家,準備的禮物雖然不豐盛,但卻極盡心意。
除了些棒子麵之外,還有一些醃魚鹹菜之類的。
秦榮光本以為自己女兒秦淮茹在娘家,指定是忍氣吞聲,像之前那樣說話沒什麼分量。
所以沒抱啥太大希望,連便飯都不想吃,省得惹的親家不快。
哪裏料到,現在秦淮茹是翻身農奴把家唱,熱情的將自家老爹迎進門之後,高低要讓秦榮光在城裏歇一夜再走。
秦榮光耐不住女兒的性子,思索再三,膽戰心驚的還是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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