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一笑,夏末心中只有四個字,「狼狽為奸」。
一看這兩人就一肚子壞水。
自從於灣來之後,宋折似乎也變了不少。
要是從前的宋折,是萬萬想不出這樣的辦法的。
夏末「嘖」了一聲,看了看牆那頭的汪澤恩。
他一定不知道於灣和宋折在這邊算計着什麼……
夏末沒再繼續問下去了。
宋折和於灣沒說出來,當然有他的道理,夏末這麼想道。
「任平那兒我們派人在跟蹤,他從昨天你們離開後就關了店,現在不知所蹤。」
「先不管他了。」宋折說道,「重點先放學校,那個地圖上的另一個地方,和宜城中心對稱的東邊,有進展嗎?」
「沒有。」夏末回答,「現在看來每起案件發生的地點連起來就是M,那最後的第五起案件,也就是宜城東邊,那裏大型的商場超市不計其數,周圍的居民區樓層也都很高,要從中猜出兇手的下個作案地點,有些難。」
範圍太大了。
如果不是宜城中學和汪澤恩有關,他們也不會這麼快就鎖定這個地址。
就算鎖定了地址,他們還是沒能攔截兇手,江苒還是死亡了。
他們想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但是已經晚了。
現在他們兵分幾路,有了大致的位置,卻無法排查到更多的信息……
「宋局派了不少警察過去,就算範圍大,也要一一排查,萬一有用呢……」
於灣拿過了整個宜城的地址,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地點,也很難入手。
現在能從中入手的,只有汪澤恩了。
於灣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打開了小房間的門。
小房間裏,汪澤恩正把腿搭在椅子上,手裏拿着手機在玩遊戲,聽到聲音頭也沒抬:「你們聊完了?我能回去睡覺了吧?」
「走吧。」於灣打開門,直接離開了。
「等等等等。」汪澤恩關掉了遊戲,追了上去,「你們聊了什麼?跟我說說唄?有什麼我不能聽的?」
好奇心真大。
於灣沒回答他的試探,直接問:「還打算睡覺嗎?」
汪澤恩上了車:「睡睡睡。」
……
第二天,情況依舊,一切看起來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秩序,如果不是在學校的警察絲毫沒有減少的話。
學校的領導給宋局打了幾個電話,說是警察太多,學生上課全在看警察了,心思都不在學習上,問張局能不能撤掉警察,學校已經很安全了。
張局又給宋折打電話,詢問情況。
宋折這邊當然不願意,說要再等等。
張局只好給學校領導了回信,說要學校體諒,學生的人身安全最重要。
領導只能作罷。
第三天,又到了課間操的時間,學生們擁擠着到了操場。
這幾天,宋折和於灣看的張子軒很緊。
這樣高壓的環境,張子軒早就不耐煩了。
課間操的時候人擠着人,但於灣和宋折總能在大批量的人中盯着他,又任何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她們的眼睛。
就在這時候,一處地方突然亂了起來,不少學生都圍了上去。
「打架了打架了!」有人叫道。
「怎麼回事?」
「不知道,吃瓜。」
什麼?
於灣和宋折看着那一處鬧事的地方。
「都安靜,別動。」宋折立刻吼道,維持秩序,希望現場很快能安靜下來。
但是效果甚微。
操場上圍過去的人越來越多。
宋折只得擁擠入人群,也就在這時,旁邊的於灣攔住了他:「汪澤恩和張子軒他們不見了……」
「什麼?」宋折皺了皺眉頭,「靠。」
「那兒有其他警察去,我們先去找他們。」
操場的其他警察立刻維持了秩序。
於灣和宋折路過那兒。
這兩個學校他們並不認識,兩個人口中罵罵咧咧的。
聽了不到一分鐘,於灣知道了來龍去脈。
剛剛操場擁擠的時候,其中一個學生不小心撞到了另一個,沒道歉,另一個不願意,估計正在氣頭上,兩人就吵了起來。
宋折這些年也處理過不少這樣的糾紛,所以也很清楚,他們根本打不起來,就只是過過嘴癮。
旁邊的學生都是在圍着看熱鬧,警察在旁邊調解,他們也不一定能聽,這種最多吵個二十分鐘就結束了。
但汪澤恩他們現在去哪兒了?
宋折深吸了一口氣,覺得有些難搞。
「就這麼一會兒視線不在他們那兒,他們就溜走了?」
操場的人很多,他們剛剛的視線也就被吸引了不到一分鐘,他們竟然就已經不見了身影……
於灣思索了片刻,當機立斷:「走,去樓上。」
是啊,樓上!
當時江苒就是跳樓而亡的,如果汪澤恩是為了報仇,那大概率會像上次一樣。
就算他們猜錯了,不在天台,他們也能從天台上看到學校的全貌,從中找到他們兩個的身影。
這樣想着,宋折和於灣加快了速度,衝上了天台。
……
「是你讓他們相撞的。」汪澤恩站在天台上,看着張子軒,「你想做什麼?」
張子軒突然笑着說道:「如果我現在死了,你猜他們會認為誰是兇手?」
現在天台上就他們兩個人。
汪澤恩提醒:「就算是我殺的你,我也不用負責。」
「但你不怕於灣?你猜要是她知道是你殺的我,會是什麼反應?」
「我可不認為你是會用命去試這個的人。」汪澤恩好奇,「你到底想做什麼?」
張子軒突然靠近了他:「如果我們發生爭執,最後掉下去的卻是你……你猜,他們會相信是你動的手嗎?」
如果張子軒死了,首先被懷疑的就會是汪澤恩。
但如果是汪澤恩死在這兒……
「我會告訴她,是你先動的手,我是正當防衛。」
話落,張子軒扯住了汪澤恩的胳膊,反手就想把他拽下天台。
汪澤恩死死抓着他的胳膊,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汪澤恩摸索着,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支鋼筆,朝着張子軒的身體扎去。
張子軒見了血,張着牙齒朝汪澤恩的脖子咬了上去,像是最原始的野獸,瘋狂的飲着流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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