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
喬格爾深吸了一口氣。
看來這才是王纖家人隱瞞他們的真相。
劉亮思索了片刻,「現在小年輕也真是,讓他們結個婚就跟上十八層地獄一樣,早結晚結不都得結嗎?你是不知道我見到那姑娘的時候她有多慘……跟乞丐也差不多了,你說至於嗎?就結個婚而已。」
看來那老頭的確隱瞞了他們不少東西。
不用多想,喬格爾也知道那老頭打的什麼如意算盤。
用王纖結婚的彩禮,來給他兒子娶妻。
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王纖的想法……
如果喬格爾當時知道王纖的情況,是肯定要把她留在自己身邊的。
王纖並沒有和喬格爾過多提起家庭的事,她以為王纖家最多也就是窮了一些……經常拐着彎的給王纖錢花,誰知道是這樣的情況?
之前給王纖的幾十萬,不知道這傻姑娘是給自己花了還是餵了那群白眼狼。
想到這兒,喬格爾握緊的拳頭上爆滿了青筋。
突然,她溫熱的手上傳來了個冰涼的觸感。
喬格爾垂眸,夏末不知道什麼時候戳了戳她的手,聲音像是帶着某種承諾般堅定:「喬姐,我們一定會找到兇手,讓她瞑目……」
一旁的宋折和王子越也鄭重的點了點頭,他們沒有說話,卻有着多年來合作的默契。
喬格爾微笑:「一定。」
於灣已經走到了辦公室里,找到了這兒員工詢問:「王纖離開前,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
提到這兒,男人笑了笑:「警官,她本身就非常奇怪啊。」
「是啊。」另一個地中海男人附和道,「她晚上都不回家的,都待公司,誰知道她在做些什麼?」
「聽說她和上司還有一腿呢……」
「誒!我上次還見他們共處一室……兩個人親密得很。現在小姑娘啊……都是個個會走捷徑的主兒……」
「警官,她不會是被我們老闆老婆發現,心虛逃走了吧?」
於灣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我問你們這麼多了嗎?」
「嘿,我們這不是配合你們,聊聊她平時的作風問題麼!」
「還是說警官您也是這種人啊?不然怎麼破防了?我們實話實說嘛!」
「我剛剛看過了,這兒是監控死角。」於灣微笑着,脫下了身上的外套,蓋在了自己的手上,散下了頭上的皮筋,系在了手腕上,固定了衣服。
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下一秒,就看到那包着外套的拳頭朝着他揮了上來。
「啊!」
「於灣!」宋折先一步叫了出來,提醒了於灣。
那拳頭到半空中換了個方向,砸上了距離他半米寬的桌面上。
那桌面「砰」地一聲,硬生生被於灣砸了條縫出來。
這力度,要是剛剛落在他身上——
簡直不敢想像。
但於灣面色不變:「我說了,我問什麼,你答什麼。」
男人卻再也不敢笑了:「你……你問。」
「王纖失蹤前,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
男人搖了搖頭:「沒有,能有什麼奇怪的事?」
「比如她有些緊張……害怕……或者其他的情緒?」
「嗯……好像是有,但她似乎一直都是這樣子吧?總是在警惕和害怕。」
因為她是逃出來的,所以一直在警惕和害怕嗎……
「我要看你們監控。」夏末朝劉亮指了指辦公室的監控。
「哦,可以。」劉亮馬上就把監控調了出來。
夏末坐到了電腦旁,大致翻看了一遍,發現了不對勁:「十月二十三和二十八,這兩天監控怎麼不見了?」
「可能是數據出了問題?我平時也不看監控……不知道怎麼回事。」
夏末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着,隨後回答:「被人為刪除了。」
「能修復嗎?」
夏末隨手打了個響指:「給我一天時間。」
「這東西還能修復?」劉亮皺眉。
「那當然,你當我技術白學的?」夏末翻了個白眼。
「你很緊張?」宋折瞥了一眼劉亮。
劉亮搖搖頭,否認道:「沒有沒有。」
夏末在修復文件的同時,宋折幾人繼續盤問劉亮:「你幾個月前是在哪兒遇到的王纖?我們想知道的具體一些。」
「那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劉亮陷入了沉思,「那天的天氣並不好,下着雨,正好公司還有一堆事沒有處理完,我回去的時候也晚了一些。
我是在一家超市門口碰到的她……」
當時的王纖被雨淋的濕透,正躲在一家超市門口避雨。
他見她可憐,下了車,給了她點錢,讓她添置些衣服,買些食物。
但她沒有要那些錢。
她說,她需要的是一份工作。
因為她是逃出來的,沒有錢,也沒有身份證件,沒有任何公司兼職敢接受她……讓她有一份臨時的工作。
當一個人一無所有的時候,沒有人會拒絕任何一份善意。
但王纖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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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楚的知道,她需要的不是一件衣服,也不是一點隨時都會花完的錢,她需要的是一個可持續的,能夠養活自己的經濟來源。
他很欣賞她的做事風格,把他帶到了家中,讓她暫住了一夜,安排去自己的公司。
「正好,我老婆也認識她,並對我的提議非常支持……在這之後,你們也就知道了,王纖來到了我們公司工作,因為沒有身份證件,她只能當個臨時工,為了讓她過的好一些,她的工資我都是日結……不過她為了能省些錢,基本都在公司吃住……
後來我慢慢的了解了她的家境,知道她是逃婚出來的……就是這樣,蠻可憐的小姑娘,不過……或許要是她不逃出來,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了。」
「見過蚊子和蛇嗎?」於灣笑着問,「很多人都討厭他們,但人們見到蚊子大多會想着怎麼把它打死,而見到蛇只會想着怎麼躲避驅趕。」
逃不逃走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自己有多強大。
劉亮笑了笑,對於灣的這個新奇說法很是感興趣:「也是,那在你眼裏,王纖是那隻蚊子,還是那條蛇?」
「她是被囚住的人。」於灣手指緩慢的敲擊着桌面,和夏末的鍵盤聲響相應和着,「假設一個人擁有超高的智商,但是她卻被困在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庭院,被斷絕了所有知識和武力的來源,被所有的瑣事纏身,你猜,她的智商到一年後,十年後,百年後甚至千年後,還剩下多少,或者說,她還能不能被稱之為天才。」
聽到於灣的話,夏末敲擊鍵盤的速度慢了下來,到最後完全停止……
她覺得於灣的話有所隱喻……
喜歡親愛的,你我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