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屠走了,但是從暗處卻有不少的身影行了出來,然後這些人默默地擋在了駱圖前行的道路之上。這一刻,駱圖明白他已經沒有退路,要麼殺出去,要麼他和左秀寧死在這裏,也許郎屠並不想左秀寧死,可是如果自己死了,左秀寧是不會獨活的。所以,只能選擇強闖了!
「你怕嗎?」駱圖扭頭看了左秀寧一眼,笑問。
「有你在,我不怕!」左秀寧搖頭。
「那好,那你就看着我如何把你安全地帶出去吧!」駱圖自信地笑了笑,然後伸手在臉上一抹。既然這張假面具已經沒有作用了,又何必要他呢?他是駱圖,那麼就要讓整個天狼域的人都知道,他曾經來過,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左秀寧也似乎明白了駱圖的心思,也伸手將臉上的易容抹了去,露出了本來的面目,而後兩人相視一笑。
「你在這裏等等,我去去就來!」駱圖輕輕地放下左秀寧的手。
「嗯!」左秀寧知道她插不上手。這陷在暗處的出來的身影,最弱的都是窺道境,而大部分都是大乘期,還有一個似乎是修剪果園子的老頭,她根本就看不出修為。
「你們記好了,我叫駱圖,你們少主也是屠,我也是屠,但是我,註定會屠他!」駱圖大步來到那幾道身影之前,然後揚聲道。只是那些人似乎都不怎麼會配合他的表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就像是看着傻瓜一般。
「切,你們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整天繃着個臉,醜死了!」駱圖一看,那群人都沒反應,頓時覺得無趣。
「殺……」他的話才落,那些人便已一聲低喝,於是十幾道身影便已經飛撲而至,自各個不同的方向,直接封鎖了駱圖每一個前進的空間。
「好吧,喜歡這種交流方式,那就滿足你……」駱圖聳聳肩,然後他身形沒有退,而是猛然邁出兩步,然後整個身形如同一個飛旋的陀螺一般向那十幾名撲來的身影撞了過去。
「叮、叮、叮……」一串金鐵交鳴之聲響了起來,那十幾個人就像是被大蛇滑過的草地上的小草,只是與駱圖的身影一觸便直接被彈了開來,仿佛在駱圖的影子之間有一股無窮大的斥力。
「轟……」駱圖的身形在最後一處被擋住了,是那位修剪果園的老頭子。一股恐怖的能量以駱圖與那老頭子這中心,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而地面之上那鋪起的石板就像是被風暴給掀飛了一般,全都如巨滔一般向四面席捲而過。
駱圖的身形驟然停下,微微退了兩步,而那老頭子的身形側直接倒跌出去,撞在了一棵大樹之上。
「咔……」大樹猛然響起了一聲脆響,然後那株直徑丈許的大樹竟然從中而斷。
「看不出來啊,這麼老了還有這麼大的力氣……」駱圖微微驚訝。這個老頭子居然最後接下了他一招,反觀另外十幾個人,已經被他與老頭子交手的氣浪給吹得東倒西歪的。當然,那是因為這些人本來就太弱了,根本就沒有被駱圖當作是自己的對手,而在這群人之中唯一值得駱圖注意的也只有這個老頭子!
「哇……」老頭子想要開口,但是卻猛然吐出了一口鮮血,臉色有些蒼白,一臉駭然地看着駱圖。這個年輕人看上去和少主差不多歲數,可是竟然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一擊之下,連他的內腑都被震傷了,那麼對方究竟是什麼樣的修為?造物境巔峰?可是他卻感受不到對方身上的元力波動,剛才那一擊似乎全憑肉身的力量。
「看來老夫是真的老了……」老頭子微微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鮮血,眼裏卻有一絲不屈的戰意。然後他從身後緩緩地抽出了一把剪刀,那正是他平日裏修剪樹枝的剪刀,但是這一刻,那把剪刀似乎有一股幽暗的光華自其中散發出來,微赤。駱圖一眼便可以看出,那是血光,這把剪刀只怕沒有沾染一千人鮮血也至少沾染了八百人的血氣,而且這些血氣的主人都是強者,否則那剪刀內部不會積下如此龐大的殺意!
「不錯的兵器,可以修剪花草,還能夠剪下人頭,功能眾多,生活打架都可以用,老頭子,我現在有點佩服你了,省錢省的連打架的東西都和修花的東西共用!」
剛開始聽起來似乎是誇獎,可是後面的怎麼聽起卻變成了嘲諷。老頭子臉都氣得有點白了,當然,也許是剛才被駱圖擊傷了內腑,所以才會臉白!
一隻大剪刀,也算是一件奇門兵器了,不過駱圖卻只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動用兵器,或者是不動用兵器,對於他來說,好像沒有什麼區別。對方的剪刀是很鋒利,可是那得要能夠剪得斷自己的身體才行。就算是剪得斷又如何?他可不是那些不能動彈的花花草草!
「嘭嘭……」駱圖沒有先攻擊那位拿剪刀的老頭,而是如同魅影一般橫掃四周。那群原本就已經被氣浪衝擊得東倒西歪的侍衛位一個個如同草人一般飛了出去,在清理老頭之前,駱圖覺得很有必要將這些旁觀者給清理掉,雖然這些人對他並不能構成什麼威脅,但是卻能夠對左秀寧構成威脅,所以,在並不費心力的情況之下,他還是做一個好的收尾工作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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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駱圖如此做法卻是真的激怒了這位老頭,畢竟人家已經拿出了大剪刀做好的架式準備和你打架了,可是你轉個頭去先拍蒼蠅,你這是完全無視那老人家啊,所以,老頭子確實是十分惱火。因此大叫一聲,如風一般向駱圖撲了過去。
「咔喳、咔喳……」那大剪刀就像是風車一般在虛空之中左一剪右一剪,那開合的聲音還真的是讓人聽得有些牙酸的感覺。每一剪刀下去,左秀寧仿佛能夠看到虛空之中出現一條細小的裂縫,她是看不清那剪刀的影子,但是她卻發現虛空之中仿佛是織布一般地出現一道道細小的裂縫,然後這些裂縫拼在一起,就像是一張詭異的黑色布匹。當然,那裂縫並非是永遠存在的,虛空的自我修復能力還是超乎想像的強大,只是它消失的速度並沒有老頭子在虛空之中剪動的速度快,最後便形成了一片細密的裂縫之布。可左秀寧驚訝地發現,無論這老頭子怎麼在虛空之中剪裁,卻總只是差那麼一點才能剪到駱圖,當然,有一些細細的虛空裂縫倒是觸及到了駱圖的身體,可駱圖卻像沒事人一般,不為所動。
「咔喳……」當最後一聲剪刀閉合的聲音響起的時候,那柄剪刀便沒有再張開,因為駱圖的手已經將剪刀的前端抓住了。
老頭子猛然抽回,可卻感覺自己的剪刀像是一下子被星辰夾住了一般,即使是想要再將其張開卻也是不能。不過他只是微微猶豫了一下,然後整個身體猛然撞向剪刀把,然後整個人就像是一柄鐵錘一般轟在了剪刀的尾部,於是剪刀就像是一顆釘子,他想將這剪刀直接釘入駱圖的身體之中。
「轟……」劇烈的撞擊讓剪刀那詭異的身體向前沉了一下,然後駱圖跟着微微退了一步,只不過駱圖一退便止步,手掌猛然一扭。老頭子只覺得虎口發麻,剛才那一撞他自己也被反震之力給震得有些胸口發悶,而駱圖卻借力強扭剪刀,形成了一股螺旋的力量,老頭子的手掌頓時把握不住,剪刀立刻被駱圖所得。
「嘭……」駱圖手中的剪刀直接變成了一柄大錘,狠狠地砸在了老頭子的身體之上。然後駱圖再沒有看老頭子一眼,卻扭頭對着左秀寧淡淡地道:「我們走吧!」至於那把剪刀,他直接收入了空間戒指之中,剛才一扭之力,竟然沒有將這剪刀給扭變形,只憑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這把剪刀的材料還真的是不錯,拿回去剪裁墮落神獸的皮毛,那還是一件十分不錯的事情。
左秀寧不由得呆了呆,她的目光卻是落在那半個身子差不多已經被轟入地下的老頭子,心中卻有種莫名的安穩,駱圖竟然如此強大。當然,未來的路她雖然不知道駱圖能不能夠安全走出天狼宮,但至少此刻她對駱圖充滿了信心。
老頭子在那坑中微微掙扎了一下,可是卻沒能夠起身,他感覺自己身上的骨頭似乎已經差不多散成了無數截,但是他還活着,他知道如果駱圖真的要殺他,剛才那一剪刀就不是拍在他的身體之上,而是拍在他的腦門之上,所以,他輸了,掙扎了一下沒能起來,那麼他乾脆就在坑裏躺着,至少,他可以向少域主有一個交待,因為他確實是打不過駱圖。只是他就不明白了,駱圖怎麼會如此強大,看起來駱圖的年齡並不大,或許不過五十,對於像他們這種已經達到了造物境的修士來說,五十歲那還真的是剛剛出道的新嫩,但駱圖卻將他們橫掃了。
當然,老頭子並不覺得駱圖能夠走出天狼宮,畢竟天狼宮之中可不只有他,比他更強大的還大有人在,而他,只是負責這胥居殿外的一片花園。
駱圖並沒有大意那老頭子的注目,也沒有在意老頭子心裏想些什麼,因為這個時候想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須一步步地殺出天狼宮,然後殺出域府,再殺出天狼星,甚至是在最後,他還得殺出天狼域……未來的路上,天知道會有多少的敵人在前方等着的,可他已經沒有了退路。無論誰在他的前面擋住了路,他都會毫不猶豫地踩過去,直到他離開或者是他倒下!
左秀寧牽着駱圖的手,走過這條已經有些破碎的花園小路,內心裏依然是有一些緊張。她沒有看到郎屠,但是她知道郎屠必然在不遠處看着他們,因為郎屠是不會讓他們這麼順利離開的。果然,他們才走到小路的盡頭,當拐過花園的一角,他看到了一座假山,然後在假山上坐着一個人,臉上戴着半邊銀質面具,看上去有一種金屬的詭異,而在假山兩側立着八人,只不過他們整張臉都被銀質面具所有遮掩,就那麼像是稻田裏的稻草人一般將他們可能離去的兩條路全都封住了。
「無面人……」左秀寧輕輕地低呼了一聲。她不認識這些人,但是她卻明白這些人臉上那張銀色的面具所代表的意思是什麼。天狼宮的無面死士,他們都是一群罪人,所以他們沒有臉面再見他人,於是他們從此之後永遠戴着一張銀色的面具,吃飯睡覺甚至是洗澡,都不會取下來,除非是死亡。但有一點可以讓他們逐漸減少臉上面具的範圍,那就贖罪,為天狼宮贖罪,為天狼宮殺人,當完成的任務越多,他們臉上的面具就會越來越小,終有一天他們可以贖清所有的罪孽之時,才可以得以重見天日,這就是無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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