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鳳仙一開口便覺得有些不對了,而當雷萬鈞那冰冷的眼神望向她,還有那位昆叔那吃人的目光,讓何鳳仙的心頭猛然一寒,她似乎忘了一個事實,芷蘿宮的宮主那可是雷萬鈞的姨媽,而宮主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外甥。如果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導致雷萬鈞受到了什麼傷害的話,那麼只怕宮主會直接將她打入暗淵!
「我同意,一切全憑雷少做主……」何鳳仙連忙改口,而何鳳鳴也急忙應和說只要一回芷蘿宮便立刻銷毀菲飛留下來的魂記!
當然,駱圖可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她們,而是森森地笑道:「雷帝子啊,我看她們兩個是真的不想你好啊,還想背後整出什麼么蛾子出來,雖然我不是芷蘿宮的人,但是我也卻知道芷蘿宮所有長老都有權將弟子的魂記烙印帶在自己的身上,而這魂記如果還需要回芷蘿宮解除的話,那麼只好委屈雷帝子跟着我一段時間,等她們解了魂記之後再放你離開了……」
「何鳳仙,你究竟想做什麼?如果帝子有事,我就在這裏殺了你們姐妹二人,根本就不需要讓你們回芷蘿宮受罰!」昆叔近呼咆哮地道。
「這個……」何鳳仙無奈,微猶豫了一下,只好自懷中取出一個淡藍『色』的玉瓶。她真的不敢再想什麼其它的心思了,雖然內心極為不舍,但是卻不敢承擔讓雷萬鈞受傷的風險。
「好了,婆婆媽媽的,你不煩哥還煩呢……」駱圖不等何鳳仙作出反應,伸手一招,竟然快捷無倫地一下子將那玉瓶給奪了過來。
「嘭……」
「不要……」何鳳仙只是來得一聲驚呼,駱圖手中的那玉瓶便已經化成了塵粉,而在那玉瓶的之中,有許多如同螢火一般的光華升空而起,其中的一顆緩緩地飛向還在昏『迷』的菲飛的眉心之處,然後就像是滲入沙礫之中的水珠一般滲了進去。而何鳳仙的臉『色』卻是鐵青一片,因為駱圖剛才捏碎的玉瓶之中可不只有菲飛一個人的魂記,還有其他許多芷蘿宮弟子的魂記,這些魂記不只是感應弟子的生死,同時還有一定可以控制弟子的作用,如果哪個弟子犯了錯誤,或者是背叛了師門逃離了出去,那麼她們便可以利用魂記來懲罰這名背叛的弟子,在芷蘿宮之中有一種折磨那是靈魂上的,可以讓人生不如死,但是如果失去了這些魂記,那麼,便不可能真的懲罰得了那些逃離的弟子,而且這些魂記散開之後,會在冥冥之中找尋各自的主人,無法控制。
「不就是一個破瓶子嗎,用得着這麼緊張嗎?如果你覺得虧大了,那麼我賠你十個八個就是了!」駱圖看着何鳳仙那有如死灰一樣的表情,不屑地笑道。
對於駱圖來說,誰給自己找不痛快,那麼自己便讓誰不痛快,就像當初的靈皇一樣,他敢給司空北保媒,駱圖就敢直接毀掉他的根基靈空山,而江家敢將江敏送給司空北,那麼駱圖便敢毀掉他們江家數千年的根基先天山河界。現在芷蘿宮敢讓他不痛快,那麼他自然也會讓芷蘿宮不爽。
「駱圖,我會記住你今天做的一切……」何鳳仙憤然道。
「哈哈……」駱圖卻冷冷地笑了起來,淡淡地道:「信不信你再敢多說一句,我的第四個條件就是讓雷少的人取下你們姐妹二人的狗頭?」
何鳳仙和何鳳鳴的神情猛然一滯,她們聽出了駱圖話語之中那冰冷的殺意,很顯然對方可不是在開玩笑,如果駱圖真的提出這樣的要求,雷萬鈞還真不敢不答應,只要雷萬鈞開口,那麼昆叔絕對會無條件執行,她們死也是白死了,想到這裏,她們再不敢多說什麼,直接低下頭去不與駱圖的目光相對。
「這些要求我都答應你了,那麼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吧!」雷萬鈞深吸了口氣,他還真有些怕駱圖提出的要求是讓他的人殺了何鳳仙,雖然芷蘿宮的宮主是她的姨娘,但是何氏姐妹畢竟是芷蘿宮的長老,可不是普通的弟子,一旦他出手殺了這兩個人,就算是他的母親和父親只怕也不會輕易饒過他,也必定要給芷蘿宮一個交待才行。
「好了,前面三個條件既然已經滿足了,那麼我們就來好好談一下第四個條件……」駱圖伸手凌空一招,一塊平滑的石頭被他吸了過來,而後大馬金刀地坐在那石頭之上,雷萬鈞不再是被捏着脖子,而是壓在他的腿前,直接按在地面之上,讓其坐在自己的面前,離駱圖不過只有半尺許,當然,還被駱圖封住了身上的修為。
「這第四個條件其實也很簡單,老實說吧,你的這位家僕,那洪荒獸體可真不簡單,我雖然不怕他,但是他卻有能力與我兩敗俱傷,所以呢,為了防備狗急跳牆,首先我需要讓他給自己放血兩升,相信以他的修為,兩升血只會讓他暫時虛弱一些,無法變身,卻還傷不了他的根本,估計休息個十天半月就會恢復如初,這也算是我的最後一個條件了!」駱圖淡淡地道。
「什麼……」昆叔的臉『色』猛然一變,駱圖竟然要他給自己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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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給我大呼小叫的,如果你不服氣的話,我可以把條件改一下,只要你『自殺』,我就放了你家少主,放血和『自殺』,這兩個條件你自己選!」駱圖冷冷地看了昆叔一眼,不屑地道。
「你……」昆叔暴跳如雷,但是拿駱圖沒有辦法,誰讓駱圖捏着他的命門,雷萬鈞在對方的手中,投鼠忌器啊,若非如此,他肯定寧可拼上老命也要拉上駱圖一起墊背。
可是現在雷萬鈞的命比他的命更重要!
真的如果開出的條件是以他的命來換取雷萬鈞的命,他也不敢不做,因為這個世界還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而與死亡相比,只是放兩升血,似乎也確實是算不了什麼大事,只是讓自己的元氣受損,短時間裏變得虛弱,無法動用洪荒獸體而已……
但是他的戰皇中階的修為還是沒有絲毫的減弱,在這種情況之下,可以算得上是駱圖開出的比較溫和的要求,只是這種事情落在他的身上,這讓他覺得窩囊無比。
如果真的與駱圖戰鬥,他自信可以贏駱圖,但是那個傢伙根本就不依常理出牌,根本就不和他正面交手,一開始的時候便用陣法困住他,避重就輕地打敗了劍皇西門垂,而後在他破陣而出的時候卻已經抓住了雷萬鈞,用雷萬鈞威脅自己比直接戰勝自己更加容易得多……
當然,這一切自然也是駱圖的算計,駱圖之所以敢挑西門垂大戰,而不是這位昆叔的最主要原因有兩個,一個是昆叔是體修,但是靈魂之力極弱,陣法更容易困住這種頭腦簡單的人。
第二是駱圖對西門垂更有把握一些,因為西門垂是劍修,渾身透着強大的金銳之力,但是駱圖最不懼的就是火之力與金之力。
因為這兩大本源也是他身體之中的最強大的本源,當西門垂覺得自己的劍氣滲入駱圖的身體,可以重創駱圖的時候,卻不知道駱圖覺得這些侵入身體的劍氣卻是最好的金之本源的養分,西門垂賴以憑藉的強大劍氣,卻成了駱圖本源的養分!
這種情況之下,西門垂的敗落已經註定了,而且西門垂更依賴自己手中的那件金魄泣魂劍,而駱圖更是一位強大的器師,想煉製一件皇器很難,但是想要破壞一件皇器,卻並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
所以,駱圖一開始就定下了策略,昆叔第一擊之所以將他轟飛數百丈,其實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想要退得那麼遠,果然昆叔中計,直接追趕到那片山谷之中,結果就不用細述了。
「我放……」昆叔狠狠地咬了咬牙,憤怒地看了駱圖一眼,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
「做人就是得乾脆一些,這樣才像個男人,對了,將你的血放在這個瓶子裏,放完之後我要看看足不足兩升,如果不足,那可就別怪我不講信用!」駱圖冷冷一笑,而後手中卻多了一個玉瓶,直接拋給了昆叔。
昆叔憤怒無比,卻又無可奈何,只好在手腕部切開一個細口,而後體內靈能緊『逼』之下,身體之中的鮮血如同箭矢一般飈『射』了出來,不過卻好落在駱圖交給的那個玉瓶之中。
兩升鮮血,就算是對於一位戰皇來說,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對於修行者來說,每一滴鮮血都是彌足珍貴的,是他們精氣神的源泉。
為了雷萬鈞,昆叔卻不能放血,那鮮血飈『射』入玉瓶之中,昆叔的臉『色』也就越來越白,氣息也越來越渾濁了。但是駱圖卻好整以瑕地看着這一幕,他不只是要昆叔放血,他更想要吞噬那洪荒獸體的血脈之力,因為天妖擁有可以融合所有強大血脈的天賦,駱圖自然是不能不好好利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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