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之驕縱 第一零四章 撒氣

    楚清妍看是趙沐來了，趕緊擦了擦眼淚，道：「王爺怎麼來了？」

    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想着大過年的，趙沐可能會去晉王妃那兒過夜，所以楚清妍便打發月季她們下去休息了，說她想一個人呆呆——她不想自己想念以前的時光時被人打擾，所以便這樣說，哪知道趙沐卻過了來，因沒人在外面守着，倒叫趙沐進來了她都不知道。

    「怎麼，我不能來嗎？」趙沐好笑地道。

    「我以為你會去王妃那兒。」楚清妍道。

    對楚清妍從來都自稱我不自稱妾身的話，趙沐也習以為常了，所以也懶得糾正她了，只道：「按規矩，我只要初一十五去她那兒就行了，所以明天去就是了，你也知道的，她是怎麼做了我王妃的，說實話這種情況下，我能保持初一十五過去，已經夠給她面子了。」

    ——這話要讓秦皇貴妃聽到了，非得氣吐血不可，暗道前幾天才保證會跟王妃好好過日子的，結果就是這樣過日子的嗎？真是白幫他爭取五千兩銀子了！

    聽趙沐跟自己說的如此直率，楚清妍只當作沒聽見，她可不想關心府里男女主人之間的爭鬥，反正跟她沒什麼關係，所以當下只點了點頭，道：「哦，這樣啊。」

    「還沒說你怎麼哭了呢？……還是，誰欺負了你？」趙沐道。

    想着要真是被人欺負了，楚清妍是不是會像其他人那樣跟自己告狀。

    楚清妍道：「沒什麼，只是想家了罷了。」

    當然，此家非彼家，趙沐是不可能知道的。

    趙沐自然是不知道的，聽她這樣說，只當楚清妍是想楚大老爺那些人了，所以當下便道：「也不用難過，初二回門，不就可以見到父母親人了？」

    暗道原來是想念家人了啊。也難怪了，她還挺小的，又是第一次不是跟家人一起過年，會想家也很正常。

    楚清妍自然沒法跟他解釋。她想的不是楚大老爺他們，這時聽了他的話，便淡淡「嗯」了聲。

    「好了，早點睡吧，睡的早。就能快點到初二了。」趙沐笑道。

    楚清妍點點頭，梳洗了下便上了床，往裏讓了讓，讓趙沐睡在外邊，她現在對趙沐睡在外邊，算是越來越熟了。

    好在兩人不是睡一個被窩，而是一人一個被窩，倒也不是太尷尬，要不然，楚清妍從未跟男人睡過。太過接近，肌膚相親，她還真有點接受不了。

    而趙沐，看她自動自發地滾到了裏邊，一點勾引自己的意思都沒有，不由嘆了口氣，暗道自己不是挺喜歡這樣，不用做那種事的嗎？這會兒怎麼還能生出遺憾的情緒來？簡直是傻了。

    不過，隨着跟楚清妍交往越來越緊密，對她的了解越來越多。對她的厭惡慢慢去了，相反，對她的好感隨着了解慢慢增多，這樣。看着一個自己有好感的人睡在自己身邊，卻不能碰她，這種感覺也挺愁人的，當然也挺新鮮的，想想以前，只有他厭煩那些女人往上撲。卻還從沒他想撲哪個卻撲不上惦記着的情況呢，所以這會兒看出了楚清妍這個意外，這感覺自然新鮮。

    於是想了想，當下便道：「以前你不想同房，我想着你還小，可能不懂事，害怕，但你七月里就滿十五歲了，現在都快十六歲了，也不算很小了，再加上在府里呆了這麼長時間，你應該也懂不少事了，不害怕了吧，這樣，你真不跟我同房麼？」

    楚清妍聽他竟然問到同房之事，感覺得出來對方對同房大有興趣，不由頭皮發麻，她的確想過等年紀大了，最好生個孩子，畢竟趙沐是不能依靠的，將來也只有孩子才是自己最大的依靠，所以想生一個，相依為命，也很正常。

    但並不代表眼下就做這個事，說實話，她現在還沒適應呢。

    於是聽了趙沐的話，一邊在腦里想着要怎麼說才不會惹他生氣，一邊慢慢道：「我……我今天心情不好，以後可以麼？」

    看楚清妍明顯是在敷衍自己，趙沐扯了扯嘴角，道：「當然可以。」

    他雖然第一次主動跟人提這個事，但也不代表非得做不可啊，所以自然不會上趕着的，只心裏想着，楚清妍，是還惦記着周二公子嗎？雖然那次她說現在已經不喜歡他了，但她可是承認以前喜歡周二公子的溫柔的。

    想到這兒，趙沐的好心情突然變糟了，因為他突然想起來，他在流言事件過後見過周二公子，知道那人的確是個情種，風流多情的很，對女人好的很，不少女人都喜歡他，其實要讓他說，那樣的男人有什麼好喜歡的，不過就是個濫情渣滓。

    但回過頭想想自己，只怕他自己在別人眼裏，比周二公子更不堪吧，周二公子好歹還是喜新不厭舊呢，他呢，一會兒升這個，一會兒降那個，在別人眼裏，他比周二公子的節操可差多了吧，所以他有什麼資格鄙視周二公子呢？別說他現在這形象是裝出來的，事實上他本人對女子的態度，跟眼下表現出來的也差不多的，也是會喜歡的就升，討厭的就降，絕不會像周二公子那樣，對誰都好的，唯一的區別是，他的真實性格，不會像周二公子和眼下的他這樣，喜歡很多女人，他對女色不是很沉迷的。

    既然自己除了不沉迷女色，其實真實性格跟現在的自己差不多，那這樣的自己，估計不會有多少女人喜歡吧，畢竟女人肯定喜歡那種溫柔體貼的人的，也就是說，就算有一天他恢復了本來面貌，估計楚清妍也不會喜歡自己，而依然喜歡周二公子那樣對所有人都好的人的吧。

    一想到楚清妍喜歡周二公子，趙沐的心情能不變糟嗎？以前不喜歡楚清妍也就罷了，現在對楚清妍有些在意起來，自然就升出了一股獨佔欲來，不喜歡楚清妍喜歡別人了。

    見趙沐似乎心情有些不好，楚清妍趕緊收緊了自己的雷達，怕惹惱了趙沐，老老實實地踡在被窩裏一動不動。

    趙沐看她一幅害怕的樣子，不由苦笑。暗道自己這真是，看來是甭提讓人喜歡了，估計還嚇着人了吧，於是趕緊放鬆了面部表情。和顏悅色起來，看楚清妍果然好一點了，這才放下心來，正準備睡呢，突的聽自己的首領太監馬公公在門外稟道：「王爺。春選侍的婢女求見。」

    趙沐不由皺了皺眉，道：「有什麼事嗎？」

    「她的婢女說，春選侍身體有點不舒服，想念王爺，想讓王爺過去看看她。」

    趙沐無語地道：「身體不好就去良醫所請太醫看看，叫我過去幹什麼？我又不是大夫！」

    這個春蘭，他只是看她唱的歌，跳的舞，是從未看過的，覺得有些新奇有趣。所以便提升了，平常工作累了，讓對方唱唱歌跳跳舞調節下情緒的，本以為是個聰明的，現在看來也就那樣了，也跟不少女人一樣，越來越煩了起來。

    聽趙沐這樣說，馬公公便趕緊應了聲，然後交代了下去，將春蘭的婢女送走了。

    春蘭看丫環用這個藉口。沒叫來趙沐，不由鬱悶得直嘆氣。

    大年三十，趙沐竟然跟楚清妍一起過，眾人自然心情都不好。在她們看來，平常趙沐跟誰過都無所謂，但在大年夜這樣的大日子裏，趙沐會跟誰過，便證明在他心裏，他最在乎誰。所以一看趙沐是跟楚清妍一起過年，自然讓眾人心裏非常不爽，所以春蘭想到小說里常用的攔人手段，便用上了——她卻忘了，用身體不舒服做藉口，這分明是小說里炮灰們常用的手段啊，你拿來用幹嘛啊，這不是上趕着做炮灰嗎？果然的，手段沒成功，人沒叫來，徒讓她生了一肚子氣。

    而一邊的楚清妍看春蘭用不舒服做藉口想找趙沐過去，想到春蘭穿越女的身份，想着她肯定是在現代時，穿越小說看多了，所以便用上了小說中的手段，而趙沐的反應也屬於小說中男主角的反應之一——小說中的男主角，要麼真被炮灰們的藉口拉去了，要麼就是像趙沐現在這樣，說他又不是大夫，去有什麼用，看兩人的反應特別匹配小說中的情節，楚清妍看了不由想笑。

    趙沐看她一臉忍俊不禁的樣子，不由道：「怎麼了？」

    暗道是不是對他沒走所以特別高興？

    不過楚清妍顯然不是這個意思，當下就聽楚清妍道：「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倆說話挺有趣的。」

    「這有什麼有趣的。」沒得到想要答案的趙沐抽動了下嘴角，道。

    這種事也能有趣？楚清妍的笑點也未免太低了些。

    一夜就在鞭炮聲中過去了，第二天一早，五更的時候，晉王妃就帶着路側妃進宮朝賀去了——作為上玉牒的側妃，自然也有進宮朝賀的權力。

    不但晉王妃要去，身為皇子，趙沐自然也得去，看着五更天未到，趙沐就折騰着起了床，楚清妍不由心中感嘆：真辛苦啊，五更就得起來，她就幸福多了，可以一直睡到自然醒——她像往常那樣沒起來侍候趙沐穿衣，依然是讓趙沐的兩個通房大丫頭和太監侍候，她則依然在床上高臥，反正趙沐也沒叫醒她，還特地吩咐人動作輕點，不要吵醒了她，她也就承他的情，就不言不由衷地爬起來侍候他了。

    一覺睡到自然醒後，吃好喝好，再跟羅庶妃等關係還行的拜個早年，坐等晉王妃回來，給晉王妃請安。

    不過昨晚趙沐宿在她房中，顯然仇恨拉的比較大，今天一早，大家對她都有些不冷不熱，便是跟她關係算不錯的羅庶妃，笑的都勉強，顯然，雖然她跟趙沐真的是純蓋棉被聊天，沒做那種事，但外人不知道啊，所以看趙沐歇在她房中，心中不高興也很正常，楚清妍也不解釋兩人的真實情況了，何況解釋也解釋不了啊，誰相信啊，既然沒法解釋，對眾人不善的目光，楚清妍只能當沒看見了。

    不大會兒晉王妃和路側妃便回了來。

    這兩人對昨晚趙沐是陪在楚清妍身邊自然也是非常不快的，不過路側妃一向是和氣人——哪怕是表面上——而晉王妃又有用得到楚清妍的地方，所以再怎麼不快，兩人也沒對楚清妍說什麼。

    路側妃還好一點，她已經將餌灑了下去，就等着有人使計毀了楚清妍的名節，讓楚清妍活不下去，一想到楚清妍將來的下場，對這時她的盛寵，心中的嫉妒也就稍好了點。

    但晉王妃不一樣，她不能也不敢找楚清妍的麻煩，於是心裏有氣的晉王妃便將這氣撒在了請安的妃妾身上，當下便冷冷地道：「白選侍今天怎麼沒來？身體又不舒服了？」

    白選侍不是花錢買上來的，只是因為一雙水眸常年漾着水意，看起來楚楚可憐，讓人憐惜不已，所以白家人送來時，趙沐大概有些憐惜，也就笑納了，封了選侍——府里的妃妾，只要不是花錢買上來的人，多是各家送來的，好比丁庶妃就是這樣，趙沐雖有好色的名聲在外，但事實上他從沒主動看中哪個女人帶回來，多是各家送的，也正因如此，趙沐才敢隨意升降各人位份，畢竟不是他主動招惹的，是別人倒貼的，那他想怎麼處理，完全沒任何心理負擔，這也是趙沐不主動帶人回來的原因，因為要是自己主動招惹的，再遺棄就顯的不太好，趙沐雖表現得好色，但其實真實性格，還是個有底線的人，自然不能幹這樣的事，於是身邊的女人，基本上都是別人倒貼的，他只是順水推舟罷了，只是外人光看着他女人無數，就覺得他好色，沒想過這事罷了。

    因白選侍不是潛規則中無大事不能動的花錢買上來的人，再加上本人也不是特別得寵，而這會兒是請安的時候，對方竟然不來請安，也是對方不好，所以晉王妃這時自然就敢罵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