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賈環依舊如往常那般起床,吃飯,訓練。
可還沒到中午,便有小廝來叫,說賈政氣沖沖歸來,讓賈環過去問話。
賈環心有所感,知道應該是昨夜之事,並未太着急。
但一旁伺候的晴雯可着急了,趕忙回去稟告趙姨娘。
不多大的功夫,林黛玉,薛寶釵,探春,迎春等均都知曉。
幾個姐妹聚在一起,言語中都是擔心的味道。
唯獨賈寶玉心中暗自竊喜,一臉正經的對眾人說道:「定是環兄弟在外面惹了禍,否則父親不會氣沖沖的將他叫去。」
「那老爺會怎樣責罰環兄弟?」
探春着急的問道。
賈寶玉不急不緩道:「肯定少不了一番毒打,我幾次都差點被老爺打,都多虧了老祖宗疼我。」
「可環兄弟,怕是老祖宗也不會出面。」
話中充滿了得意,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探春微皺着秀眉:「環兄弟這段時間都沒出去,怎會惹大禍?」
「或許是搞錯了!」
薛寶釵,林黛玉則清楚昨夜賈環出去了,並且還一副小廝的打扮,說不定真惹禍了。
這邊一眾姐妹在為賈環擔憂,趙姨娘則是帶着小鵲前去探風。
為此她還專門熬了碗雞湯端着前去。
只是未曾到書房跟前,便被人打發,這讓趙姨娘滿心着急,卻無可奈何。
書房內,賈政一臉鐵青,雙眸中滿是怒火。
用怒髮衝冠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在賈政面前的賈環一身錦袍,昂首挺胸,絲毫沒有任何的緊張。
「可知道為父讓你來所為何事?」
賈環搖頭:「不知!」
「不過父親有命,孩兒自然遵從。」
賈政冷笑幾聲:「說的好聽,本想着最近你轉了心性,能讓為父省點心,哪裏想到你竟然惹出這麼大的簍子。」
「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若不是人家找上門來,還要將為父瞞到什麼時候?」
「我准許你外出,你就是這樣給我胡鬧的?」
「嗯?」
說到這,賈政狠狠地拍着桌子。
聲音之大,距離書房三丈外的趙姨娘都聽得清楚。
書房中,賈環仍然一副淡然的模樣:「父親話中何意,孩兒不明白。」
賈政怒極反笑:「昨夜你去了哪裏?幹了什麼事情,難道你不知道嗎?」
賈環正色道:「孩兒昨夜陪着薛大哥去了一趟馨雅樓,之後與人打賭,對方輸了,孩兒隨後回來。」
賈政冷笑道:「說的倒是輕鬆寫意,你可知馨雅樓是什麼地方?為何要打仇都尉的兒子?」
賈環點頭:「孩兒知道,只是孩兒並未覺得有何不妥。」
「哦?」
「你倒是巧舌如簧。」
「打人反而有道理,我倒要聽聽你的道理。」
賈環道:「馨雅樓雖屬風月之所,可孩兒並未去裏面花天酒地,乃是為了幫薛大哥。」
「薛大哥與人打賭,若輸了,便要當眾學狗叫。」
「他畢竟是我家親戚,咱們四大家族自開朝以來,也都是同氣連枝,看起來仇小東針對的是薛大哥,實際上這種賭注,懲罰針對的是我四大家族年輕一脈。」
「若真輸了,仇小冬絕對會傳揚出去,讓我們家族蒙羞。」
「孩兒想到這一點,主公幫薛大哥,難道有錯嗎?」
賈環這番話說的正氣凜然,本想着一舉會將賈政給鎮住。
沒想到賈政只是微皺眉頭,並未接話。
「此事算你有理,只是為何要打仇小東?」
「還用椅子砸上去,你可知道真將人砸出個好歹,可不會那麼容易被揭過去。」
賈環一臉正色:「願賭服輸,這是三歲小孩也知道的道理,仇小東不想體面離開,孩兒也是被逼無奈。」
「這話說到哪裏,也沒有問題。」
「若父親覺得孩兒做的不對,盡可以讓孩兒獨自承擔,孩兒絕無怨言。」
「為維護家族榮耀,孩兒一人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賈環這番義正言辭的話,讓緊繃着臉的賈政再也忍不住。
「噗嗤.......」
賈政笑出聲來:「你這個猴孩子,竟然還算計你老爹!」
「該打,該打!!」
「來人,看我不將你........」
賈環從聽到賈政忍不住的笑聲後,便知道今日這一關有驚無險。
他的判斷也沒錯,賈政並未真正生氣。
聽到賈政叫到『來人』,更是趕忙上前攔住賈政:「父親,孩兒錯了,錯了!!」
賈政這才重新坐下,饒有興趣的看着賈環:「今早聽到同僚說起此事,我還不敢相信。」
「你什麼時候有這個膽子,他帶去的幾個家奴都不是你對手?」
「三下五除二的將其撂倒在地?」
賈環嘿嘿一笑:「還不是父親找的人教的好?」
「若半月之前,昨夜之局就算心中再不舒服,也不敢動手,因為真打不過。」
「可現在........怎能放過輕視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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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盯着賈環看了好一會兒:「你可知道,仇都尉雖只是個都尉,可那一營的位置重要,尋常的萬戶,將軍都不一定比他的面子大。」
「你將他的獨子打的這麼狠,可知道後果?」
「如今我們賈家不比之前,每況愈下。」
「若是真要追究起來,怕是也夠咱們喝一壺........」
「尤其是咱們家撐着這麼大的攤子,外面多少人在暗中覬覦我們。」
「一個不小心就能引火燒身。」
「動靜如此大,就不怕引來麻煩?」
賈環猶豫了下:「父親想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賈政一愣,繃着臉:「你小子,又皮癢了?」
「真以為老子不敢打你?」
賈環嘿嘿一笑,一臉正色道:「正是因為我們幾大家族每況愈下,才引起了這些跳樑小丑的覬覦。」
「若是擱在以前,父親年輕的時候,打一個都尉的兒子算事嗎?」
「怕是都尉兒子在父親面前連屁都不敢放吧?」
賈政眼中閃過一抹緬懷之色,幽幽的嘆了口氣,用眼神示意賈環繼續說下去。
賈環繼續說道:「父親剛才也說了,我賈家在外覬覦者甚多,孩兒也清楚,所以才下手重。」
「因為我要告訴整個京都的人,賈家就算沒落了,也絕不是這些跳樑小丑能站出來與咱們為難的。」
「就是打了,下手重了,又能奈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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