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爺,奴婢讓人在她倆的房間內搜到了這個。」來福從殿外走了進來。
「鞋墊?!」朱祁鎮有些納悶。
「皇爺,這是一雙男人的鞋墊。」來福補充道。
「朕還不知道這是一雙男人的鞋墊?用你多嘴!滾一邊去。」朱祁鎮瞪了他一眼,怒道。
來福嚇的連滾帶爬的出了寢宮,本想着第一天伺候皇爺,遇到這千載難逢立功的機會,卻不料不知怎地惹惱了皇帝。
「雲兒,你現在說,朕或許還能饒了那人一條性命,若是不說…你知道錦衣衛的手段。」朱祁鎮繼續嚇唬她道。
一聽皇帝搬出了錦衣衛,雲兒嚇得面無土色,跪在地上張了半天口只說出了一個「雷」字。
朱祁鎮樂了,暗道這小妮子眼光倒是不錯,居然看上了朕的親軍軍長。
「來人,讓雷戰給朕滾進宮來!」朱祁鎮佯裝怒道。
半個時辰後,當朱祁鎮從老太太那回來後,就見雷戰已經站在了乾清宮外。
見皇帝走了過來,雷戰剛想行禮,就聽皇帝語氣不善的罵道:「你還有臉站在這!」
雷戰見到傳話的小太監時,也是一頭霧水,他不明白皇帝一大早叫自己進宮有啥事。
來了以後,還莫名其妙的被皇帝罵了一頓。
可當他跟着皇帝走進書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后,心裏咯噔一下。
「壞菜了!」雷戰心中暗道。
「說說吧你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朱祁鎮板着臉說道。
「陛下,都是臣的錯,是臣不要臉,主動勾搭雲兒姑娘的,陛下要罰就罰臣,臣一人做事一人當,不關她的事。」雷戰倒是光棍,上來就把責任全都攬到自己身上。
「你倒是還算坦蕩!」朱祁鎮冷哼一聲,又道:「說說,朕該怎麼罰你們?」
「陛下說怎麼罰,臣都…都行!」
「奴婢也是,只求陛下不要再動怒了。」
「嘿,你們倒是夫唱婦隨起來了,」朱祁鎮這話一出,把雷戰和雲兒都整蒙了。
「行了,朕也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你倆既然一個有情,一個有意,那就滾去成婚吧。」朱祁鎮裝不下去了,笑道。
「啊!」雷戰愣住了,
「啊什麼,你不願意?!」朱祁鎮又板起臉怒道。
「臣…臣願意!謝陛下,謝陛下。」雷戰沒想到幸福來的這麼快,這劇情也太狗血了吧。
「不過嘛,」朱祁鎮沉思片刻,又道:「雲兒現在年齡還小,你們要完婚,也要等到雲兒十六歲以後。」
作為一個穿越過來的現代人,朱祁鎮深知早婚早育對女性的危害,即使自己現在馬上要選秀了,他也沒打算那麼早就大婚。
過早結婚不僅不利於優生優育,反而讓古代的女性承擔了更高的死亡風險,而且嬰幼兒的死亡其高也和早婚有關。
「臣願意等,臣願意等,」雷戰激動的搓着大手,雲兒更是嬌羞的滿臉通紅。
「急什麼,朕還有沒說完。」朱祁鎮白了這貨一眼,「但是,無規矩不成方圓,皇家的規矩更是不能破,雲兒作為朕的貼身宮女,私通朕的親軍將領,這要是傳出去,禮法何在?皇家顏面何在?」
「還有你雷戰,作為一軍軍長,本應恪守倫理,維護軍紀,如今做出有損皇家顏面之事,為正禮法,肅綱常,嚴軍紀,你們倆不得不罰。」
「雲兒,從今日起,免去乾清宮女官一職,流放昌平皇家田莊;雷戰,免去龍健軍軍長之職,將為龍健軍副軍長,軍長一職暫由一師師長兼任,並杖責三十,罰奉一年,以儆效尤!」
這處罰不可謂不重,軍杖三十,看着不多,可那都是實打實的打啊,一棍下去,皮開肉綻,三十軍棍下去,不殘也得在床上躺上一個月。
朱祁鎮此舉不僅是為了維護禮法綱常,更是為了杜絕此類的事情再發生,畢竟這個時代皇家顏面大於天,宮女和皇帝的親軍將領私通,這要是傳出去,朝臣們定然群情洶湧,更會成為天下笑柄。
雷戰和雲兒下去之後,朱祁鎮對乾清宮所有宮人下了封口令,日後若有半點風聲傳出,殺無赦!
一場鬧劇結束,朱祁鎮就把它扔到了一邊,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楊老三帶着他的密旨南下,就一個目的,讓黃福推薦適合接替他的人。
稅制改革,關乎着大明日後能否從完全依靠農業這一條路到農、商互補的重要一環。
朱祁鎮雖然是穿越者,可畢竟是一個大學未畢業的毛頭小子,對於後世的稅收制度也是一知半解,而且後世的稅收手段也沒法拿到這裏來用。
「缺人吶!」御案前,朱祁鎮哀嘆一聲。「皇爺,都察院僉都御史李克己求見陛下。」來福出現在門口,稟報道。
「他怎麼來了?廷杖的傷這麼快就好了?」朱祁鎮嘀咕一句,隨即有些頭疼起來,這個老古板定然是聽說了紫雲樓一事,前來告狀的。
「說什麼事了嗎?」朱祁鎮皺眉道。
「李大人說是為了謝恩。」
朱祁鎮想了想,若是真不見這他,李克己肯定又要整一出你不見我就賴着不走的鬧劇,見了,朱祁鎮又要頭疼,難辦!
「算了,讓他進來吧。」朱祁鎮想了想,無奈的搖頭嘆息道。
不多時,李克己扶着腰,在一個小太監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臣,都察院左僉都御史李克己,參見陛下。」李克己甩開小太監的胳膊,就要跪下行禮,可任誰都看得出,他壓根就不想跪。
朱祁鎮早就看穿了這老傢伙的小把戲,暗笑:「這老頭,這是帶着怨氣來的啊,我看你硬氣到什麼時候,給老子跪!」
朱祁鎮坐在御案前,頭也不抬,話也不說,目不斜視的看着手中的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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