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一陣逐漸清晰的腳步聲,門外忽然傳來一道略顯沙啞且尖銳刺耳的嗓音:"靖殿下,下官未能遠迎,還望恕罪。只是殿下此番深夜造訪,竟然如此低調行事、隱匿行蹤,實在有失您尊貴的身份啊!"
聽聞此言,蕭靖依舊端坐在椅上,動也未動一下,他那雙冰冷如霜的眼眸緊緊地盯着門口處。
須臾之間,一個身材瘦削但精神矍鑠的中年男子跨步邁入屋內。
蕭靖也不言語,只是看着來者。
「殿下私闖民宅,不知何意?」那人繼續揶揄道。
蕭靖也不吭聲,只是望着那人,仿佛那人就是蕪州黑衣人的主使。
蕭靖心裏奇怪,這人他肯定未見過,怎麼就判定自己是蕭靖?
「上茶。」中年人往外一喊,過了一會,有人端上茶來。
蕭靖也不客氣,端起就喝,白天在外守了一夜,已是口渴難耐。
「殿下也不擔心中毒。」男人乾笑道。
「介紹下自己吧。」蕭靖喝了幾杯茶,然後笑道。
「在下姓海,單名風字。」海風端起茶喝了一口。
「沒想到海黎國皇家也要來蕭漢分一杯羹。」姓海的人天地之下,只有海黎國皇家,那個彈丸之地的小國。
「不知殿下是否對我國有所誤解呢?我們海黎國向來都不參與任何政治活動,此次前來貴國純粹是為了商業貿易而已。我們所經營的不過就是一些普通的海產品和水果罷了。」海風一臉誠懇地解釋道。
「若是如此,那我又何必深更半夜獨自一人來到此處呢?」蕭靖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實際上,此刻的蕭靖內心並無十足把握。他只曉得隋芯需要一份投名狀,應當不會輕易拿他開玩笑。
「那麼敢問殿下,今夜究竟因何至此啊?」海風微笑着發問。
「很簡單,只要你們將那個叫賴胖子的人交出來,我便立刻離開。如若不然,今天恐怕會引發難以預料的後果!」蕭靖神情肅穆,語氣堅定地說道。
"賴胖子?"海風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
"沒錯!就是那個穿褐色長衫、下巴長着一顆顯眼大痦子的傢伙。別跟我繼續裝傻充愣了,我可是一路緊跟着他闖進來的。老子的耐性可是有限度的,如果你們還想耍什麼花招,別怪我不客氣!實話告訴你們吧,只要我一聲令下,靖家軍立刻就會殺到這裏來!到時候,可別怪我沒給過你們機會!"蕭靖懶得再和他們囉嗦下去。
面對蕭靖如此強硬的態度,海風沉默不語,但卻開始暗自估量眼前的局勢。
「殿下,請您明示!究竟有何憑據讓我交出賴胖子?還望殿下給臣一個合理的解釋。」海風臉色一變,語氣堅定地說道。
蕭靖猛地站起來,冷冷地看着海風,眼中閃過一絲寒意,他沉聲道:「本王無需向你解釋過多,只問你一句,人,你究竟交還是不交?」
海風見蕭靖如此強硬,心中不禁一沉,但仍強作鎮定地說道:「殿下,這賴胖子之事並非由微臣能夠作主啊!還請殿下高抬貴手。」
說罷,海風緊跟在蕭靖身後,想要繼續勸說。
然而,蕭靖卻絲毫不為所動,腳步未停,徑直朝門外走去。
「殿下,您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呢?此事確非微臣所能掌控啊!」海風急得滿頭大汗,慌忙喊道。
蕭靖停下腳步,轉身冷漠地注視着海風,緩緩開口道:「本王已然表明立場,要麼交出賴胖子,要麼你們自行承擔一切後果。」他的聲音冰冷而決絕,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海風正欲再度開口解釋些什麼,卻不想此時異變突生!只見一陣狂風如猛虎般朝蕭靖猛撲而去,但見蕭靖雙眼微眯,嘴角輕揚,竟是不閃不避,直接使出一招「乾坤大挪移」,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並朝着海風急速掠去!
海風見狀大驚失色,想要躲閃已是不及,當下唯有匆忙運起內力,試圖以陀螺之姿原地旋轉來卸掉這股強大勁力。然而就在他剛剛穩住身形之際,卻驚覺蕭靖已如鬼魅般欺身而上,一雙鐵拳更是帶着凌厲勁風狠狠砸向自己那消瘦身軀!
只聽哎喲一聲慘叫,海風已經口吐鮮血,倒在地上。蕭靖的武功實在強悍,海風心中一驚。
與此同時,一旁的賴胖子眼見形勢不妙,本想中途變招應對,怎奈蕭靖動作實在太快,根本不給其任何喘息之機。剎那間,賴胖子便覺得有一股無匹巨力將自己緊緊包裹其中,任憑他如何掙扎也是徒勞無功。緊接着,他身上數處要害穴位猛地傳來一陣酸麻感,整個人頓時變得僵直無比,絲毫動彈不得。
蕭靖二話不說,一把抓住賴胖子,身形如電般騰空而起,眨眼間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海風見狀,心急如焚,連忙高聲呼喊並叫來手下之人,讓他們將自己速速抬進房間。緊接着,他又緊急召喚府內的郎中前來,給自己服下藥丸以護住心脈。
實際上,蕭靖剛才對海風出手時已然手下留情,若不然,此刻海風恐怕早已魂歸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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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蕭靖則帶着賴胖子一路疾馳,徑直來到了明月樓前。他依舊選擇從側面圍牆飛身掠過,進入院內後,更是毫不費力地將賴胖子扔至三樓之上。
此時,隋芯緩緩走出,目光落在蕭靖和賴胖子身上,但她並未開口說話,只是默默地領着兩人前往後院的一棟小樓。
在那座幽靜神秘的小樓之中,竟然隱藏着不為人知的玄機!隋芯輕手輕腳地走到柜子前,小心翼翼地按下其中一個看似普通的開關。只聽見一陣輕微的機械聲響起,緊接着一面牆壁緩緩地向兩邊分開,露出一條幽暗深邃、直通地下的樓梯。
這條樓梯傾斜而下,仿佛沒有盡頭一般,給人一種無盡的神秘感和壓迫感。蕭靖手提賴胖子毫不猶豫地邁步走進黑暗,沿着陡峭的階梯一步步往下走去。當他們終於抵達底部時,眼前展現出的景象讓人大吃一驚——底下居然有十幾間大小各異的房間!
這些房間有的緊閉着房門,透出一股陰森恐怖的氣息;而有的則大門敞開,可以看到裏面被關押之人早已傷痕累累、慘不忍睹。整個地道顯得異常安靜,只有偶爾傳來的一兩聲微弱的呻吟或嘆息,更增添了幾分詭異氛圍。
地道的走道兩旁擺放着幾盞古老的油燈,昏黃的火苗在微風中搖曳不定,只能勉強照亮周圍有限的空間。隋芯淡定地踏入其中一間房內。屋內陳列着各式各樣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寒光閃閃,散發出陣陣刺鼻的血腥味。
隋芯捂了下鼻子,打着火折,將房間內的每一盞油燈逐一點亮。隨着燈火通明,那些猙獰可怖的刑具也清晰地展現在眼前,仿佛在訴說着曾經發生過的種種殘忍與暴虐之事。
蕭靖一把抓起賴胖子,像扔垃圾一樣狠狠地將他摔到地上。就在此時,隋波領着兩個風姿綽約、美艷動人的女子踏入屋內。
其中一名女子徑直走到一個鐵架旁,熟練地拿起木炭準備生火。蕭靖心裏明白,對於讓賴胖子張嘴交代實情這種事,這兩個女人肯定自有妙招。
蕭靖靜靜地坐在角落裏,目光緊盯着眼前即將上演的一幕,心中暗自揣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沒過多久,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扛着一桶冰冷刺骨的水走進房間。他輕輕地放下水桶後,默默地關上房門,然後悄然離去。
隋波二話不說,提起那桶冰水猛地朝賴胖子潑去。大冷天被澆了這麼一桶冰水,滋味可想而知。賴胖子忍不住渾身顫抖,一個激靈後悠悠轉醒。當他看清周圍的環境時,頓時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
「攻擊蕪州靖王府的黑衣人幕後指使是誰?」隋波的聲音很溫柔。
賴胖子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沒有說話。
兩名女子上前,很輕鬆地把賴胖子固定在受刑椅子上。
「我不想廢話。說吧。」隋波繼續溫柔道。
其中一個美女正在炭火里燒着烙鐵。
蕭靖隔空解了賴胖子的啞穴。
賴胖子仍不言語。
隋波扒去賴胖子的上衣,拿起赤紅的烙鐵直接烙在賴胖子的胸前。
一陣肉焦的臭味伴隨着賴胖子的慘叫。
「說吧,否則我會把你全身的肉全部烙一遍,然後再把你那干盡壞事的物事給你切了。」隋波繼續溫柔不已,蕭靖都讚嘆她的演技。
賴胖子幾乎被燙暈,剛想說什麼,一瓢冰水又澆在臉上。
冷水碰到傷口更是疼痛難忍。
「燒三塊烙鐵。」隋波吩咐道。
隋波隨後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接着說道:「邊烙邊切蛋吧,免得禍害女人。」
「饒命。」賴胖子看這架勢,已經知道她們什麼都做的出來。
「說吧。」隋波繼續媚眼如絲。
「襲擊蕪州黑衣人的事就是海大人讓我去做的,我們花重金請了武林中的人幫忙。主要是貞山派和京山派。」賴胖子一心想活命。
「京都的京嗎?楚州京山派?」蕭靖問。
「是的。海大人讓我去辦的,我只是把銀票帶去給了京山派和貞山派,他們各出兩百人。我們一邊給了三百兩黃金。目的就是殺死蔣清。可惜,靖家軍訓練有素,而且在靖王府遇到了一個狠角色。」賴胖子如實交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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