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前輩們和人家關係這麼好,有沒有可能讓我們不考試直接拿到執照啊?」
身上已經換好了潛水服,背着氧氣瓶,坐在搖搖晃晃小船上的塞巴斯,望着坐在對面的兩位前輩。
他們所乘坐的,是一艘比一般的衝鋒舟還要大一點的海上巡邏艇。塞巴斯位於船尾的位置,這裏的引擎的噪音有點大,像是拖拉機的突突聲,旋轉的尾漿不斷捲起雪白色的浪花尾跡,想來船隻的速度不會很慢。
「你想的還挺多哈。」阿壽前輩看了賽巴斯一眼,不過當着考場教練員的面沒多說什麼。
賽巴斯雙手扶着小船船舷邊緣的扶手,盡力保持平穩,免得被甩下船去。
「真不愧是塞巴斯,直到這種時候,還在想這些卑鄙的事情啊。」
坐在他身邊同樣換好了潛水裝備的伊織,用他那雙厚厚的潛水鏡後面的眼睛,瞥向了塞巴斯。
這傢伙現在把自己包的跟個魚人一樣,腳下踩着腳蹼,背着兩個氧氣罐,要是手裏拿一把射魚槍就更像了。
「話說伊織啊,你先別說其他的,你先把你背後的氧氣罐卸下來一個,考試只准攜帶一個的。」
阿時前輩有些看不下去的搖搖晃晃的走過來,將伊織背後強行綁上去的另一隻氧氣罐兒給拽了下來。
「誒,這不是更安全一些吧?萬一水下氧氣用光了,好歹能撿一條命。」伊織有些不甘心的望着被前輩拔走的氧氣罐,仿佛搶走了他一條命一般。
「是明白你這麼惜命的想法,不過放心好了,邊上都有教練員看着,最不濟前輩們我們也在船上坐着,發現不對會隨時下去救你們的。」
阿時前輩嘆了口氣。
「哈哈,放心好了,我在這裏幹了那麼多年的教練員了,還從來沒有學員能在我手上出過事。」
和塞巴斯他們隔開一個座位坐着的幾個壯漢,估計是等會兒負責考務的教練員,也是哈哈笑了兩聲。
伊織沒有辦法,雖然經過了前幾天的集訓,讓他對水下世界的恐懼已經減弱了不少,但是生理上的恐懼轉變,畢竟不是能夠像是遊戲消除debuff一樣直接消除掉的。
即使是馬上就要進行水下考試作業,可此時的伊織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想了想,伊織想到自己這張考試最後的保底手段,於是他環顧一圈,突然捅了捅坐在身邊的塞巴斯的肚子:
「吶,賽巴斯,那個,那個東西帶了吧好?」
「說話就說話,別摸別人肚子。」賽巴斯不客氣的把伊織的手打走,隨後拍了拍自己腰間一個一個鼓鼓囊囊的小包:
「放心好了,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呢...一直以來都隨身帶着的。」
「那就好——對了,咱們之前可是說好的啊,萬一我這邊出現問題了,你一定要優先救我啊。」
伊織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又拉着賽巴斯的胳膊想說兩句,畢竟是即將要進行有些危險的活動,這種額外多餘的親昵行為,也算是這傢伙滿足安全感的一種方式吧。
「別這樣,落在別人眼裏太奇怪了。就算你不說,萬一出事了我也會救你的,你想什麼呢?」
賽巴斯推開了伊織的手,微微一笑。
「咱們不是兄弟嗎?」
「賽巴斯你....」伊織大受感動的樣子,頓時覺得安心了許多。
「你們兩個擱那兒說什麼呢?」
和塞巴斯中間夾着個伊織的耕平,看這兩個人自上船之後就嘀嘀咕咕在那說些什麼事情,還可以壓低的聲音,感覺不像是在說什麼好事,只是不知和自己有沒有關。
「啊,沒事兒耕平,我和伊織說晚上一起去突襲檢查你的筆記本電腦。」賽巴斯輕鬆的笑笑,擺了擺手。
塞巴斯對於之前耕平,刻意對自己隱瞞他開直播當主播的事情還是有些耿耿於懷,正好也借這個機會嚇他一下。
「什麼!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不可能!不允許!不准碰!」
耕平這傢伙一下子就急眼了,只是同樣已經換上潛水服的他,身上摸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乾脆咬了咬牙,打算拿背後的氧氣罐把賽爾巴斯就在這砸死。
「什麼情況?看個電腦而已,這麼耕平你怎麼這麼緊張?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本來對於塞巴斯說,要查看耕平電腦這件事沒什麼興趣的伊織,見到這男人突然一下子來了這麼大的反應,他的眸子閃了一下,原本不感興趣的他頓時也來了興趣,而且是很強烈的興趣。
「你們,幾個馬上要考試了,就不能消停一點嗎?」
愛菜坐在耕平的身邊,也是緊挨着船頭的那一側,畢竟是人生中第一次參與潛水員考試,小姑娘心中也是很緊張的。
不過在上船之後,自己身邊的這三個傢伙,好像還是和平常一樣的感覺,倒是讓愛菜這姑娘找到了在陸地上那安心的感覺,心中的緊張氣氛也隨之去了不少。
「是啊,你們幾個,就不能像愛菜一樣老老實實的消停一會兒嗎,萬一等會兒把船弄翻了,大家可是要一起游回去的。」
阿壽前輩坐在對面也是開了個玩笑。
「別啊,前輩,我可不會游泳啊!之前是你告訴我說不會游泳也能學潛水的!」
伊織聽到這話頓時緊張了起來。
「是嗎?我跟你說過這話嗎?嗯...總之會游泳更好一點吧?」
阿壽摸着腦袋想了想,大概是是回憶到自己的確說過這種話,於是咧嘴一笑:
「不過沒關係,不會游泳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只是生還的幾率下降了一些而已。」
「前輩,我要下船!」伊織舉手抗議。
「是嗎,那你就下好了,你現在游回去應該還不算遠,船才開出去幾公里而已。」
阿壽前輩笑容輕鬆的說道。
「總感覺是上了一條不得了的賊船啊。」雙手扶着圍欄的賽巴斯感慨一句。
「咱們不是很早之前就已經上了船了嗎?是名叫人生的大船啊。」耕平看了他一眼,說出了好像很有哲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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