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講完了。」
嘴巴有些乾的賽巴斯,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呼...」不知是誰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圍坐在賽巴斯周圍的眾人也都舉起酒杯。
「這就是,在你們這個世界裏,武士最後的結局嗎?」
喝光了杯中酒,摩挲着手中的酒杯,銀時罕見的沉默下來。
「真沒想到,在你們的世界也有這樣的武士嗎?那最後的戰爭也同樣失敗了嗎?」
望着情緒有些低落的銀時,賽巴斯笑了笑:
「正所謂『祗園精舍鐘聲響,訴說世事本無常。沙羅雙樹花失色,盛者必衰若滄桑。驕奢主人不長久,好似春夜夢一場(平家物語)』世界發生的變化不是人可以抵擋的。」
「畢竟武士作為一個階層來說,確實已經不再適合這個世界了,不過他們遺留下來的精神,卻是可以一直影響着後來的人呢。」
「武士的精神?你認為什麼是武士的精神呢?」銀時抬起眼眸,前所未有認真的看向塞巴斯。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武士。」賽巴斯一臉理所當然的攤了攤手。
「你這傢伙...」銀時一口氣憋在喉嚨里,氣的想把手中的杯子丟向塞巴斯。
「好了,你冷靜一下。總之只是武士這個階層消失了而已,人又沒有全部死光。不管怎麼樣,世界已經發生了變化,既然改變不了世界的話,不如就暫時放下那些沉重的東西,看看眼前的新世界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吧?」
賽巴斯一個假動作想要躲開銀時丟來的杯子,可看到銀時最終沒有這麼做,也是安下心,如是說道。
「哼哼...」銀時哼哼兩聲,臉上的表情舒緩下來,語氣有些玩味的說道:
「你剛才的話,我倒是認識不少的傢伙,和你一樣的想法啊。」
「是嗎?那看來還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賽巴斯笑道:
「不管怎麼說,總沉溺於過去的話,就連新生的太陽也無法看到。倒不如接受變化,珍惜當下,只要能守護住眼下自己所珍視的東西,也算是在踐行一種武士道吧?」
「喔?」銀時一直沒有精神的死魚眼微微張開,他看着賽巴斯,半晌:
「呵,說不定就連塞巴斯你,也是擁有着一顆自己的武士之魂呢。」
「少來了,都說了我不是武士。」賽巴斯立馬回嘴道。
「啪啪——」
就在這時,我一坐在旁邊同樣喝了一杯酒,此時臉上有些紅暈的千紗拍了拍手:
「好啦你們兩個,既然大家都聚在一起,怎麼能只有你們兩個說話?」
「啊抱歉。」賽巴斯和銀時兩人立馬閉嘴。
「吶愛菜,你認為這個故事的結局怎麼樣呢?」因為喝了酒話變得有些多的千紗,又朝着她身邊,表情看起來有些懵懂的愛菜問道。
「我覺得,應該還算不錯吧...只不過最後那個武士和女鬼好在一起,是不是有些太突兀了?」
「誒,你只關注到這件事嗎?」賽巴斯瞧着愛菜,不過想來以她在這個房間裏唯一普通正常人的身份,說出的話如果讓人感覺到有些怪異的話,那奇怪的人應該是自己吧。
「嘛,那種事情只是個添頭了。畢竟落魄天涯之人與女鬼相戀,這不是很多神話故事裏的橋段嗎?我也就拿來用一下了。」
「可聽你這個講故事的人這麼說,很讓人不爽啊。」愛菜鼓了鼓臉,但也沒再說什麼,似乎對於這樣一個還算圓滿的結局可以接受。
這時候,伊織和耕平這兩個,從一開始好像就沒有認真聽故事的傢伙,咂吧了一下嘴巴:
「不管怎麼說,咱們六個人喝一瓶酒,根本就不夠喝啊。」
「你們這些只顧口腹之慾的傢伙更糟糕啊...」賽巴斯對着這兩個傢伙吐槽道。
「好啦,現在還說這些幹嘛。」伊織站起身,大氣的一揮手:
「不如我們再開一瓶吧?」
「不可能!之前就跟你們說了,我最多只分給你們一瓶,那最後一瓶我是要帶回老家去喝的!」
聽到伊織的話,來神了的銀時立馬站起身來反駁。
「別嘛,難得大家都坐在一起喝酒不盡興怎麼能行?」
「少來了,按理說這一瓶酒我都不用分給你們的,這是昨天賽巴斯答應我讓我自己留下來的,只是那個畜生最後出爾反爾....」
「喂喂,這話我可不能當做沒聽到啊!什麼叫我出爾反爾,到頭來不還是你自己把酒露出來的嗎?既然當着大家的面露出來了,就表明你肯定是有想分享給大家的欲望的,只不過不好意思說,我只是幫了你這個忙而已!」
「你這嘴挺能說的嗎?從剛剛到現在叭叭個不停,看我不撕爛你的狗嘴!」
銀時瞬間暴怒,衝上來就要和賽巴斯近身搏鬥,然而這回塞巴斯因為有了準備,提前把手套套到了自己手上,一時間兩人打的難分難解,絲毫不落下風。
「真是的,又來了啊。」
千紗盤腿坐在地上,一隻手撐着腦袋,另一隻手搖晃着空酒杯,有些膩歪的看着這些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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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千紗,你說前輩那裏會藏的有酒嗎?」
伊織和耕平兩人湊了過來,腆着臉向千紗問道。
「你們問我嗎?」千紗放下酒杯,莫名其妙的看着這倆人:
「雖說我確實是剛從前輩們那裏回來,但是你們認為就憑前輩們的性格,他們會自己放着酒不喝嗎?」
「那倒也是啊。」伊織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
「話說千紗,你去前輩們那裏幹嘛?」耕平則有些奇怪的向千紗問道。
「誒,為什麼要去前輩那裏....」
千紗聞言也愣了一下,回頭看一下那邊還扭打在一起,滿屋子亂滾的賽巴斯和銀時兩人,頓時額頭上青筋暴起。
「賽巴斯!你這混蛋前腳把我忽悠走去幫忙,結果後腳你們就在屋裏自己講鬼故事是吧,很會使喚人啊!?」
暴怒中的千紗直接沖了過去,將還在扭打的兩人一人一隻手拎了出來,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啊——啊——!!!」
伴隨着兩道慘叫,以及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賽巴斯和銀時十分乾脆的在地上躺屍不動了。
「爬起來你們兩個混蛋!」
賽巴斯和銀時老老實實的坐起來了,銀時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挨揍,不過看了一眼坐在身邊不吭聲的賽巴斯,應該又是這傢伙把自己牽連進去了吧。
媽的,以後離這小子遠點,靠近這傢伙會讓人變得不幸。
「賽巴斯啊。」喝醉酒後處於狂暴狀態中的千紗,強行掐着賽巴斯的下巴,讓他與自己對視。
「你是不是覺得把麻煩事都拜託給別人,然後自己去玩很爽,啊?」
「沒有沒有....」被千紗嚇到的賽巴斯連連擺手,同時有些恨恨地將眼神瞟到了另一旁的耕平身上。
「你這混蛋沒事兒多什麼嘴!」
耕平看到了賽巴斯的眼神,臉上立馬露出了他那標誌性的鬼畜笑容。
「關我什麼事?還不是塞巴斯你自己作死。」
呆呆盤腿坐在原地的愛菜,其實也喝多了,並且這姑娘喝多以後也是有一個醉酒狂暴狀態。
只不過,當這姑娘剛想趁着酒勁,抒發出平日裏對這些混蛋的不滿時,坐在他身邊的千紗則提前爆發了。
就好像是一個大火山,身邊帶着一個小火山,一旦大火山爆發了,那麼其噴出來的灼熱岩漿會順帶着將小火山底下的岩漿也一起抽空一樣。
雖然比喻有些抽象,但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愛菜現在是處於一個想撒酒瘋,但是酒瘋已經被人替着撒了的一個尷尬處境,只能乖乖的坐在那裏,不知所措。
「那什麼,千紗,你先冷靜一點。其實我們也是一直在期望你們能帶來好消息,只不過是因為內心緊張不安,所以才會藉助講鬼故事這麼個娛樂方式,來舒緩一下壓抑的氛圍。」
賽巴斯硬擠出一副笑臉,對着千紗強行解釋道。
「真的?」千紗聞言,狐疑的看向賽巴斯。
「當然是真的,千真萬確啊!」
「鬼才信啊!我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你們幾個傢伙!」
千紗瞬間一記升龍拳將塞巴斯打的雙腳離地半厘米。
等賽巴斯軟軟的落地,千紗這才拍了拍手,像是摸到了什麼髒東西。
稍微的出了口惡氣,千紗閉上一隻眼睛,瞧着落地的塞巴斯,相當不爽的說道:
「嘛,總的來說,我和愛菜去前輩那裏,確實是帶來了好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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