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巴斯的話,讓把他單手掐着舉起來的青空鶇,手臂稍微顫抖一下。
「你這傢伙,究竟是以什麼立場說這些話的?」
青空鶇沉默半晌,終究還是收手把賽巴斯放了下來。
她瞧着這個自認識以來,印象中一直不怎么正經的傢伙,此時好像難得的正經了起來。但即使如此,她語氣還是有些埋怨。
「安心啦。」
被放下來的賽巴斯裝作斯文的理了理自己的衣領,隨即他轉過頭來,看向青空鶇的小男友,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我有些話想要和你講,方便聽一下嗎?」
「啊?喔喔....」
小男友此時的狀態就好像是小學生被逼着做奧數題一樣,腦袋混沌一片的他,幾是幾乎是什麼都不知道,但還是努力做着最不會讓自己後悔的選擇。
這讓賽巴斯覺得這小伙子其實還挺厲害的,多少可以出手幫一把。
「那第一個問題,你很喜歡她,對嗎?」賽巴斯指了指站在自己身後的青空鶇。
「你搞什麼啊?突然問這種問題幹嘛?」身後的青空鶇聽到這個問題,頓時又羞又急,想要打斷賽巴斯。
「安啦,給我幾分鐘。」
賽巴斯一個響指,原本躺在沙灘上裝死,實則實在吃瓜的銀時麻溜的跑了過來,和塞巴斯交換個眼神後,幫着賽巴斯攔下了青空鶇。
「當然喜歡了!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
小男友的回答相當的有力和乾脆,那邊還在被銀時按着,不停掙扎的青空鶇動作一滯,瞬間小臉紅了起來。
「不不不,你可能沒理解清楚我的意思....」賽巴斯看着小男友,忽然語氣變得鄭重起來:
「別人不方便明說,但我的話還是多少可以提醒你一點。聽好了,我的意思是指,你有喜歡到,為了她可以去前往一個很遙遠的地方窮困潦倒的生活、去執行各種聽起來就很離譜的任務、可能會吃不上飯、可能就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只能住在別人的馬廄里....你有這種覺悟嗎?」
小男友聽後,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
「到底是什麼地方這麼慘?果然是要去非洲打仗了嗎?」
「那你先別管。」
賽巴斯擺擺手,隨即臉貼近小男友,臉上掛着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回憶般的笑容:
「不過,作為過來人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僅供參考的建議喔。」
「什、什麼?」小男友有些緊張的看着賽巴斯。
「那就是,其實這種生活還不賴。」賽巴斯笑了兩聲,拍了拍小男友的肩膀:
「起碼挺有趣的,不會讓你感到無聊。」
似乎是受到了塞巴斯笑聲的感染,小男友心中的緊張感消散了不少。
「有趣嗎?」他口中呢喃着這三個字,旋即,抬頭,望向同樣一臉緊張看着自己的青空鶇,忽然的笑了:
「確實呢,如果能和鶇醬在一起,無論到哪裏都不會無聊呢。」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啦,不過你這麼理解也算ok。」賽巴斯有些無奈的在一旁小聲呢喃一句。
「總之謝謝你....」
「叫我賽巴斯啦。」賽巴斯笑着打斷了小男友的道謝:「做什麼決定是你自己的事情,但你要記住了,一旦做下決定就再也不要後悔,即使明天是暴風雨,也要笑着去迎接喔?」
「我明白了!」
小男友鄭重的點頭,隨即,他看向青空鶇,聲音里再也沒有迷茫畏懼,而是大聲的喊出來:
「鶇醬,無論你要去哪裏,我都要跟着你一起去!」
「你這傢伙....」
青空鶇一直強忍的淚水,終於是決堤了般,但這小姑娘強行轉過了身,不讓自家小男友看到自己的臉。
「給你啦。」小男友連忙跑了過去,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了手巾,悄悄地遞給了背對着自己的青空鶇。
悲傷的情緒似乎是會蔓延,安吉爾原本就紅彤彤的眼睛似乎變得更加紅了,同樣悄悄的轉過了身。
「嘛,如果一起走的話也不算是壞結局呢。」塞巴斯望着幾乎是相擁而泣的這對小情侶,不經意間就給眾人插了個旗。
忽然,一直站在眾人中間的天使長開口了:
「雖然確實很感人,不過不行喔。」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的心都猛的抽搐一下。
「嘛,雖然我知道我這麼說可能會被當成壞人,但規矩就是規矩啦。」天使長頗為傷腦筋的摸了摸自己的金色大波浪:
「雖然說戴罪女神是被允許攜帶自己麾下的冒險者前往前線世界的。當然,前提是自願。」
「不過這個小傢伙....」她指了指一旁臉上寫滿了緊張的小男友,有些遺憾道:
「這位明顯是個普通人,還不是冒險者....唔,甚至他就連成為冒險者的潛質都沒有,不可認知屏障太過強烈,以至於他根本就不會相信有關女神等超自然的事情。」
天使長收回了探知魔法,指了指小男友胸前的那位球形吊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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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這小子,有女神贈予的貼身信物,恐怕他就連我們的身形都無法看見。」
雖然不明白這位明顯是大人物的金髮女在說些什麼,但小男友也是連忙喊道:
「我信啊,我現在信還來得及嗎!?」
「不行的,你嘴上說信,但你的心,也就是所謂潛意識其實是不會相信的。這不是你的自主意志能決定的事情。如果把你帶到了有魔法的世界,所帶來的傷害難以估量。」
天使長再次遺憾的搖搖頭,仿佛是對着二人的希望下達了最終裁判。
「怎麼這樣?明明已經到了這一步...就不能有什麼辦法嗎?」
安吉爾跑過去抱住了天使長的大腿,小臉仰頭貼貼,近乎懇求的問道。
「小傢伙,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吧,對於這種極端相信現實世界而忽略精神世界的人,你們女神也是沒有什麼辦法能左右的,而對於我們天使...我是天使長,不能主動干涉。」
天使長的聲音聽起來同樣很沉重,看來即使是她有心撮合,但對於這種事情也是無能為力。
青空鶇的眼中,剛剛燃起的那團希望又瞬間暗淡了下來,眾人的氣氛又變得沉默下來。
只不過,在場眾人中,唯獨有一個傢伙,似乎還在思考着某些事情。
「其實我覺得,這件事貌似也並不是完全無解吧?」
眾人聞言,紛紛將目光看向了再次開口的賽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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