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之外,喧囂漸起,仿佛一場無形的風暴正在悄然逼近。
劉玄靜靜地佇立在窗邊,目光如炬,緊緊地鎖住大街上的一舉一動。
街道上,行人們的步伐急促而慌亂,如同被驅趕的蟻群。
他們神色匆匆,眼神中滿是驚恐與不安,腳下的步伐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仿佛稍作停留就會被某種未知的恐怖吞噬。
每個人都行色匆匆地擦肩而過,沒有多餘的交流,只有緊張的氣氛在空氣中瀰漫。
劉玄的視線越過慌亂的人群,朝着遠處眺望。
只見在城市的盡頭,一片塵土飛揚,喧囂聲如洶湧的浪濤滾滾而來,且愈發震耳欲聾。
那動靜之大,仿佛有千軍萬馬在奔騰廝殺。
他定睛細看,原來是天火城內的護衛軍傾巢而出。
他們身着統一的黑色戰甲,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着冰冷的金屬光澤。
他們手中的長刀寒光凜冽,整齊而有力的步伐踏在石板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整個隊伍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所到之處,行人紛紛避讓。
而他們行進的方向,毫無疑問正是這座客棧。
劉玄心中一凜,他深知情況危急,刻不容緩。
他迅速轉身,幾步來到烏木譚身旁,一把拉起他的胳膊,語氣急促而堅定地說道:「我們得走了!」
烏木譚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一臉茫然,他的眼睛裏寫滿了疑惑與惶恐,聲音略帶顫抖地問道:「先生,我們去哪?」
劉玄此時根本無暇回應他的問題,時間緊迫,多一秒的耽擱都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他只是緊緊拽着烏木譚,腳步匆匆地邁向房間門口,然後沿着樓梯疾步而下。
木質的樓梯在他們慌亂的腳步下發出「嘎吱嘎吱」的哀號,仿佛在為他們即將面臨的未知命運而悲鳴。
兩人很快來到了客棧的一樓大堂。
此時的大堂早已亂成一鍋粥,桌椅被撞得東倒西歪,杯盤狼藉。
住客們尖叫着、呼喊着,四處奔逃,場面一片混亂。
劉玄拉着烏木譚在混亂的人群中艱難地擠出一條路,徑直朝着客棧的後門衝去。
後門處光線昏暗,散發着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
劉玄用肩膀猛地頂開那扇沉重的木門,一股冷風夾雜着潮濕的味道撲面而來。
他沒有絲毫猶豫,拽着烏木譚便衝進了後門外的小巷子。
劉玄和烏木譚剛一踏出這狹窄的通道,便瞧見白慈早已靜靜地等候在那裏。
白慈身形筆挺,目光中此刻滿是誠懇之色,仿佛那眼眸深處藏着的是無盡的真摯與善意,絲毫不見有半分想要欺騙劉玄他們的跡象。
「先生,請您隨我來!」
白慈的聲音沉穩而急切,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仿佛他知曉此刻情況危急,每一秒的耽擱都可能帶來滅頂之災。
劉玄見狀,沒有絲毫的遲疑。
他深知在這複雜莫測的天火城,局勢瞬息萬變,既然白慈此時展現出這般態度,或許跟着他能暫避眼前的危機。
他緊緊拉着烏木譚的手臂,毫不猶豫地跟隨着白慈的腳步,朝着小巷子那愈發幽深的深處快步而去。
而就在劉玄他們剛剛離開客棧不久,原本還算平靜的客棧外瞬間被一片肅殺的氣氛所籠罩。
天火城中的護衛軍如潮水般湧來,迅速將客棧圍了個水泄不通。
那一排排身着黑色戰甲、手持寒光閃閃長刀的護衛們,整齊而有序地排列着,將客棧的各個出入口都嚴密把控。
仿佛一隻擇人而噬的巨獸張開了血盆大口,只待獵物出現便要一口吞下。
護衛統領厲衡邁着沉穩有力的步伐,從隊伍前方走上前來。
他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厲的威嚴。
此刻,他的手中緊緊地拿着一張烏木譚的畫像,那畫像上的人像栩栩如生,仿佛烏木譚的面容就鮮活地印刻在上面。
「此人住在哪個房間!」厲衡猛地抬起手臂,將畫像高高舉起,朝着客棧老闆大聲吼道。
他的聲音如同洪鐘一般,在這寂靜的客棧外猛地炸響,震得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微微顫抖起來。
客棧老闆哪敢有半分怠慢,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下來。
「大人,請您隨我來!」客棧老闆趕忙點頭哈腰,聲音都因為恐懼而變得有些顫抖。
說完,他便急忙帶着厲衡朝着客棧的二樓匆匆走去。
他們的腳步在木質樓梯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是這緊張氛圍的伴奏。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那間客房門前。
客棧老闆哆哆嗦嗦地伸出手,用力推開了房門。
然而,當房門被推開的那一剎那,屋內的景象卻讓眾人皆是一愣。
只見那房間內早已空空如也,沒有半個人影,只有那還未收拾整齊的床鋪和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凌亂地散落在各處,仿佛在無聲地訴說着主人離去的匆忙。
厲衡見狀,頓時暴怒起來。
他的雙眼瞬間瞪得如銅鈴般大小,額頭上青筋暴起,滿臉的怒容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人呢?」他的吼聲再次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裏迴蕩,震得窗戶上的玻璃似乎都嗡嗡作響。
客棧老闆也是傻眼了,他呆呆地站在那裏,張着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此刻的他,心中滿是惶恐與無奈,只恨自己沒能看住客人,這下怕是要惹上大麻煩了。
就在這僵持的時刻,人群中不知是誰小聲嘀咕了一句:「我看到他們朝着客棧後門去了!」
這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入了一顆石子,瞬間在人群中激起了千層浪。
厲衡聽聞,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他猛地一揮手,大聲喝道:「追!給我朝着客棧後門追!」
說完,他便率先朝着客棧後門的方向沖了過去,身後的護衛們也紛紛緊隨其後,如一陣黑色的旋風般朝着客棧後門席捲而去。
只是,當他們氣勢洶洶地趕到客棧後門時,卻只見那後門處冷冷清清,早已不見了劉玄和烏木譚的蹤影。
只有那扇半掩着的後門,在微風中輕輕晃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在嘲笑他們的遲緩和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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