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內,一片狼藉之中,劉玄不慌不忙地搬過一張板凳,將其橫在了為首那魔族人的面前,隨後穩穩地坐了下來。
他微微眯起雙眼,眼神中透着一絲意味深長,緊緊地盯着眼前這個落魄的魔族之人,仿佛要從他的靈魂深處挖掘出什麼秘密。
劉玄緩緩彎腰,撿起地上那把染血的長刀,刀身微微顫抖,折射出黯淡的寒光。
他輕輕舉起長刀,用刀背緩緩拍了拍耶烏亞沙的臉,每一下拍打都伴隨着一聲沉悶的聲響,在這寂靜而血腥的酒館內顯得格外清晰。
「你叫什麼名字?你們魔族就這麼落幕了嗎?」劉玄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如同審判者的質問。
「我……我叫耶烏亞沙,火烏部落的人,我們在此……也……也是沒有辦法啊!」
耶烏亞沙顫抖着嘴唇,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劉玄聽到「火烏部落」這四個字,心中不禁猛地一愣。
在他的認知里,火烏部落可是附近極為強大的部落,怎會落魄到如此地步?竟然需要依靠打劫路人來維持生計?這實在是令人費解。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烏木譚,只見烏木譚面色看似平靜。
可他那微微顫抖的手指、和微微起伏的胸膛卻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烏木譚強自鎮定,可心中早已是波瀾壯闊,他忍不住開口問道:「火烏部落竟然如此落敗了嗎?」
「哎…… 耶烏亞沙深深嘆了一口氣,那嘆息聲中飽含着無盡的無奈與悲哀。
他緩緩抬起頭,眼神空洞而絕望,仿佛在回憶着往昔的輝煌與如今的衰敗。
「火烏部落隨着耶烏公主的失蹤,火烏部落的圖騰神物火鳥就漆黑暗淡了下來,火烏魔族人個個就像病秧子一般,所以……」
說着說着,耶烏亞沙的聲音漸漸哽咽,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他抽泣着說道:「我……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才走上了這條路!」
說完,耶烏亞沙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癱軟下去,如同一個泄了氣的皮球,眼神中再無一絲光彩。
他呆呆地望着地面,沉浸在無盡的絕望與自責之中,仿佛已經看到了火烏部落走向覆滅的命運。
劉玄與烏木譚則對視一眼,他們深知,這背後必定隱藏着更為複雜而驚人的秘密。
劉玄與烏木譚對視的瞬間,目光交匯中仿佛有電流穿過,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與探尋。
烏木譚率先打破這凝重的沉默,他向前微微踏出一步,目光直直地投向坐在地上、神情萎靡的耶烏亞沙。
他語氣中帶着急切與疑惑,問道:「耶烏公主是誰?她又為何會消失的?」
耶烏亞沙聽聞這問話,緩緩抬起頭來,渾濁的雙眼看向烏木譚。
就在這一瞬間,他的眼神突然有了一絲變化,仿佛透過烏木譚的面容,看到了那個久遠記憶里的耶烏公主的影子。
他的身體微微一僵,隨後像是從某種恍惚的狀態中回過神來,輕輕晃了晃腦袋,緩了緩神,這才緩緩開口說道:「耶烏公主也是苦命人吶……」
耶烏亞沙的聲音帶着一絲滄桑的沙啞,在這寂靜的酒館中低低地響起,仿佛將眾人的思緒都拉回到了那段遙遠的過往。
「耶烏公主從小就被迫離開了火烏部落,那時候的她,就像一隻迷失了方向的孤雛,只能在外面那茫茫的世界裏獨自漂泊流浪,無依無靠。」
說到這裏,耶烏亞沙微微頓了頓,像是在回憶着那久遠的歲月。
片刻之後,他接着說道:「直到她十八歲的時候,才終於回到了火烏部落。
當她再次踏入部落的那一刻,就如同帶着一道耀眼的光芒,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尤其是那火烏王子,見到她的第一眼,就仿佛被什麼神奇的魔力擊中了一般,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目光再也無法從她身上移開。
隨後,火烏一族和耶烏一族便順理成章地聯姻了。
這聯姻之後,火烏部落就如同沐浴在春日暖陽之下,一下子就到達了鼎盛時期。
族人們的生活也變得富足而安穩,那可真是一段輝煌的日子啊……
火烏部落周圍其他的部落,誰不羨慕我們啊!」
耶烏亞沙的眼神中原本閃過一絲對往昔輝煌的追憶,但隨着話語的繼續,那絲光芒很快便黯淡了下去。
他的聲音也越發低沉,繼續講述着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然而,命運總是這般捉弄人吶……隨着耶烏公主生下一個王子,原本平靜祥和的火烏部落內,卻突然流言四起。
那些流言啊,就如同暗處滋生的毒蔓,迅速地在部落里蔓延開來。
傳言說耶烏公主在外流浪的時候,她跟人族有一個私生女。
這傳言一旦興起,就像是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顆巨石,瞬間激起了千層浪。
火烏一族和耶烏一族之間的矛盾就此開始不斷滋生、不斷擴大,就像兩團燃燒的火焰,越燒越旺,怎麼也撲不滅。」
耶烏亞沙的身體微微顫抖着,他的臉上滿是痛苦與無奈的神色。
他的聲音也開始變得哽咽起來:「直到有一天,耶烏公主和小王子在火烏部落內突然消失不見,就如同憑空消失在了這世間一樣。
那一刻,整個部落都陷入了一片混亂與恐慌之中。
而兩族之間的大戰也頓時如同火山爆發一般開啟了,喊殺聲、慘叫聲、兵器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整個部落都被籠罩在一片血腥與絕望的陰霾之下。
與此同時,我們部落的圖騰神物火鳥,也像是感受到了這厄運的降臨,它那原本閃耀着璀璨光芒的身姿,開始逐漸暗淡了下來,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機與活力。」
說到這裏,耶烏亞沙的眼中已滿是絕望之色,他的身體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撐力,癱軟地坐在地上。
他繼續喃喃地說道:「自那以後,火烏一族就從此一蹶不振了呀。
部落的地盤被周圍的部落一點點地慢慢吞噬,就像一群餓狼在瓜分着一隻受傷的獵物。
我們族人也開始四處流浪,居無定所,成了這四海為家之人吶,唉……」
劉玄和烏木譚靜靜地聽着這一切,他們的臉色越發凝重。
他們心中已然明了,耶烏亞沙所講的這一段充滿苦難與波折的故事,正是烏木譚母親所經歷的一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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