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尋夢 第17章 地下廣場上的人群

    將要起身的大柱忽然被一隻手按在了肩膀上，他頓時狠狠的鬆了一口氣，重新坐了下來。

    是小玲回來了！

    雖然欣喜，但是大柱還是沒有發出聲音，他轉過頭來看向葉玲，卻發現她的目光也在盯着遠處的水面。

    看到大柱回頭，葉玲一隻手放在嘴邊做出噤聲的示意動作，她蹲在大柱的身邊，在地上撿起了小石子。

    葉玲的動作頓時讓大柱陷入了迷茫，撿石子用來做什麼？

    看到大柱疑惑的目光，葉玲微笑着示意，她的目光看向了水裏傳來聲音的位置。

    經過了這一會，那聲音離他們所在的岸邊位置更近了，嘩嘩的水聲連綿不絕的響起，好像是在水裏有很多的小東西在嬉戲打鬧一樣。

    「水裏面有魚。」

    葉玲輕輕的開口，她的聲音很輕，生怕驚動了水裏的魚群。

    大柱臉上浮現一抹苦笑，合着自己緊張了這么半天的傢伙，竟然是水裏的魚群。他馬上又開心的笑了起來，水裏有魚，那他們就有了可以飽腹的食物了。

    接下來就看小玲的了！

    大柱期待的目光看向葉玲，對於葉玲的實力他是毫不懷疑的，現在就等着吃烤魚了。

    魚群越來越近，慢慢的往這裏游來，它們好像是被火光引來此處的，但是又非常的謹慎，只是慢慢的靠近。

    兩個人一動也不動，全程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又過了一會，水裏的魚群終於游到了岸邊，大柱已經能夠比較清楚的看見，水裏面大約有二三十條體型略長的銀白色的魚，這些魚是他們以往未曾見過的種類。

    完全被岸邊的火光吸引住了，在岸邊不停的撲騰這水花，完全沒有注意到近處的兩個人。

    這個時候葉玲看準了時機，手中收集好的石子用力甩出朝水裏的魚群激射而去，一連串『噗噗』的聲音之後，水面又陷入了他們剛來時的平靜。

    魚群已經消失不見，但是也留下了七八條翻着肚皮的魚安靜的隨着水面的波動浮浮沉沉。

    「這下有吃的了。」

    大柱飛似的跑了過去，也顧不得剛剛才幹了沒多久的鞋子又浸了水，手忙腳亂的撿回來那些被打暈死過去的魚，生怕慢一刻它們就翻轉了身子跑回深水裏。

    「還挺大，夠我們吃幾頓了。」

    大柱，把魚都丟在了火堆旁對着葉玲豎起了大拇指。

    「還是小玲厲害，一下就解決了我們的大難題。」

    「嗯。」

    葉玲認真的點點頭，對於大柱的誇讚，她認為理所當然，因為這對於她來說的確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她做到毫無困難。

    「鳳姐姐也可以。」

    葉玲的目光轉向了趴在地上呼哈大睡的鐵錘，似乎是想起了他受傷的位置，頓時熄滅的心中的想法。

    「鐵錘哥哥受傷了，不然的話...他應該也可以。」

    「行，我知道，你們都可以。」

    葉玲的話頓時逗笑了大柱。

    「小玲你可真實在！」

    「我們先來殺幾條魚吧。」

    大柱抽出隨身帶的短劍，這短劍可終於派上了用場。

    刮乾淨魚鱗，去除了魚的內臟，找到幾根乾淨的木棍，穿起這幾條魚架在火堆上面烤了起來。

    「小玲，你鳳姐姐怎麼還沒有回來？」

    大柱一邊烤魚一邊問：「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她不會是有什麼新的發現了吧？」

    「可能是吧。」

    「哥哥你不用擔心，姐姐不會有事的。」

    「嗯，我知道。」

    大柱繼續烤魚，很快那魚就散發出來一股香氣，頓時勾動了他們的食慾，尤其是魚肉散發出來的這股氣味是他們以前從未遇到過的，比他們吃過的所有的魚類都要更加的誘人，此時長長的銀白色的魚已經微微的發黃，遺憾的是現在身上沒有調料，不然這香氣會更加的誘人。

    「來，小玲你先嘗嘗。」

    「大柱哥哥，你也吃。」

    大柱葉玲兩人都把手中的烤魚遞給對方，冷不防身後傳來了調侃的聲音。

    「我說大柱，卿卿我我的挺投入啊！」

    「....」

    「你這傢伙，終於醒了。」

    「哼，能不醒嗎？再不醒就要成餓死鬼了！只顧得餵小玲吃魚，心裏還有你兄弟的位置嗎？」

    鐵錘裝作生氣的模樣，一把奪過大柱手中的烤魚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小玲妹子烤的魚味道就是好。」

    他的話頓時讓葉玲喜笑顏開，吃起魚的時候也止不住笑容。

    「你怎麼不睡了，剛才睡的像頭豬一樣，現在倒好，魚烤好了你醒了，你不知道我一個人守着你可無聊死了。」

    大柱看着鐵錘一臉的嫌棄。

    「無聊不要緊，只要不被嚇死就行，你說是不是啊，小玲！」

    「嗯，是的。」

    葉玲吃着魚含糊的答到，頓時惹來了鐵錘的笑聲。

    鐵錘的大嘴效率很高，一條魚很快就吃的乾乾淨淨，有些意猶未盡的摸摸肚子，看向了大柱手中的半條魚。

    「幹嘛？你還沒吃飽？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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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既然你吃飽了，那哥哥我也不嫌棄你，就把你剩下的這口給消滅了吧。」

    「不過說實在的，這魚可真好吃，要是有點鹽巴什麼的，一定會更加的美味。」

    「呵呵，你還好意思提鹽巴，你千辛萬苦背來的那一包鹽呢？去哪了？」

    「嘿嘿...」

    鐵錘頓時不好意思了，他抽出一隻手撓撓頭。

    「誰知道這裏到處都是鹽，害的我辛辛苦苦背來了，才知道這東西在這裏竟然一文不值。」

    鐵錘越想越氣。

    「我也是被人坑了，當初就不該輕信這話。」

    「姐姐回來了。」

    他們正笑着鐵錘，葉玲忽然站了起來。

    在葉玲站起來不一會之後，前面的黑暗中傳來了腳步聲，鳳飛菲的身影很快就出現在他們視線里。

    看到他們手裏的烤魚，鳳飛菲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逝，之後也坐在了一個乾淨的石塊上，接過葉玲遞過來的烤魚吃了起來。

    「前面有人走過的腳印，應該是桑吉留下來的。」

    吃完了烤魚，鳳飛菲拍了拍雙手說道：「不止是桑吉，前面還有很多人類生活留下的遺蹟，這裏面可能生活過很多人，如果繼續往前走的話，應該能有所發現。」

    「那還等什麼，趕緊過去看看。」

    幾人說走就走，在鳳飛菲的帶領下，順着湖泊的沿岸走向了前面的黑暗中。

    鳳飛菲第一次過去的時候並沒有順着水邊走，走了不少的冤枉路，所以才耽誤了時間，現在知道了正確的方向，路程近了許多，他們走了沒多長的路程，湖邊已經開始有零星的雕刻出現。

    這些雕刻都是一些奇怪的形象，基本上都是人身獸首，每一個雕刻都雙手抱在身前做出祈禱的姿態，也像是在抱拳迎接遠方趕來的客人。

    每一個雕刻的旁邊不遠處都有一個石座，上面本應該插有火把照明，可是上面的火把都已經腐朽，看樣子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前面已經開始有微弱的光，好像在前面很遠處有一個發光體，正照亮着四周。

    「終於能看見東西了。」

    鐵錘嫌棄的扔掉了手中的木棍，上面微弱的火星着實如雞肋一樣，要不是因為這裏太過黑暗，打死他也不用這玩意。

    雖然視線能不能看的太遠，但也好過之前那兩眼一抹黑的情況。湖邊開始出現一稀疏的樹木，這些樹木大多數都已經枯死，有個別的看着還存有生機，但是離乾枯死亡也剩不下幾天了。

    「真是神奇，這地下也能有樹木生長。」

    「既然曾經有人在這裏生活，有樹木生長也算是正常吧，想必為了讓這些樹木存活那些人也付出了很多心血。」

    「他們好不容易在這裏生活下來，可是為什麼有離開了這裏呢？」

    看着這裏枯死的樹木，他們都有些不解。

    「也許是這下面太過不便，或者是這裏曾經發生了什麼變故。」

    「也許吧，我們就不要瞎猜了，過去看看或許就明白了。」

    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路，鳳飛菲指着地面上的腳印說道：「這應該就是桑吉的腳印，是從那個方向走過來的。」

    桑吉進入這裏之後，也繞了一個大圈才找到了正確的路，鳳飛菲就是發現了他的腳印之後才找到了這裏。

    「我剛剛就是走到了這裏。」

    「桑吉是怎麼在黑暗中找到的這裏？難不成他以前就來過這裏？」

    越接近前面，他們心裏的疑問越多，尤其是他們看着桑吉跳下了通天河裏，而且他跳河的時候分明沒有帶任何東西，從黑暗處走到這裏又比較大一段距離，他又是如何能找到正確的方向的？

    腳下的地面變得堅實起來，他們的視線里已經出現了一個很是寬闊的廣場，一塊塊堅硬的石板鋪滿了地面。

    可讓他們詫異的是，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廣場並不是空曠的，無數的『人』阻擋在了他們前進的方向上。

    光是從前方更遠的方向傳過來的，他們所在的位置光線還是比較暗淡，在視線不太清楚的情況下，前面的景象看起來尤為的恐怖。

    這裏密密麻麻的做着無數的人，只是這些人都已經死去，他們或坐或躺，又或者是幾個人相互依靠在一起，很多人手上都拿着東西支撐着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倒下。

    他們已經死去了很多年，大部分人都成為了乾屍，身上的衣物已經和乾涸的血肉混合在一起，緊緊的貼和在骨架上面，讓他們顯得猙獰可怖。

    地面上鋪了一層粉末狀的東西，原本已經消失的桑吉的腳印，因為這些粉末的原因又重新出現。

    腳印在廣場上的人群中連成了一條彎彎曲曲的線，最後穿越了這裏走向了遠處的位置。密密麻麻的人群看不到盡頭，想要找到桑吉就必須要從這些人群中穿越過去。

    「你們有沒有一股被什麼盯着的感覺？」

    鐵錘打了個冷顫。

    「不行不行，一靠近這裏我就感覺屁股上涼涼的，這裏肯定有問題，我們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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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蟲。」

    葉玲看着前面的那些死去不知道多少年的人開口了。

    「很多很多的蟲，都在那些人的裏面。」

    葉玲都開口了，這肯定錯不了，他們頓時都往後退了幾步。

    「怎麼才能在不驚動那些蟲子的情況下走過去？」

    「這個誰會知道？」

    「要不我們順着腳印走過去？桑吉既然都能走過去，那我們過去應該沒有問題。」

    大柱倒是不覺得有多可怕，比這裏更危險的情況他們遇到過陡不止一次了。

    「不行，還是要弄清楚原因，不然的話萬一那些蟲子被驚動了，我們不也和這些人一樣，最後都要成為乾屍了。」

    鐵錘越看越覺得心寒，尤其是他看到那些乾屍的眼窩處時，總覺得那黑乎乎的眼窩裏有什在惡狠狠的注視着他。

    「安全第一，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要冒險，這裏可是在地下，我們連跑都沒地方跑。」

    「那該怎麼辦？」

    大柱倒是奇怪了，鐵錘這傢伙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謹慎了？

    「你這是什麼眼神？難道我說的有問題嗎？」

    看到大柱眼神中的疑問，鐵錘頓時不樂意了。

    「沒有...」

    「桑吉能用什麼方法過去？」

    鳳飛菲轉身看向桑吉走來此處的方向。

    「他什麼也沒有，身上甚至是連火種應該也沒有帶，就是赤手空拳走過去的，什麼都沒有帶，怎麼才能不驚動那些屍體裏面的蟲子？」

    「你們往後退遠一點，我去試一試。」

    鳳飛菲整理了身上的衣服，每隔扣子都重新扣一遍，以防行動中受到影響。

    「可是這樣太危險了，而且我們還不知道那些蟲子的具體情況。」

    「是啊，還是要仔細的斟酌斟酌，這樣貿然過去太危險了。」

    「我和姐姐一起去。」

    大柱鐵錘兩個人不贊同鳳飛菲的的主意，葉玲則是想和鳳飛菲一同前去。

    「不用說了，我一個人先去試探一下，只要反應足夠快，應該不會有問題的，況且，我們也沒有多少時間了，現在當務之急時要找到桑吉，或許也只有他知曉離開這裏的方法。」

    「你們再往後退一點。」

    此時的他們視線已經能看到更遠一點的位置，因為前面的光想更強了，就好像是那邊的時間已經由日出來到了正午，也許那邊真的和外界有着連通。

    鳳飛菲慢慢的往前面走，她腳下的地面發出輕微的咯吱聲，好像是踩到了碎石沙地上一樣，但是她卻明白，這聲音分明是因為她踩到了地面上已經風化的碎骨。

    看着廣場上密密麻麻無法知曉數量的乾屍，和已經被碎骨淹沒的地面石板，鳳飛菲也越發的凝重起來，這裏死去的人怕是一個天文數字。

    雖然靠的近了些，但實際上她還沒有走進這些乾屍的中間，但是這個時候她反而看出了些不同之處。

    這裏的乾屍並不是都緊密的坐在一起，乾屍與乾屍之間也有較為寬闊一些的空隙，好像是幾伙人之間各自聚集但又涇渭分明的彼此防備，從而在他們之間留下了緩衝空間。

    難道是不同時間來到這裏的人，都不會相互間混坐在一起？

    想到了這裏，鳳飛菲臉上的神色更加的凝重了，這些乾屍分批分區域席肯定不是他們自己的意願，人死如燈滅，失去了行動的能力怎麼還能選擇位置。

    不是人的問題，那一定就是乾屍裏面的那些古怪的蟲子，它們竟然還能控制人的屍體。

    她沒有走直線，因為有些乾屍之間並沒有可供人踏足的地方，她是順着桑吉的腳印往裏面走，桑吉走的是這些乾屍之間相對寬闊的區域，也就是他們之間的緩衝區域。

    已經走進了乾屍之間的位置，兩側的乾屍離她最多也就兩三步的距離，有很多乾屍面部朝着中間區域，好像在盯着這中間位置經過的人一樣。

    鳳飛菲又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幾步，這些乾屍仍然沒有什麼反應，她不由的鬆了口氣，心裏卻想也許是因為已經長時間沒有人來此的緣故，乾屍裏面的蟲子是不是已經死去了或者是已經不能離開乾屍了？

    總之，不管是什麼原因，這對他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鳳飛菲正要轉身招呼他們三個人跟上來，可身邊不遠處的一具乾屍忽然發出了輕微的聲響，她慢慢的轉過身去看向那具乾屍，而那具乾屍也做着同樣的動作，頭顱扭動轉向了鳳飛菲的方向。

    詭異的是，在四目相對的那一刻，鳳飛菲竟然看到乾屍的眼窩處有光芒出現，好像是真的有目光看向自己一樣。

    一向處變不驚的鳳飛菲此時也非常的震驚，她的第一反應是要快速的通過這裏，可是她卻並沒有加速前進，反而停在了原處。

    若是不弄清楚這裏的狀況，她即使走了過去也還會存有危險，若是後面小玲他們通過的時候出了事情，那後果就讓人無法承受了。一人一屍就這麼保持着相互注視着，短暫的靜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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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飛菲忽然發現了不對勁之處，眼窩裏的光忽然動了一下，好像是這光芒改變了注視的方向，注意力已經不在自己的身上了。

    她準備彎腰探身看個清楚，可臉上瞬間就變了，只見那兩個眼窩裏爬出了兩隻指甲蓋大小的蟲子，而光正是蟲子身上所發出來的，剛才那注視的光就是此而產生的錯覺。

    不止是那兩隻蟲子，它們爬出來之後，眼窩深處又接着爬出來兩隻一模一樣的蟲子，而且後面有源源不斷的蟲子爬出來，整個乾屍的臉上很快都爬滿了蟲子，而所有的蟲子都做出同樣的動作，它們的前爪支撐身體向上抬起，頭部注視鳳飛菲的頭部方向。好像是發現了獵物而在做攻擊前的準備，鳳飛菲不再遲疑，向前進的方向跑了去。

    她剛剛跑出去兩步，身後就傳來了振動翅膀的嗡嗡聲，而且是接連不斷的響起，不用回頭就可以判斷出身後的蟲子數量已經多到無法計數。

    鳳飛菲雙腳如風，身體好像是一道殘影，在乾屍之間快速的奔跑，在她的身後，無數飛翔的蟲子好似一團烏雲緊追不捨。

    而在鳳飛菲不斷向前奔跑的過程中，仍舊有無數的蟲子源源不斷的從她經過的道路兩邊，那些乾屍中飛出追向她。

    她身後的蟲子越來越多，多到了幾乎已經擋住後面葉玲三人的視線，幾乎讓他們無法看清鳳飛菲所在的位置。

    就在蟲子出現追向鳳飛菲的那一刻，葉玲救準備要去幫忙，但是被大柱鐵錘兩個人緊緊的拉住。這個時候過去只能徒增傷亡，一切都要靠鳳飛菲自己了。

    鳳飛菲的速度越來越快，她每向前跑出一步，身邊的乾屍里都會飛出無數的怪異蟲子，匯合到原本追她的那些蟲雲之中。

    而那些蟲子離開原本寄宿的身體以後，那些乾屍似乎是沒有了力量的支撐，紛紛倒地不起。鳳飛菲一路跑過去，乾屍紛紛倒地，與其他位置仍舊保持靜坐的乾屍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鳳飛菲不斷的順着桑吉的腳印奔跑，也讓她的身影時不時的才會出現在葉玲他們三人的視線里，三個人的心都跑到了嗓子眼處，隨着鳳飛菲的腳步不斷的劇烈跳動。

    隨着不斷的跑動，鳳飛菲終於看到了前面乾屍的盡頭，但是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而且追着她的蟲子已經非常多，稍有不慎就可能當場飲恨。

    可是令她感到奇怪的是，這些蟲子最前面好像排成了一條長蛇，而最前面位置的蟲子則是一直追着他的頭部，無論她怎麼改變方向，這些蟲子總是直對着她的頭部。

    長蛇一樣的蟲子向後面延伸，一段距離之後蟲子就向四方散了開來，成為了一片可怕的蟲雲，它們飛行的高度與鳳飛菲頭部的位置持平，下面的蟲子就少了許多，尤其是腰部以下的位置，看不到蟲子的存在。

    一個個僵硬的乾屍因為鳳飛菲的經過而倒下，在他們倒下的同時又會有成千上萬的可怕蟲子飛出來，加入追逐鳳飛菲的蟲雲中。

    蟲子越來越多，大柱他們只有彎着腰才能偶爾看到鳳飛菲飛速跑動的雙腿，廣場上的乾屍陣她已經跑過去了一大半，照現在的速度她很快就能跑出去。

    遠處的乾屍似乎也感應到了這邊的情況，一具具乾屍都站立起來，扭頭看向鳳飛菲所在的位置，眼窩處都有幽幽的光芒出現，好像隨時都可能會向這邊追來。

    鳳飛菲的速度極快，奔跑的時候她甚至是不敢回頭去仔細觀察那些蟲子的模樣，但是靠着翅膀飛的蟲子速度更快，它們與鳳飛菲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小，照現在的情況下去，只怕是還沒有跑出這些乾屍陣就會被追上。

    可是現在除了往前跑，已經沒有任何能夠脫險的法方法，她幾用盡了全部的力量在向前奔跑，可是身後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卻越來越近，她甚至是已經預見到，當自己倒下的那一刻，無數的可怕又噁心的蟲子鑽入她的身體...

    一股寒意瞬間就傳遍全身，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鼓起了雞皮疙瘩，身上本已經冒出汗水的鳳飛菲冷不防的打了一個寒顫。

    雙腳奔跑的頻率頓時因為這一個寒顫而被打破，鳳飛菲一個踉蹌後又重新調整了身體的平衡，可是身後的蟲雲更加的近了，眼角的餘光甚至能看到近在咫尺的蟲子。追在她身後的蟲雲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尖錐形狀，隨時都可能衝破她身體的阻擋。

    前面的乾屍越來越密集，而且很多身體上都有一個個洞出現，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面密密麻麻的蟲子在蠕動着。

    振動翅膀的嗡嗡聲忽然強烈的許多，好像是蟲群在發出信號一樣，前面的乾屍忽然紛紛倒地，無數的蟲子從前面飛了過來。

    奔跑中的鳳飛菲一個不慎，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急速奔跑着的她再也無法控制身體的平衡，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激起了大片的灰塵。

    遮天蔽日的蟲雲緊隨着猛撲而下，頃刻間就淹沒了鳳飛菲渺小的身體，外面的蟲子繞着圈想要鑽到中間位置，讓這裏看起來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可以吞沒這裏的一切。

    大柱鐵錘兩個人死死的抱住葉玲，不讓她跑出去，他們無力的看着遠處似漩渦一樣的蟲群，淚水如潮湧一樣流了下來。

    他們痛苦的跪在地上，無法相信所看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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