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經過了喬裝繼續出發,那槍已經被包裹的嚴嚴實實,兩個層層包裹在一起背在身後看起來像是一個大包裹,這樣走在路上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他們每人留下了一件軍大衣,這個時候也都疊的整整齊齊然後包裹起來背在了身後,藥箱也把表面的標記都清除了乾淨。
他們向西北而行,經過了大半個月的趕路,終於到達了長江邊上,此時他們卻遇到了難題,入川之後的路怎麼走他們還真是不知道。
經過了商議,最後他們選擇了順江而行,據說這大江大河都是由西北高原而起,一路上慢慢的匯聚眾多河流後才最終流入大海,順江向上肯定能夠走到西北高原。
他們順江而行一段時間後又改變行程向西經過昌都那曲,初入藏地,他們或多或少的都感覺到了一些不適應,尤其是鐵錘最為明顯,開始的那些天他呼吸都比較困難,稍微走的多了就氣喘吁吁,他們也不得不停下來修整幾天,直到他們徹底的適應了藏地的氣候才繼續行程,他們沿途拜訪了強巴林寺丁青孜珠寺等當地不少寺廟,希望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在那曲的那段時間,他們被人誤導從而尋到了象雄王國遺址處,他們在象雄王國經歷又多了一番險象環生的記憶,卻在這個在千年之前突然銷聲匿跡的王國遺址中,他們得到了一條有價值的線索,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了遠在北方的通天河。
他們又風塵僕僕的向通天河趕路,一路上的艱難自不必說,當他們趕到通天河的時候已經到了夏天。
從離開尋夢谷到現在的通天河,他們已經在路上度過了接近兩年的時間,經過了這麼長時間風塵僕僕的趕路,他們四個人臉上也因為膚色的變化而顯得有了些滄桑感,葉玲的眼睛還是那麼的明亮,但是她原本見什麼都好奇的目光也慢慢的沉穩了些。
「這裏就是通天河嗎?」
看着眼前夏日裏仍舊讓人覺得冰涼的河流,鐵錘皺着眉頭說道:「這又寬又冷的河,真不知道當初玄奘是怎麼渡過去的。」
「玄奘怎麼過去我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要是過去肯定是靠嘴過去的。」
鳳飛菲聽到鐵錘的自言自語,頓時毫不留情的譏諷起來。
「你...」
鐵錘氣的面色鐵青,指着鳳飛菲怒聲道:「我又沒和你說話,你是沒事找事吧?」
「對,我是沒事找事,你能怎麼樣?」
鐵錘:「......」
「大柱,看看那邊,我們去嘗嘗通天河的水好不好喝。」
鐵錘指着前面不遠處的河灘向大柱說到。
「好啊,我們過去看看。」
經過了一路奔波終於到達了目的地,聽着鐵錘和鳳飛菲兩人鬥嘴,大柱難得的沒有感到心煩,這一路下來,幾乎沒有見到他們之間的吵鬧,如今他們又開始吵了起來,不正說明他們身體上的疲憊已經被遠遠的甩開了去嘛!
四人剛走到了河灘邊上,清新的水氣就已經被他們吸入了鼻孔,即使是在夏季,仍舊讓他們趕緊到了絲絲涼意。
「感覺水還有點涼。」
鐵錘把手放進了清澈的水中。
葉玲葉學着鐵錘的樣子蹲在水邊將手放進了水中,她是把雙手都放了進去,捧起清澈的水捂在臉上,然後她的頭左右搖動,讓清冷的水浸透臉上的肌膚。
當手中的水從指縫中流走,放下手的葉玲仍舊是逼着雙眼感受着這股舒爽。鳳飛菲大柱也都蹲了下來,每個人都洗了把臉。這段時間他們還沒有這麼輕鬆舒適過。
「嘗嘗這水怎麼樣。」
話音後鐵錘雙手捧起清澈的水往嘴裏送。
還是真的感覺到渴了,正好喝一點,等下水袋裏也要補充點水。大柱也捧起了一捧水,可是忽然被人踢了一腳,雖然不重,但是手中的水卻盡數的灑了去。
「你...」
大柱扭頭看見鳳飛菲一臉的嚴肅頓時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爽啊,太好喝了。」
鐵錘好爽的聲音響起,他又捧起了水往嘴邊送去,正要喝的時候停了下來,扭頭看大柱。
「大柱,你不喝點?」
「哦,我...我...」
「你,你什麼你?怎麼到了地方結巴起來了?」
「哼哼,他是覺得你喝的水營養足,夠補。」
大柱沒有說話,鳳飛菲倒是笑了起來,旁邊的葉玲也是眯起了眼睛,搞的鐵錘一臉的懵逼,喝口水就能補?
大柱也是一陣迷糊,這是什麼情況?
「前面。」
葉玲指着上游的方向。
順着葉玲所指的方向看去,鐵錘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前面不算太遠的位置,有三三兩兩的動物聚在河邊,有幾隻都進了水裏,在其中一隻的身下,正有一股渾濁的水流傾斜而下融入了清澈的河水中,然後順流而下往他們所在的位置流淌過來。
「好喝嗎?」
鐵錘正黑着臉的時候鳳飛菲又問了一句。
「哼,我都喝完了,都沒有流到這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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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可是剛剛在你喝之前就已經有兩隻...」
鳳飛菲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剩下的已經不言而喻了,頓時氣的鐵錘七竅生煙,想發火卻又無處發泄,但是瞪大的雙眼看看大柱又看看葉玲。
「我,我不知道。」
大柱一臉無辜的表情,連忙搖頭擺手。
「你已經喝了,我才看見。」
葉玲葉充滿了求生欲,難得的主動開口解釋。
「算你狠。」
鐵錘扭頭向上游的方向走去。
「他奶奶滴,宰一隻烤着吃。」
可是他想的美,但是那些動物們一個個警覺的很,察覺到有人接近的時候,一個個飛快的跑遠了,氣的鐵錘在後面大喊晦氣。
順着通天河一直往上遊走,晚上他們在河岸邊一處比較平坦的位置扎了帳篷,這帳篷還是從當地老鄉手中換來的,剛好能容得下他們四人,但是想躺下睡覺是不可能了。
他們在帳篷外點燃了火堆,到了這裏連燒火都成了比較奢侈的事情,寒冷的高原上樹木極為的稀少,而且那些仍然活着的樹木他們並沒有去動,只是撿來乾枯的樹枝或者砍那些已經枯死的樹木,搞的最近路上只要遇到枯死的樹木,他們第一個念頭都是要把這樹給帶走。
而且在這裏困擾還不止是這一點,最為困難的反而是語言,這裏的老鄉大多數都聽不懂他們的話,偶爾有人能夠說上幾句那也是一知半解,他們同樣如此,聽到這裏的老鄉講話那都是兩眼一抹黑,除非遇到了那些年長又見識多廣的牧民,可那樣的人在這裏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他們每次想要打探消息或者需要問路的時候都要費很大勁。
「唉,好多天沒有吃過肉了,你說現在要是有烤肉吃該多好。」
鐵錘唉聲嘆氣的喝了口酒,中原地區的酒喝的多了,現在喝起高原的青稞酒倒是別有一番感覺,清涼的酒水入喉和高原的夏風吹過一樣讓人沉醉舒爽。
夜越來越深,幾個人也都相繼睡了去,現在的夜晚也不算太冷,鐵錘大柱兩個人就在帳篷外和衣而臥,再蓋上大衣後就完全感覺不到涼意了。
.....
「嗷....」
陣陣野獸的嚎叫將他們驚醒,視線的遠處有不少的野獸在追出奔跑。
「這是什麼情況?」
鐵錘一下子坐了起來,鳳飛菲葉玲也出了帳篷,大柱則是最後一個起來,他像是沒有睡醒一樣使勁的揉眼睛。
「走,過去看看。」
鐵錘拉着大柱就往前面跑,鳳飛菲葉玲也連忙追了上去。
一頭雪豹在前面快速的奔跑,它雪白的身體上點綴着一些黃褐色的斑點,龐大的身體讓它看上去不像是雪豹,反而像是一隻老虎。
「我滴乖乖,這是雪豹嗎?竟然這麼大。」
鐵錘他們也不禁讚嘆起來,這一隻比他們路上見到過的雪豹要大許多,根本無法將它們歸為一個品種。
在那頭雪豹的身後,大約有接近二十隻高原狼在緊追不捨,跑在前面的雪豹不斷的改變這方向,始終沒有離開這片範圍,追在它後面的狼群慢慢的分散了開來,在它身後依次的拉開了距離。
「不好,那雪豹好像是跑不動了。」
前面的幾頭狼慢慢的拉近了與前面雪豹之間的距離,看樣子很快就能夠追上它,只要能延緩它的步伐,後面的狼群追上來之後一擁而上,除非它長了翅膀,否則只有死路一條,這情況讓遠遠的看着的鐵錘大柱他們的心也緊繃了起來。
「咦,好像不太對。」
他們才剛開始擔心,前面奔跑中的雪豹忽然一個急停,然後掉頭向追向自己的狼飛撲了過去,巨大的身軀凌空撲向最前面的那頭狼,情勢瞬間就起了變化,那野狼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反應時間,這雪豹體型又比它大出許多,無形的壓迫讓它哀鳴一聲,脖子就被雪豹長大的嘴巴狠狠的咬住。
「嗚...」
咬住葉玲的雪豹嘴巴里發出低沉的吼聲,它的腦袋高高的揚起向一邊甩動,野狼隨之離開了它的嘴巴,如爛泥一樣躺在了一旁的地面上。
這一切都發生在片刻之間,後面的兩頭狼才剛剛反應過來,它們前爪抵住地面,轉頭就向後面的狼群跑去。
雪豹矯健強壯的身體向前面飛奔過去,身後因為它的跑動而被揚起的石子如雨一樣紛紛飛向相反的位置。
雪豹幾個大步就追上了最後面那一頭狼,嘴巴狠狠的咬住了那頭狼的大腿位置,那野狼的哀鳴聲頓時遠遠的傳了過來。雪豹不在理會,轉身又向原來的方向跑去,後面那些狼群已經追了上來。
「這傢伙,狡猾的很啊!這是頭懂兵法的雪豹,牛!」
鐵錘不由得讚嘆起來,前面那雪豹又改變了方向,帶着狼群繞起了圈,看樣子它是想故技重施。
狼群很快又在不知不覺中拉開了彼此間的距離,雪豹又為自己贏來了各個擊破的機會。跑在前面的雪豹一個轉彎,向着鐵錘大柱他們所在的位置跑了過來。
「他奶奶滴,這傢伙想幹嘛?該不會是想禍水東引吧?」
雪豹的速度又慢了下來,馬上就要到了它故技重施的時候了,可這個時候遠處忽然出處一聲吼叫,聽到那聲音之後,雪豹身後追的最近的那幾頭狼忽然停了下來,然後快速的向後面的狼群匯合了過去。
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遠處出現了一頭全身雪白沒有半點雜色的野狼,這頭狼的比其它的狼高大了許多,即使比這頭雪豹也差不了多少,看樣子是狼王來了。
本想掉頭幹掉幾頭狼的雪豹聽到了聲音也停了下來,他揚起頭看向遠處的狼王,兩頭威嚴的野獸的目光似乎在空中相遇,碰撞出難以磨滅的仇恨。
雪豹轉身就向遠處跑去,這次它沒有在繞圈也沒有放慢速度,徑直的跑向遠處,看來它也明白,狼王來了之後它已經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嗷嗚....」
雪豹想走,可是群狼卻不想放過它,隨着狼王的一聲令下,群狼頓時如飛一樣向着雪豹追去,它們很快都消失在這邊觀看的幾人視線的盡頭。
「我們有肉吃啦。」
看着消失在遠處的雪豹和狼群,鐵錘第一時間看向了不遠處倒在地上的一頭狼,和那一隻拖着傷腿慢慢前行的獨狼,它已經沒有了追上狼群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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