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亞臉上似乎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這是柯亞少有的表揚之語,平常自己的導師對待他可以說很是嚴苛,一直冷着臉,也總是用對練的方式磨練他的心性。
但阿吉亞清楚導師是為了他好,在他的手裏吃點苦,會讓他在外邊少受點苦,少走些彎路。柯亞抱起胸來,臉色稍緩,開口道:「讓我看看你的獸魂屬性,現在你是魂師,你的獸魂應該也強大了不少。」
阿吉亞點了點頭,隨即他的身上冒出了許多鱗片,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像是無數鋼片似的,想來防禦力應該不弱。阿吉亞蜷縮身體,然後猛地展開,背後便出現了一張翅膀。
那翅膀上的羽毛仿若黑曜石鑄就,每一根羽毛都仿佛是一把尖刀,雖然比起大鵬羽翎來說差得太多,但在魂師階段,不失為一個可觀的攻擊的方式。
阿吉亞伸出雙手,其上迅速長出金色的毛髮,最後化成了兩隻虎爪,那尖銳的指甲閃爍着凜然的寒光,看上去能夠劈山裂石。阿吉亞隨手一揮,旁邊的一塊大石就分成了無數段。
他四肢伏地,身後長出了一條紫色的毒蛇,那毒蛇妖艷萬分,隨着阿吉亞的心意四處甩動。他身上最詭秘的地方就是這條蛇尾了,它散發出的毒氣無色無味,很容易中招。
隨着獸魂集結完畢,阿吉亞仿佛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他身上的肌肉寸寸隆起,感覺一股氣息從體內升騰,直衝他的鷹喙,讓他不由得發出一聲遼遠的虎嘯。
柯亞看着這一幕,平常冷峻的臉色竟然扯出一抹微笑,顯然對阿吉亞的成果很是滿意。不過這笑容只如曇花一現,當阿吉亞眼神轉過來的時候,柯亞的臉色又繃了起來。
阿吉亞似有些奇怪地看了自家導師一眼,不知為什麼他能感受到柯亞有些開心,不知道是否是錯覺。柯亞抱起胸來,凜然說道:「不要滿足於現在的實力。」
他像是停頓了片刻,然後沉聲道:「在你晉升魂師的時候,里斯托已經進入魂師中期了,並且戰勝了地魂榜第八十五名,可謂是如日中天。」阿吉亞沉默了下來。
他是知道地魂榜的含金量的,不得不說,他是沒什麼信心能以現在的實力上榜的,君不見連驚才艷艷如里斯托,都沒能在魂師前期登上地魂榜,而是鎩羽而歸。
想到這,阿吉亞眯起了眼睛,他似有些好奇地問道:「那羅逸呢,他可是在魂師前期就登上了地魂榜,現在怎麼樣了,登上魂師中期了嗎?」他注視着柯亞,等待着問題的答案。
柯亞點了點頭,確認似地說道:「他已經是魂師中期的魂術師了,而且,根據最近的消息,他業已戰勝了地魂榜的第八十名,真的是一個不可小覷的黑馬。」
阿吉亞沉默了下來,原本升上魂師的興奮心情像是被冷水澆滅,他已經努力追趕了,卻感覺和他們倆的差距越差越大。柯亞看着愛徒有些頹然的樣子,臉色鬆了松。
他對阿吉亞說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能在這個年紀就晉升魂師,已經很好了,論天賦來說你絕對是同屆的翹楚。」柯亞看着似乎仍舊有些不甘的阿吉亞,無奈地說道,「其實你還有一種方法能追上,甚至超過他們,就看你想不想做了。」
「我願意嘗試。」阿吉亞毫不猶豫地說道。看着徒弟眼中的倔強,柯亞終於滿意地笑了,但隨即他的表情沉了下來,面如磐石般說道,「事先說好了,這個方法具有一定的危險性,你要有心理準備,如果想放棄就提前說。」
阿吉亞堅定地搖了搖頭,他的那雙血瞳像是紅寶石一般,其中包含着執拗和焦慮。「很好。」柯亞也不再說些什麼,只是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空間戒指,一粒渾圓的紫紅色珠子出現在他的手心。
阿吉亞看着那晶瑩的珠子,眼神有些恍惚,他仿佛陷入了這珠子裏面,看見了在戰場上廝殺的士兵,旗幟燃燒着倒下,金戈鐵馬之聲不絕於耳,士兵的大吼聲隨着無邊的戾氣向天空捲去。
這簡直可以說得上血流成河,戰士們殘缺的屍體瀰漫着無限的血腥氣息,破裂的武器和折斷的箭矢到處可見。兩軍交戰像一個磨盤一樣,磨碎的是戰士們的生命。
在絞肉機般的戰場裏,無數戾氣仿佛隨着鬼魂在鬼哭狼嚎的聲音中升騰。阿吉亞猛地捂住眼瞳,但那種戾氣還是無孔不入。他感覺他體內潛藏着的暴戾正在衝擊他的識海,和戰場上的殘酷戾氣交相輝映。
就在他仿佛要沉沒於暴戾之中的時候,柯亞猛地發出一聲喝聲。這喝聲如同一座古鐘被敲響,讓阿吉亞驀地回過神來,眼神中透露着一絲懼怕,就差一點,他就要失去理性,成為一個只知道殺戮的遊魂。
柯亞看着阿吉亞,並沒有失望,而是頗為認真般地說道:「這是沙場珠,其中凝聚了一個古戰場裏產生的戰鬥,其中包含着那些幽魂的負面情緒,足以使一個普通人墜入殺戮當中,更別提本身就要控制戾氣的你了。」
他的眼神中似有光芒在閃爍,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阿吉亞,繼續說道:「當然,如果這樣你還能在沙場珠里控制住身心,那麼好處也不會少,最簡單的獎勵就是沙場珠返還的魂力,可以助你升上魂師中期。」
「還有,你如果控制住了這股戾氣,便仿佛可以將它化為己用,在戰鬥中如果釋放出來這股殺戮氣息,可以使對手陷入其中,為你接下來的攻擊提供機會。」
柯亞抱着胸,看着面前不斷喘息的阿吉亞,像是有些感慨地說道:「着沙場珠是你師祖親自交給我的,為的就是控制爆裂屬性產生的戾氣。我當初足足耗了半年才初步掌握了沙場珠,而你是我教過最好的學生,所以我才會將它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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