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寬廣大湖邊,十個人影正在和一頭混元境中期的妖王廝殺,各種各樣的靈氣閃爍,爆炸,盪起高大的海浪。
費了些許力氣,他們終於圍殺了這頭妖王,那些修為低的弟子剛剛鬆了口氣。
忽然,一陣恐怖的威壓降臨,比較弱的弟子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只覺體內靈氣震盪,倒逆而上,不禁一口黑血吐出。
幾乎是同時,一個小小的黑影劃出一道殘影,砸中反應不及的一位金袍男子,後者身上的保命符籙直接粉碎,根本保不住。
轟!!
男子的氣息蕩然無存,眾人呼吸一滯,忽然,又是一道金色利箭劃破了黑寂的夜空,直指另一個金袍男子。
世恆愷怒吼一聲,身後出現一道赤色虛影,竟讓其掙脫了威壓,朝一旁閃去,朝後方的森林吼道:
「鼠輩!只敢偷襲不敢露臉!」
回應他的,只有磅礴的大陣和兩道恐怖的劍氣,一藍一紅交織,絢爛而致命!
這時伏煙出手了,她指尖一點,靈氣瘋狂傾涌而出,形成一個金色護罩擋住這兩劍。
轟——
金色護罩轟然破碎,連一息都擋不住,她遭到靈氣反噬,身軀一震臉色一白,震驚地看向深林之中。
「天降正義!!」
恍惚間,一道身影高高躍起,手中大刀在月色下泛起陣陣寒光,渾厚的土靈氣於他身上凝聚。
「陣起!」
複雜的陣紋憑空出現,瞬息之間就將那些紫袍弟子包裹其中。
反應過來後,天元宗弟子也開始反抗,各種各樣的招式轟在大陣上,總算趕在大陣完成之前破開了大陣。
但頭頂那恐怖的刀氣已然落下,關鍵時刻,世恆愷喚出長槍,衝上去一槍掃出。
鏘!
男子手中長槍直接出現裂紋,本命法器受損,他痛嚎一聲氣息萎靡,好在其他弟子頂上來幫他擋住剩下的刀氣。
那個高壯少年一擊不得手身形一閃就回到深林之中,退到同門的身旁。
「該死,究竟是什麼人,該不會是……」,伏煙臉色難看,死死盯着從深林中緩緩走出來的那七道身影。
那股恐怖的威壓壓的天元宗眾人喘不過氣,一個個臉色蒼白,旁邊二師兄的屍體無時無刻不告訴他們眼前這些人實力遠在他們之上!
月光撒下,那七人緩緩露出身形,一個兩個年輕得不像話,如此年輕就有這種實力,來歷不言而喻。
天元宗眾人的心沉入谷底,來之前長老就再三強調過不要和雲劍宗交手,沒想到對方竟然主動找上門了。
不同於他們,雲劍宗的長老則是再三強調殺了天元宗的弟子有額外獎勵,這就是……令人窒息的差距!
月光下,為首的藍眸少年緩緩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眼中浮現一抹血色,嘴角上揚。
他的語氣中甚至帶着一抹笑意,在這種壓抑的環境下,令人毛骨悚然。
「雲劍宗,逍遙峰,特來送天元宗諸位道友上路。」
颯——
風聲止,海浪息。
死寂,無邊無際的死寂,只剩下天元宗眾人沉重的呼吸聲。
不等他們有所動作,逍遙峰幾人率先出手,周身靈氣暴動,在黑夜中,格外耀眼。
另一邊,伏煙冷靜地說道:
「所有人佈陣!」
「布你大爺的陣!」
沈琰怒吼着沖了上去,恐怖的異火籠罩其身,龍吟聲震顫大地,如同烈火中甦醒的炎龍。
雖說不知道二宗之間有什麼矛盾,但說到天元宗的時候,那些長輩眼中的殺意是藏不住的,如一根刺一樣扎在他們心中,只覺得心痛又沉悶。
在他身後,是寒氣凜冽的少年,璀璨的冰藍色長劍於他擦肩而過,沉默不語地沖向那些紫袍弟子。
後方,穆清瑤指尖彈出一抹精血,青絲狂舞,眸中一抹光芒浮現,緩緩浮空,揮手間,玄奧的陣紋交織縱橫。
與此同時,空間陣陣壓縮,竟打亂了他們的陣位,眾人看去,一個瘦弱的男生手中碧玉長筆熠熠生輝。
伏煙感受到這幾人如旭日一般恢宏的靈氣,臉上不複方才的鎮定,她終於明白為何那些長老對雲劍宗如此恐懼!
她身為親傳弟子,面對這些人,還是覺得雙方的差距如同天塹,根本毫不勝算!
她自認是天才,她也確實是天才,十六歲踏入武元境,二十一歲已經是武元境三重期,這等天賦,算得上名副其實的天才。
但是,面對眼前這些人,只覺得自己是蚍蜉撼樹,螳臂當車!
更何況……那兩個少年還未動手,其中一人淡定地喝着酒,另一個從始至終只是抬手一按就讓他們無法飛行!
一咬牙,伏煙身後凝聚無數金色長劍,朝氣息最弱的林北轟去。
林北淡定轉身持筆一畫,一個空間通道突兀地出現,然後又出現在天元宗一位弟子身前。
後者臉色大變,來不及防禦就被金色劍影淹沒,而後保命符籙激活形成一個護罩將那個弟子包裹其中。
親眼目睹這一切的伏煙更是大驚失色,如此詭異的手段,聞所未聞,但她不能退,身為大師姐,她有責任拼盡全力將這些師弟師妹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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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靈,金眼血獅。」
伏煙身上突然出現一抹血光,眼瞳變成金色,氣勢暴漲,眨眼間就已經是武元境八重修為。
見此,夢挽弓看向一旁的顧盛酩,輕聲問道:「要出手嗎?」
「不用,他們能對付的,相信他們。」
憑他倆的實力,出手的話,其他人可就沒機會了,只有默默的關注着戰場,稍有不對勁,他倆將會以雷霆手段終結一切。
湖邊的陸地已經被融化成一片熔岩海,那些弟子是寸步難行,周圍全是恐怖的赤焰,無時無刻都在焚燒他們的靈氣。
伏煙和世恆愷穿梭其中,幫一眾弟子分擔壓力,但幾個回合下來,根本扛不住這種程度的恐怖火焰。
沈琰的異火就是這樣,越到後面溫度越恐怖,聽他說最恐怖的時候甚至他都控制不住,六歲的時候還燒了半座沈府。
嗯……有一半原因是他爺爺縱容的,因為老爺子看不慣那半邊的建築風格。
再看冰塊堆積的湖面上,李劍一身法敏捷,揮手一劍便是冰封百米的恐怖劍氣,那些弟子根本扛不住這股寒氣,體內靈氣的運轉都慢了下來。
忽然,少年高舉手中靈劍,呵道:
「月寒:昭心!!」
噌!!
恐怖的寒氣瞬間凍結了方圓百米的湖面,寒氣順着靈氣,透入對手的血管之中,凍結了奔騰流淌的血液。
那兩個紫袍弟子漸漸沒了動作,化作兩尊冰雕,生機消散。
「二虎!」
「師弟!!」
世恆愷目眥欲裂,大口喘着粗氣,無盡的怒火吞沒了他的理智,喚出破裂的長槍,咆哮着扎入自己心臟之中。
「半仙之術:荒獸吟」
吼!!!
赤色血紋從他胸口蔓延,整個人化作一隻三頭巨虎,氣勢節節攀升,最後停留在混元境中期!
這招一出,世恆愷必死無疑,但他已經無所謂了,現在他只想將這些人全部撕碎!
「仙術:囚天!」
不等他大發神威,那個瘦弱的男生手中玉筆朝他一點,周圍的空間層層崩塌,竟形成一個空間球體,將他困在其中。
林北臉色有些蒼白,神情有些猶豫,似乎有些下不去手,走神間竟讓對方捅破了一角,露出一隻獸爪。
忽然,一道身影來到他身邊,在他耳畔輕聲說道:
「殺了他,林北。」
林北回神,眼神堅定,催動靈氣匯入空元筆之中,那個空間球體瞬間坍塌化作一點,然後轟然炸開。
恐怖的空間風暴席捲大地,吹得瘦弱男生墨發狂舞,衣袍咧咧,他站的筆直,如青松一般。
少了一個親傳弟子,場面直接呈現一邊倒,天元宗弟子開始節節敗退,一個接一個的死去……直至只剩下伏煙一人。
她看着遍地瘡痍,同門屍骨無存,甚至沒有一個人留有全屍,蒼白地笑了,眼中留下一行血淚。
她自身已是窮途末路,死了也好,不然她也無臉回去面對那些長老。
兩宗之間的衝突就是這樣殘忍,不明不白地,他們就死在了一群陌生人手中,她忽然覺得好累。
難怪,有人寧可曝屍荒野與山鳥作伴也不願加入宗門,這個地方,從來不是溫柔鄉,得到越多,付出的就越多。
渾身血跡的孫大雷扛着大刀走到伏煙面前,後者悽慘一笑,不做言語,眼中也並無怨恨。
她喚出一柄金色靈劍,雙眼一閉,拔劍自刎,悽美而驕傲,如寒月下自滅的霜花,冷艷,卻不失風華。
孫大雷頓了頓,轉身離去,其他人跟在他身後,神色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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