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萬籟俱寂,一輪明月高懸於天際,灑下清冷的光輝。
方諾溪拖着疲憊的身軀緩緩踏入元央宮,她先去沐浴間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試圖洗去一路奔波帶來的風塵與倦意。待她從浴室走出時,時間已然指向深夜。
房間內瀰漫着曖昧的氣息,紅燭輕搖,映照着兩人交纏的身影。
方諾溪和顧溪東盡情釋放着彼此壓抑已久的思念與渴望,一番雲雨之後,他們緊緊相擁在一起,互訴衷腸,細說着分別以來所經歷的種種艱辛。
「溪寶,有件事情我一直瞞着你,現在必須向你坦白,請你一定要原諒我……」方諾溪的聲音有些低沉,仿佛帶着無盡的愧疚。
聽到這話,原本沉浸在幸福中的顧溪東瞬間警覺起來,他感覺到氣氛變得凝重。只見他倏地一下坐起身來,全然不顧身上的被子悄然滑落,就這樣赤裸着身子,目光急切地凝視着身旁的方諾溪,滿臉都是緊張之色。
方諾溪見狀,心疼不已,趕忙伸出自己那如羊脂白玉般柔嫩的手,輕輕地將顧溪東拉躺下來,並溫柔地說道:「別這麼着急,聽我說就好。其實,我們的第二胎孩子也是六個寶寶,當他們在我的腹中長到六個月大的時候,不幸遭遇了一場劫難。燕玖霄那個心狠手辣之人竟派出殺手前來行兇,一支支冷箭無情地穿過了我的腹部,導致孩子們全部遇難。那是三個可愛的男孩和三個乖巧的女孩啊……」說到此處,方諾溪已是泣不成聲,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滾落而下。
她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顧溪東一聽,猶如五雷轟頂,他們竟然有二胎了!然而,命運卻如此殘酷,二胎又慘遭毒手。他的心仿佛被千萬隻螞蟻啃噬,倏地揪疼起來。他緊緊地把方諾溪擁進懷裏,仿佛她是他生命中最後的避風港,把她的頭輕柔地按在他那寬闊而溫暖的胸膛。
「對不起,諾諾。發生那麼大的事,我都不在你身邊。你是多麼的疼痛與無助。你有沒有恢復好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方諾溪脫光,全身檢查三遍,看到方諾溪腹部那個醜陋的疤痕,他用嘴一遍又一遍地親吻着那個傷口,淚流滿面。
「諾諾,那是怎樣的危險啊,你究竟是如何度過的?諾諾,我的諾諾!」
他的心仿佛被千萬根鋼針同時扎刺,痛得無法呼吸,他將自己代入方諾溪的處境中,這種心疼更是如潮水般洶湧。
方諾溪的淚水猶如決堤的洪水,源源不斷地從她那如寶石般美麗的眼眸中傾瀉而出,她的哭聲宛如杜鵑啼血,聲聲泣血,令人心碎。
「諾諾,我的寶貝。我們已經有六個孩子啦,不在的是與我們沒有親人緣分的過客。寶貝,你在,就是我的全世界,你不在,我便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今後餘生,我懇求你多為自己考慮考慮,好不好?」
顧溪東早已淚眼朦朧,他緊緊握着方諾溪的手,兩人相對無言,唯有淚千行。
「可是,他們再過一個月就可以像小樹苗一樣茁壯成長啦,我的孩子們。我能感覺到他們在努力地掙扎,他們在臭罵我這不稱職的母親!」方諾溪的心仿佛被千萬隻螞蟻啃噬,痛不欲生。
「諾諾……」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聲音變得沙啞而低沉。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他努力克制着不讓它們滾落下來,但那微微顫抖的嘴唇還是泄露了他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
就這樣,他哽咽了許久,仿佛時間都在此刻凝固了。
心中充滿了對懷中這個心懷天下的大女人無盡的疼惜和憐愛。她總是那麼堅強、勇敢地面對一切困難和挑戰,而北嶽卻很少有人能夠真正理解她背後所承受的壓力與痛苦。
他緊緊地摟着方諾溪,仿佛想要通過這種方式給予她一些力量和溫暖。
感受着她身體的微微顫抖,他的心也隨之揪緊!
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頭髮,他用最溫柔的語氣輕聲安慰道:「諾諾,莫要再傷神了。也許是上天還捨不得將這幾個小寶貝這麼早送來我們身邊。或許他們正在某個地方等待一個最合適的時機,準備給我們帶來更大的驚喜呢。」
然而,方諾溪依舊沉浸在深深的悲傷之中,那股悲傷如同一張無形的網,將她緊緊束縛住,讓她無法掙脫。她的淚如泉湧,不停地流淌着,打濕了他胸前的衣襟。每一滴淚水中都蘊含着她對失去孩子的痛苦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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