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開始趕路,他們就根據哪個所謂的山頭以直線路線前行,但是山路難走,每一步都要踏穿厚重的落葉與雜草叢生的荒路,岳丘的在前面開路,輕裝出行,沒帶趁手開路的傢伙事,只能帶着手套胡扯,極為艱難,陽光透過密集的樹冠,斑駁地灑在一眾人身上。
楊太歲身體不大好,這一走就走了三個小時,他汗涔涔的扶着賀成武:「要不....休息...休息...」
賀成武看了一下楊太歲的狀態,又看了看時間,左右打量了一下他們所在的位置,點了點頭。楊太歲找了個樹根走了下來,拿起水壺就開始喝水。
岳丘架起小火堆準備做點午飯。賀成武給楊太歲先吃了點麵包墊墊,楊太歲吃的猴急,賀成武笑了笑,又把麵包給了一個給守生。
守生接過,也沒說什麼,等賀成武想到要給昭辛雲麵包的時候,一對上昭辛雲揶揄的眼睛,瞬間就有些進退不得,他有點難為情,又怕自己特殊對待讓別人說閒話,還是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遞給了昭辛雲一個小麵包。
昭辛雲接過,賀成武卻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個...你朋友......是男是女。」
昭辛雲聞言,似笑非笑的看着賀成武,賀成武頓時緊張,並且下意識的窘 轉身:「你先吃...我去別的地方轉轉。」
賀成武說是去轉轉,卻直接坐在了楊太歲身邊,楊太歲偷摸摸問道:「你之前說的,是不是想告訴我,這個女人是我爸養的鬼。」
賀成武咬了口麵包,沒有說話。
楊太歲追問了幾句,賀成武嘆口氣搖頭:「我不確定,在哪個故事裏,不止養鬼這個傳說。」
楊太歲沒琢磨出賀成武的話,反倒是守生開了口:「不一定,但也也可能是。」
賀成武和楊太歲看向守生,守生喝了口水:「這種人的特徵是白髮不老。但那個故事裏,還有個見過兩面的女人。」
這個見過兩面的女人和白髮不老這個特徵有重疊,但如果是養,不應該是時時刻刻帶在身邊,跟見過兩面這個設定又有所衝突。
在賀成武所認知里,道上『養鬼』確實是養在身邊當作一個殺手鐧用的,可如果昭辛雲不是楊奇養的鬼,那是否和見過兩面的女人有關係呢。
但如果跟見過兩面的女人有關係,這個女人又為什麼說自己不記得。難道是因為看不上他們這群人。
可如果看不上,又為什麼要跟着她們呢。
在賀成武的心裏,楊奇遇到的哪個見過兩面的老發不老的女人,和市面上說的那種『鬼』是兩個東西。因為他爸之前對他說過。如果遇到楊奇所說的那個女人,基本上他們就穩了。
穩什麼他不懂,但他爸也沒多說。
所以很矛盾,賀成武才不能確認。畢竟昭辛雲現在的態度真是有點隔岸觀火,跟着是跟着,但好像沒有展現出什麼用處。
至於所說的那個交易,賀成武感覺有一點逗小孩的意味在裏面。
他成年後第一次回楊家村,那裏有人面都沒露過,就說對人家有興趣的。
楊太歲顯然對於這個故事的某個設定不大相信,那就是一個人怎麼可能二十年沒有變化。楊太歲作為一個萌新能有這個想法很正常,賀成武卻也不能保證沒有。
第一是故事設定的貼合度有些高,第二是賀成武比楊太歲見識的多。
賀成武這麼出現在楊太歲身邊,可不是真的過來陪楊太歲玩的。楊太歲看着昭辛雲躲在一邊,確實跟個鬼一樣,不由得幽幽道:「那肯定不會是我爸養的,如果是我爸養的,她哪裏會是這種態度。」
賀成武對這番說辭沒有反駁,守生輕聲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她一直盯着神秀。」
楊太歲看了眼守生的劍,突然像是反應過來:「這把劍可是我爸藏在地底下的,我就說吧,她就是衝着我家的東西來的,現在老老實實,怕不是等機會把這把劍搶走吧。」
守生聞言搖頭:「她如果真的要,有很多機會。」
這才是守生覺得古怪的原因,並且百思不得其解。
楊太歲想不出東西了,憋屈了一會,賀成武也默默的嚼着小麵包,看着地上的石頭髮呆。
七點出發,十一點半差不多吃完,準備休息半個小時再出發。如今九月底的天氣。洛陽這邊的溫度還算適宜。不冷不燥,也適合趕路。
楊太歲在家裏其實也有鍛煉,但顯然在這個時候落後了很多人,只是楊太歲這身體大家都知道,也沒有人有怨言,只是就這麼走了兩個小時,楊太歲再次氣喘吁吁的扶着賀成武的肩旁,看着哪個山頭。喘着氣道:「我怎麼...覺得......走了這麼久......那山頭還是那麼遠......」
「五六個....小時...了吧......再怎麼走......也該走到了吧......我...」楊太歲一屁股坐了下去,賀成武抬頭看着哪個山頭,面色有些凝重,他轉頭突然叫了一聲:「守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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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生站在原地,抬起頭看了一會,左右看了看地形,蹙眉道:「這裏,有古怪......」
賀成武讓隊伍就地休息,他拿出望遠鏡,隨即臉色有些不好:「天都快黑了,當時我們出發的時目測的距離,不可能走了這麼久還走不到。」
他們走的是直線,一路開荒。
楊太歲攤在地上,賀成武看着楊太歲搖了搖頭,走到守生身邊:「守生哥,看出什麼問題了嗎?」
守生摸着一棵筆直的樹,樹很直,冠很高,守生退後幾步昂起頭,看着樹冠上。開着一簇簇的粉色花,他看了一會,又蹲身看了看落在地上的花瓣。
粉色,六瓣。
賀成武雖然沒覺得這棵樹有什麼不對,但是他脫口而出就是:「這棵樹長得好直。」
且止是直,長得就跟個棍子一樣。
賀成武摸了摸樹幹:「是桉樹嗎?」
「但桉樹怎麼會有粉色的花......」
守生搖頭,但他看了看遠處,走了出去。賀成武想要跟過去,可想了想還是留下來,他似乎很放心守生,那在這個沒有什麼思路的無聊時刻,賀成武又忍不住去關注昭辛雲了。
昭辛雲正在那裏扯葉子呢。
賀成武強迫自己挪開了視線,拿出手機拍了幾張這個樹的照片,就和楊太歲坐在一起了,楊太歲累的話都不想說,他閉着眼睛喃喃:「這棵樹進來的時候,我都看到好幾次了,有什麼問題?」
賀成武蹙眉:「你看到好幾次了?」
楊太歲點頭:「我哪裏有你們這樣的體力,一路扶着走過來的,這樹一直都有。」
「奇怪。」賀成武低喃。他撿起一朵落花。順口問了楊太歲一嘴:「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樹的。」
楊太歲想了想:「吃完午飯的時候出發後就開始有了,我當時還奇怪,這樹扶起來還怪舒服的。有點軟。跟絨面的沙發一樣。」
賀成武聞言又站起來摸了摸那個樹,樹皮很光滑,摸在手上確實有點軟。比起一遍粗糙乾燥的的樹幹,這棵樹的樹皮跟人的皮膚一樣。
想到這,賀成武瞬間收回手,覺得有些惡寒。
守生這個時候卻腳步匆匆的回來,嚴肅的對賀成武說:「這樹問題。」
賀成武連忙追問:「有什麼問題。」
守生蹲下身,在樹根處挖了挖,越挖越心驚,賀成武猛的拔高聲音:「沒有樹根??」
正常的樹木上分根抓土從土裏長出來的。
但...
這棵樹就像是從地底下伸出來的......
喜歡我家宿主又冷又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