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大軍從身後湧出的時候,馬相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哪裏來的軍隊?
是官兵還是黃巾軍?
不論是官兵還是黃巾軍,都沒有道理忽然出現在南鄭地界。
除了馬相自己以外,益州還剩三支軍隊。
劉焉剛剛敗在陳玄手中,首先就可以排除。
至於劉表,應該正在與陳玄交戰,也沒可能來到這裏。
但是,看他們來勢洶洶的樣子,明顯不是盟軍。
難道是劉表擊敗陳玄之後,想要過河拆橋,所以準備對自己下手了?
短短的時間,馬相目光閃動,心中轉了無數個心思。
「陛下,斥候回報,後方出現大批軍隊,通過他們的紮營方法判斷,應該是黃巾軍。」
一道聲音在馬相身旁緩緩響起。
「廢物,我有眼睛,可以看得到!老子養着你們有什麼用?!」
馬相心中一緊,目光一縮,怒不可遏的飛出一腳,將面前的斥候踹倒在地上。
斥候捂着胸口,有苦難言,心中滿是委屈。
他怎麼能想到黃巾大軍的腳力,比他這個專業偵察兵還要迅速?
「等等,這批軍隊有多少人?」
馬相想起什麼,又望向了倒在地上的斥候。
「兩,兩萬人左右。」
「兩萬?」馬相略微鎮定下來,「陳玄未免過於托大了,區區兩萬人,也敢在我的精兵面前露面?」
「黃巾軍到處轉戰,早就是疲勞之師了,他急急的趕回來,無非是想着解救南鄭之圍。」
「但是,兩萬人的疲憊之師,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陳玄,這次你可是失算了。」
馬相摸着下巴,重又意氣風發:
「傳我命令,迎戰來敵!」
「那是天師的軍隊,天師來救我們了。」
城牆之上,一身綠袍的關羽負手而立,篤定的說道。
他在黃巾軍中待的時間不短,對黃巾各部都有相當的了解。
每名將軍的用兵之法都不甚相同。
比如趙雲趙子龍,在他手中的軍隊,就像一杆寒芒閃耀的銀槍,帶着一往無前的衝勁。
當然,這次趙雲並未跟隨陳玄來到益州。
典韋將軍的用兵之道,則頗為奇特,看似無拘軍規,不講軍紀,平時散漫得像是一群烏合之眾,但是在兩軍對撞之時,卻又忽然變作養足精神的猛獸,令敵方猝不及防。
想來這跟典韋在叢林中長大的成長方式有關。
至於天師陳玄呢?
關羽的一雙鳳眼眯了起來。
在需要快的時候,陳玄行軍比趙雲還要快上幾分。
在需要慢的時候,他又可以長時間按兵不動,無論敵方如何激將都毫無用處。
天師的用兵風格很難形容,至少很難用一個詞來形容。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一描述的話,那就是:自然。
陳玄好像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天分,總能把握住戰場形勢的轉折,在合適的時間做出正確的決定。
「咚咚,咚咚咚,咚咚。」
戰鼓擂響。
是黃巾軍內部的信號,意思是城內城外協同進攻。
關羽收回思緒,轉身望向一旁的士兵:
「把我的偃月刀拿來,今天我要陣斬馬相,為天師洗塵!」
「是!」
士兵滿臉激動的轉身而去。
帶着些許寒意的微風拂過面頰,關羽心中忽然生出幾分落寂。
沒想到天師他來得這麼快。
終於,到了離開黃巾軍的時候了嗎?
「關將軍,您的武器拿來了。」
剛才那名士兵吃力的捧着長刀,跪在關羽身側。
重達近百斤的偃月刀,他連拿起來都相當費勁,關將軍卻要拿去戰場上廝殺,何其雄壯!
「關將軍?」
見關羽有些出神,士兵小聲的提醒。
由於過於吃力,他的胳膊已經開始發酸,全身都在微微顫抖。
「哦,」關羽收回目光,伸出一隻手來,輕輕鬆鬆的將偃月刀拿在手中,「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士兵眼睛亮晶晶的,無比激動的說道,「能見到將軍的英姿是我們的福分!」
「呵呵。你也要勤於練武,日後好好為天師效力。」
關羽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笑意。
說罷,他好像下定了決心,大步流星的前去點兵。
他的身後,那名小兵眼中流露出幾分疑惑。
怎麼感覺,關將軍像是在告別一樣?
「咚咚,咚咚咚,咚咚。」
南鄭城中,戰鼓也擂響了。
是協同進攻的信號。
陳玄策馬立於軍陣之前,表情高深莫測。
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如同他的預料。
但是,他總有感覺,今天的大戰,會失去一樣重要的東西。
會是什麼呢?
馬相難道還有什麼底牌?
「天師,城內已經給我們回了信號,我們該進攻了。」張魯湊到陳玄身邊,低聲說道。
「嗯,」陳玄收回思緒,目光冷冽,「今日之內,必勝馬相!」
一旁的劉琮微微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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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玄的胃口未免太大了吧,或許應該說,不自量力?
劉琮承認,黃巾軍確實個個精銳。
但是,連日急行軍之後,那些士兵已經接近力竭,戰鬥力早就大打折扣了。
以這樣的士卒狀態,陳玄居然誇下海口,要今日之內戰勝馬相?
他扭頭看向劉焉,卻發現對方表情平淡,似乎沒有發現陳玄話語中的問題。
那可是馬相啊,是硬生生從劉焉手中奪走四五個郡的馬相!
就算是一州之牧,也拿這位黃巾叛將沒有任何辦法。
而且,此時的馬相正處於兵力最強,士氣最壯的時候,陳玄到底還有什麼絕招,居然放出話來,要在一天之內擊敗馬相?
「天師,我們要現在進攻嗎?」劉焉上前一步,沉聲問道。
陳玄的嘴角帶出笑意,表情十分輕鬆:
「不用,我們趕來這裏,基本上是來觀戰的。」
「觀戰?」劉琮情不自禁的重複了一遍。
「是啊,」陳玄目光掃過劉琮,「現在我們麾下的士兵,全是些疲兵,讓他們大舉進攻,和讓士兵去送死有什麼差別?」
「不,我們不用進攻,只需要守住馬相撤退的後路就好了。」陳玄負手說道。
「您的意思是?」劉琮喉頭抖動,似乎心有餘悸,「您又要使出仙法了?」
陳玄搖搖頭:「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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