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沒在糾結肉的來源,能在這種時候吃到肉,已經是老天對他們兩個莫大的恩惠了。
吃完肉,洛玉寒症剛好,不宜長時間坐着站着,需要好好休養一兩天。
藤昭雖說是個小傻子。
但現在看起來又十分正常。
幫着收拾了火堆旁吃剩的骨頭,還在他躺下以後,掖着裏面的被子,幫他蓋好。
洛玉感到很慚愧,按理說,該是他這個正常人照顧藤昭才對。
現在倒成了自己被一個傻子照顧。
藤昭還在溫柔的查看,被子有沒有完全蓋好,深怕露出一點縫隙,透進去的涼風,會把洛玉凍壞。
時不時伸進去手,摸一摸洛玉光果的腳踝,在那片光滑的肌膚上,貪婪反覆的撫摸。
又怕引起裏面人的懷疑,溫聲解釋,這是在幫他暖腳。
洛玉不自在極了。
小臉通紅的縮進被窩裏,不敢去看藤昭的臉。
藤昭撫摸暖腳的動作,總感覺和原身記憶里,小時候冬天手腳冰涼,奶娘給他按摩腳的動作有些出入。
哪有人摸着摸着,就往大腿根上面去。
他是腳涼,不是屁股墩涼。
感受着藤昭溫熱的小手,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還在繼續往上爬升。
洛玉終於忍不住,微微側過身子,一把抓住藤昭的手。
「可以了,藤昭,謝謝,我已經感覺腳很暖和了。」
藤昭幽深不明的青眸里,閃動着一簇奇怪的火苗。
他低低的哦了一聲,似有些失落,又有些不悅。
手任由洛玉抓着,忽然臉上又漾起一絲喜悅的神色。
洛玉實在看不懂藤昭臉上表情變化代表的意思,急急收回手。
藤昭也不好繼續把手放在被窩裏,自然的拿出來,又掖了掖腳下的被褥,幫洛玉蓋好。
「我收拾一下,再去拿點乾柴過來,哥哥昨晚暈倒了,還是早些休息為好。」
洛玉嗯了一聲,看着旁邊微微晃動的火光,睡意漸漸上來,沒多大會就發出輕微平穩的呼吸聲。
藤昭看到地上的人兒睡着了,臉上柔和乖巧的神色,霎時不見,轉而顯露出來的是一股陰森森發冷的氣息。
他一手端起空掉的鐵鍋,一手提起火堆旁邊的黑布袋子,朝着廟堂旁邊的一個小隔間走去。
隔間不大,靠近牆的位置有磚頭堆砌成的一張大床。
床的中間是空心的,底下有一塊黑木板蓋住的洞口。
如果不走近看,根本發現不了。
藤昭走到床邊,邁進床中間的位置,抓住黑木板上面的一個鐵環,提起。
頓時一個通往後山的暗道出現在他面前。
藤昭不疾不徐跳進暗道。
出來時,已身處老廟後山位置。
白皚皚的大雪,將周圍照的很亮。
少年穿着單薄,卻像是感覺不到外面的寒意,踩着厚厚的積雪,徑直朝着深山去。
拐過一棵枯萎的老槐樹,東南方向出現一片用很多枯枝蓋住的深坑。
藤昭走到深坑旁邊,把上面的枯枝撥開。
低垂着眉眼,神色陰冷的瞧着躺在深坑裏面三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忽然呵了一聲,病態道。
「你們在這裏玩得可開心啊?」
三個男人穿着破爛,嘴裏塞着發霉的爛抹布。
長期處在這種冰冷的深坑裏,早已凍得四肢麻木,嘴唇發白。
但尚還保持一絲清醒。
猛然間聽到上面傳來的笑聲,全部驚愕的抬起頭。
猶如看到惡鬼一般,嘴裏發出呼呼的哀叫聲,佈滿血絲的三對眼球,像要是從眼眶裏跳出來一半,瞪得很大。
藤昭微微蹙起眉,似乎有些不滿這些人在見到他時露出來的害怕神情,
這種大雪天,他可是擔心他們會被凍死,特意挖的一個深坑供他們躲避風雪。
難道不應該對他感激涕零嗎?
藤昭哼了一聲,一蹬腿,跳進深坑,手裏提着的黑布袋子,丟在那三個人面前。
袋子沒被綁結實,露出來的口子,能清楚看到裏面有幾塊泛着血色的白花花碎肉。
三人又是一陣驚恐,身體以詭異的姿勢不斷扭曲,嘴裏發出來的喊聲更加悽厲。
視線同時落向深坑另一邊。
只見兩具被剔乾淨皮肉的森森白骨,橫躺在地上。
細看過去,會發現那兩具骨架子,十分像人。
藤昭半蹲下腰,手中不知何時捏着一把鋒利的匕首。
在沒戴手套的那隻手指間,散漫慵懶的把玩着。
像是想到什麼,嘴角不自覺上揚,笑的很開心。
仿若在和自己的朋友交心一般,溫柔的談起今晚在廟裏和哥哥相處的事,說給那三個早已嚇破膽的男人聽。
「知道嗎?我可是第一次見哥哥笑呢,真的好幸福,他一定是因為吃了肉。」
「嗯,那肉確實不錯..」
少年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饜足的神色,呵呵一聲。
「哎呀,像你們這種人,還以為殺了就好了,沒想到,總算有點用處。」
「可看今晚哥哥吃肉的樣子,他應該是比較喜歡吃瘦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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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昭抿着嘴,視線下移,落到那三人當中最瘦的一個身上,眼睛眯起。
手中鋒利的匕首,剎那間就抵在那人的胸膛上,輕輕沿着骨頭的紋理,慢慢下滑。
那人嚇的渾身一哆嗦,褲子濕了大半,竟然是嚇尿了。
身體抖動的厲害,藤昭險些把匕首劃破那人的皮膚,幸好收住了手。
但少年面上的陰冷之色更甚
啪--
一個耳光扇在那瘦子的臉上。
「抖什麼,你能被選中成為下一個,應該高興,應該感激涕零才對。」
那被扇了耳光的男人,像被嚇傻了似的,身體突然僵直不動,一眨不眨的盯着臉上帶着怒意的少年。
藤昭嘆出一口氣,臉上現出一絲虛偽的無奈。
「別怪我,誰讓你們傷了哥哥的胳膊,他可是好幾天的淤青都沒有消,只能用你們的rou給他補一補了。」
三人頓時露出驚恐的神情。
少年已經持着手裏的匕首,緩緩朝那三人伸過去。
悽慘的嗚咽聲,喪心病狂的大笑聲,以及在深坑中,不斷傳來嘎吱嘎吱的剮肉聲。
外面風雪漸大,混合着犀利的寒風聲,一時竟讓人有些分不清,哪是叫聲,哪是雪聲。
啊的一聲。
洛玉從噩夢中驚醒。
他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肚子,剛才夢境中自己抓着一個人腿,大口大口啃肉的畫面,是如此真實。
就像他真的吃了那肉一樣。
看着周遭熟悉的環境,洛玉鬆了一口氣,好在那只是一個夢。
他看向床鋪旁邊的位置。
那麼晚了,藤昭還沒有收拾好嗎?
這時,廟堂旁邊的一個小隔間裏,傳來幾聲乒乒乓乓的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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