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韓信已經基本上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捋清了,只剩下一些細節方面的問題。
這個兇手肯定是跟石正武有關係的,但具體是什麼關係現在韓信還不能確定,這就是他現在要弄明白的。
但在這個案件里,石正武只是過失方,大概率是他把家裏藏錢的地方告訴了兇手,結果兇手在偷錢的時候出了意外。
石正武估計自己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在他看來兇手應該早就拿了錢走人了,所以他喝完酒回到家裏看到兇手時才大吃一驚。
而兇手都已經殺了五個了,被警方抓到肯定是死,再多殺一個也沒什麼區別,結果讓石正武給逃掉了。
這麼多年石正武不僅沒有把這個共犯給供出來,甚至還主動包庇他,很有可能是他擔心自己被判定為殺人從犯,也跟着被重判。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因為現在石正武輸上頭了。
上了頭的賭狗是最瘋狂的,這個時候滿腦子都只剩下「回本」,所以他會不惜代價的去搞錢繼續賭,然後繼續輸。
然而石正武當了幾十年的賭狗了,多半已經欠了一屁股債,沒有任何人會借他錢,所以這個時候才在這裏頹廢,而且看到凌子興就想向他泄憤。
這個時候,韓信突然給了他一個搞錢的方式,他當然感興趣了。
「是啊,你不知道嗎?這種事理所當然會有賠償了。」韓信點了點頭。
「可是……」石正武顯得有些猶豫,顯然還是擔心自己會連帶着受罰。
想了想,石正武拉着韓信來到了一旁,小心翼翼的問道:「哎,小伙子,問你個事,如果呢,我是說如果啊!有個人因為他不小心說漏嘴了一件事,導致幾個人出了意外死掉了,你說這個人他會判多久呢?」
「那要看他的主觀意識是什麼了。」韓信回道,「如果他主觀意識里就是希望那幾個人死才泄露的消息,那會定性殺人從犯或者教唆殺人,與殺人同罪……」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他就是不小心說漏嘴的,本意絕對不是希望那幾個人死!」石正武一下急了,連忙擺手,就差沒承認是自己做的了。
「那頂多也就是過失致人死亡,如果這個人主動配合警方抓到了那個真正的犯人,表現良好,會判三年以下。在監獄裏積極改造,再加上緩刑,估計個一年不到就出來了。」韓信繼續道。
「一年不到……」石正武皺起了眉頭,托着下巴沉吟起來,似乎在思考這樁生意劃不划算似的。
這正是韓信的優勢:他不是警察,所以有些警察不能做的事,他可以做。
警察做事要講證據,而他可以靠自己的感覺。
當然,他做的一切也都在法律的允許範圍內就是了。
「哎,小伙子,那你說賠償能賠多少呢?」石正武嬉皮笑臉的問。
「這要看他有多少、願意給多少了。」韓信聳了聳肩,「但……這可是五條人命啊,賠得肯定不會少的。」
韓信的這句話徹底讓石正武有了底氣,他轉向了凌子興,正色道:「凌長官,我願意和你回去調查!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凌子興皺起了眉頭:「你耍什麼花招呢?」
「沒——有!就是……」石正武頓了頓,突然爽快的笑道:「我要自首。當年殺我家五口人的犯人我認識,家裏藏錢的地方是我告訴他的。」
凌子興愣了愣,接着有些怒其不爭的指了指石正武:「你,你真是!你對得起你父母嗎?!」
但石正武毫不在乎,而是湊上去問道:「凌警官,我自首和主動交代,能減刑的吧?」
凌子興重重的嘆了口氣,看起來失望至極,他掏出銀手鐲拷在了石正武的手上,然後拽着他的肩膀向車上走去:「回公安局再說!」
「凌長官,你們審訊他的時候,我可以旁聽嗎?」韓信這時候追上去問道。
「嗯,可以的,我跟那邊交代一下。」凌子興的臉色看起來非常疲倦,好像一下老了幾歲。
於是,接下來韓信便坐在趙琳姍的車上,前往公安局。
雖然抓到了石正武,但他只是從犯,而且只是過失致人死亡。真正的兇手的抓捕,現在才剛要開始。
畢竟已經過去二十年了,石正武能提供的線索能不能幫他們抓到兇手猶未可知。
「他為什麼突然自首了?」趙琳姍不解的問。
「賭癮犯了。」韓信簡單的說,「賭狗癮犯的時候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去搞錢,你被賭狗借過錢嗎?他會絞盡腦汁的跟伱借,想出各種理由,你說你沒錢他會讓你去借錢借給他。在這個勁頭上時他什麼都不會管,所以賭和毒才這麼可怕。」
「這樣啊,我懂了,黃先生。」趙琳姍笑着沖他眨了眨眼。
韓信也沒否認,只是在趙琳姍腦袋上戳了一下。
接下來就是回到公安局,對石正武展開了審訊。
韓信則是站在單面鏡的另一邊,看着石正武嬉皮笑臉的跟凌子興交代事情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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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石正武交代,兇手的名字叫仇萬輝,就是他帶着石正武走上了賭博的道路。
而那天工地發薪水,石正武拿到錢後兩個小時,就把自己四個月以來辛苦賺到的幾千塊錢輸了個精光。
好巧不巧的是,那天仇萬輝的錢也輸光了。
於是,兩個輸光光的賭鬼聚在一起,尋思着搞錢翻本。
石正武就給仇萬輝出了個點子,讓他去把自己哥哥一家五口的錢偷出來,兩人平分。
之後就跟韓信推測的差不多,仇萬輝偷到錢後被石正文發現了,在與石家人糾纏的過程中起了殺心。而根據石正武提供的真實情報,仇萬輝是個身高一米八三、體重超過八十公斤的街溜子,這點也和韓信推測得差不多。
隨着石正武交代了這一切,韓信的腦海中也浮現出了「基本演繹法」的情景再現,將犯罪過程更加清晰的還原了一遍。
現在有了兇手的情報,但接下來才是開始。
如何在對方消失了二十年後將對方抓出來,是這個案子的另一個難點。
當時仇萬輝的盜竊金額差不多有十萬塊,在二十年前這筆錢也不算少了,他完全可以用這筆錢改頭換面,換個地方繼續生活下去。
唯一的線索,就是仇萬輝消失之前跟石正武的最後一次對話。
「難辦吶……」凌子興也意識到了事情很麻煩。
「別擔心,千里尋人,對我來說也算是專業對口了。」韓信微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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