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真不清楚!」
齊無休賭咒發誓,生怕陳觀樓不信任他。
「反正宮裏頭肯定有宗師坐鎮,其他衙門有沒有我不清楚。」
「你們有信心抓到那個過江龍嗎?」陳觀樓果斷轉移話題,齊無休的等級還是低了,宗師那個層面的消息他還沒有資格接觸。
「只要過江龍還在京城,遲早會落網。」
「一個過江龍怎麼會和九品武者發生衝突?不太可能吧。你們會不會被人矇騙了。」
「不可能!」齊無休擲地有聲,「具體的緣由我不能告訴你,但,事情肯定是真的。」
哦!
陳觀樓沒滋沒味的喝着茶水。
齊無休還在吹牛,順便忽悠陳觀樓跟他一起干,說是錢很多。
「錢多事多麻煩多,哪裏比得上錢多事少麻煩少?」陳觀樓一句話就堵住了齊無休的所有勸說。
「名聲都很差,那我肯定選錢多事少的那個。不像你,半夜三更還在外面忙碌,連口熱的都吃不上。」
齊無休:……
突然就感覺自己好慘,貌似入錯了行。也就歇了繼續勸陳觀樓改行的心思。
陳觀樓則打定主意,接下來這段時間低調,必須低調,不在外面晃蕩,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保命要緊。
小范大人的酒樓開業,甲字號大牢的獄卒都去送了禮,湊個人氣。se
陳觀樓的新衣服做好了,他去對面拿,很可惜沒見到瞿太太,反倒是和瞿老闆聊了聊。
瞿老闆秉承和氣生財,對誰都是一張笑臉相迎,更何況陳觀樓還照顧他的生意。
他就特別感慨,「當初若是沒有租這棟宅子,我也沒機會搭上侯府的關係,也不會有今日的局面。」
「瞿老闆做事大氣仗義,就算沒有侯府,也會有張府李府,遲早能在京城打開局面。」
瞿老闆一面心中得意,一面謙虛道:「陳頭謬讚了,當初來京城,抱着破釜沉舟的決心。好在,運勢不錯,結交了幾位貴人,終於打開了局面。也要多虧陳頭的照顧,讓我少了許多麻煩。」
「瞿老闆客氣,都是鄰居,互相幫襯應該的。」
「正是如此。今兒陳頭千萬留下來,我已經吩咐廚房置辦酒菜,還望陳頭賞臉。」
陳觀樓欣然答應。
喝酒的時候,瞿太太露了面敬酒。
瞿老闆喝酒上頭,趁機顯擺。說是抄家的時候,他正好經過,正好就見到了方氏。瞿太太娘家姓方。
說見色起意也好,說一見鍾情也罷,總歸就是見了後便念念不忘。花了錢打聽情況,又花錢讓方氏的前夫寫下和離書,同方氏切割關係。之後他又花費重金打通侯府的關係,靠着侯府將方氏撈了出來。
瞿太太一臉羞澀的坐在旁邊,聽着瞿老闆吹噓當初的事情。眉目帶着情義和感激,身段也是柔柔弱弱的,始終不發一言。面對陳觀樓的偷看,她仿若不曾察覺,自始至終目光都不曾朝陳觀樓看一眼。
瞿老闆顯擺完,瞿太太這才找藉口起身離去,將酒席留給兩個男人。
陳觀樓便打聽起來,「侯府你找的哪位,幫你撈人,花了不少錢吧。」
「我原本是想找二老爺。後來有人給我出主意,我便去找了二少奶奶。二少奶奶聽了我的事,說我有情有義。也沒收多少錢,就幫我將人撈了出來。」
陳觀樓心中瞭然,比劃了手指頭。
瞿老闆點點頭,「差不多。」
陳觀樓心道,二少奶奶下手果然一如既往的黑,撈個女眷,又不是主犯,竟然收了瞿老闆兩千兩。這價格拿到天牢,別說撈個從犯,就算是撈三五個都行。
瞿老闆又說道:「可惜陳頭沒在京兆府當差。你若是在京兆府,這事我就找你幫忙。」
陳觀樓笑了笑,「下回你還想撈什麼人,只要不是主犯,同我說一聲,價錢好商量。」
瞿老闆聞歌知雅意,忙湊過來,小聲說道:「陳頭有門道?」
陳觀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給他交了個底,「除了少府和大理寺,京城的牢獄,凡是數得着的,你找我,我替你勾兌門路,價錢都是市場價。只能是從犯,主犯不包。」
啊?
瞿老闆忙問道:「當初我若是請你出面撈我家娘子,要花多少錢。」商人的本性,首先關心的還是價錢。
陳觀樓端起酒杯,雲山霧罩的說道:「這個就不好說了。」
他不會在外人面前拆二少奶奶的台。總不能說,五百兩起步,最多一千兩就能把人撈出來。
他也姓陳,他的胳膊肘不能往外拐。他和瞿老闆的關係也沒親近到那個程度。
瞿老闆身為一個精明的商人,自然聽出話語中未盡之言。他找侯府撈人,肯定貴了。但是轉念一想,藉此機會交好侯府,一切都值得。比單純花錢買關係強多了。
他端起酒杯,「陳頭,我敬你!以後有需要的地方,儘管開口。我別的本事沒有,只有幾個臭錢。」
「瞿老闆謙虛了,多少人羨慕你有錢有家有業。」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瞿老闆笑着說,他嘴上謙虛着,心裏頭是真高興。一個平民百姓能在京城這地打開局面,的確很值得吹噓。回到老家,那絕對是眾星拱月的待遇。那可是侯府啊,他竟然能打通侯府的關係,說出去,誰不羨慕他。
「我主要是運氣好,當初找房子的時候,第一眼就看中了這個院子。」他一直堅信,他的好運氣,都是這棟宅子賜給他的。如果他沒有租住這棟宅子,就不可能同侯府搭上關係,沒有侯府這面招牌,他就不可能在京城打開局面,同那些大布商競爭。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來,我敬瞿老闆一杯,祝你財源廣進。」
「一起發財,大家一起發財。」瞿老闆很乾脆的一杯乾。
兩個人又嘮嘮叨叨的聊了許久,瞿老闆終於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瞿太太帶着小廝進來服侍,拖着瞿老闆回房歇息。
陳觀樓主動要求幫忙,被瞿太太拒絕了,「時辰不早了,陳頭明兒一早還要當差。陳頭早些歇息吧,家中有小廝,忙得過來。」
她埋着頭,渾身都散發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
陳觀樓捏捏鼻子,心中苦笑,點點頭,「行,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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