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5點,今天的黎明,並沒有如期而至。
白色霧氣在小北湖凝聚,遮天蔽日,陰影之下,霧霾重重。
慘叫聲此起彼伏,由遠及近。
殺戮,似乎在玩一種很新的遊戲,明明可以精神侵染所有人,但剛剛由傲慢進化來的它,身上還帶有傲慢的習性。
它看不上無能的人類,甚至不屑於侵染。
只有北宮守業,入得了它的眼。
兩人一路同行,闖進一棟棟度假別墅,將裏面High至極點的人類殺死。
那些在金錢中迷失靈魂尋求刺激的人類,終於在貧乏的人生中,體驗到了極度的恐怖。
親眼目睹自己被殺戮,比觀看任何虐殺視頻都要來得刺激。
原本以為在極端的體驗中,已經超脫了生死的富豪,在這一刻,同樣平等的感受到了來自死亡的恐懼。
這世界,任何事情,都可以模擬,唯有死亡不可模擬,不可超越,不可逃脫。
他們一個接一個倒在血泊里,大睜着眼睛,扭曲着面龐。
跟他們一起倒下的,還有為數眾多的克隆情趣人。
那些他們用來取笑,嘲諷,玩樂的下賤複製品,此刻跟他們一起倒在血泊中,分不出差別。
北宮守業面無表情。
他的木系能力,原本就和殺戮非常接近,他的每一次升級,都是以大量生命失去作為代價得到的。
這也是他極容易被殺戮感染的原因。
太過勇猛的生命力,同時意味着極其強悍的殺傷力。
只是他從未像今天這般大開殺戒過。
嘴角浮起一抹微笑,他難以克制的感到興奮。
殺死的人越來越多,他感覺自己的力量在不斷增強。
這種感覺,真的好爽~
他們殺光一個屋子,緊接着前往另一個屋子,普通人面對11級異能者,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北宮守業甚至放下了弓箭,直接召喚出長滿尖刺的血藤,巨蟒一般,將人緊緊纏繞到窒息。
尖刺刺破皮膚,每一個毛孔都在收緊,受害者通常只能發出一聲慘叫。
當肺里的空氣被擠出後,強力收緊的藤蔓,讓肋骨無法擴張,千百萬個尖刺從四面八方刺穿肌膚,疼痛讓大腦一陣眩暈的空白。
來不及發出第二聲慘叫,他們胸腔的肋骨,被擠壓破碎,扎進肺里,心臟,胰臟里,暗紅色的鮮血不斷從嘴角溢出。
那因為恐懼和疼痛而睜大的眼睛,在頃刻間,沒了光彩。
像是捏爆了一個氣球,生命力被抽走後,人只剩下一張千瘡百孔的皮,躺在黏糊糊的血液里。
真沒意思!
殺戮有些玩膩了。
這樣的普通人,殺起來根本不過癮。
「你的兄弟們,都跑哪裏去了?」
華麗的面具扭頭提問。
北宮守業挑起眉毛,也興奮起來。
他的隊友,有好幾個7級,8級的異能者,他們具有的能量,比普通人,可鮮美多了。
「我定位試試。」
他興奮的伸出舌頭輕輕舔舐嘴唇,又想起剛剛見過面的陳玉寧。
那個女人身上,似乎有一種獨特的力量,好想立即得到。
殺戮的念頭,佔據他的神志,但並不意味着他失去了智慧。
相反,在強烈的欲望驅使下,被異域生物浸染的人類,大部分會表現出超乎尋常的能力。
這也意味着被異域生物感染的異能者,比普通人,要危險千倍百倍。
北宮守業全速思索,他是晨曦小隊的隊長,對隊友生命力的感知,超乎尋常,不需要任何儀器,他便能將異能開到最大,在全城範圍內感知隊友的位置。
「躲起來了,跟我來!」
······
「過來了,過來了,怎麼辦?」
時差根據兩人超乎尋常的移動速度,幾乎能透視二人在島上的位置,帶着陳玉寧和剩下的幾個隊友,輾轉躲避他們的追殺。
原本想着攢點力氣,一會就徹底逃出去呼叫支援。
但他們殺人的速度太快了!
她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在逃命,不但沒有喘息的機會,反而比剛才更加疲憊了。
這可真是要了命了。
她毫無頭緒的望着陳玉寧。
陳玉寧壓力很大。
她賭氣從群星探索者離開,實際上,她的傷,還沒有完全好,體能沒有完全恢復,精力不足。
本來以為是個簡單的撿錢項目,沒想到竟然會陷入這麼深的危機。
她只覺得自己幹什麼都不順,莫名其妙開始煩躁起來。
這個操蛋的世界。
說好的否極泰來呢?
「500米,300米,50米···」
抱怨歸抱怨,聽着時差不停報點,陳玉寧把心一橫,懷着對全世界的不滿,破壺沉舟的打算拼一把。
「時差,北宮守業一出現,你立刻把我傳送到他身邊,我來壓制他。」
看不出殺戮的攻擊方式,她決定先解決掉北宮守業。
她連科莫都能壓制,北宮守業,也逃不了,只要在十米的範圍內,她擁有絕對的壓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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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時差從不質疑。
語音剛落,巨大的藤蔓便掀開了房頂,巨大的水晶吊燈被拋到天上,北宮守業和殺戮沖天而降。
「大家好啊,有沒有想我,可算找到你們了,我可是想死你們了。」
北宮守業望着眾人,笑眯眯說道,他挑起眉毛,雙手抱胸,一臉悠閒,平靜得仿佛要進食一些可口的飯後小甜點。
「隊長,隊長你醒醒啊。」
晨曦戰隊的人受不了這個衝擊,忍不住哭了出來。
北宮守業這個人雖然有點一言難盡,天天去科學院當舔狗,搞得他們這些隊員也好沒面子。
但總得來說,他幽默風趣,為人和善,算得上是一個好隊長。
今天這樣的場面,實在是令人肝腸寸斷。
精神類異域生物,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此。
北宮守業冷笑了一下,張開雙臂,做出擁抱的姿勢,滿懷憐憫的對自己隊員說道:
「來吧,成為我力量的一部分,我會永遠記得你,江亭。」
「啊啊啊~不,隊長,你醒醒,我不要。」
北宮守業眯起眼睛,冷笑着緩緩搖頭:
「江亭,你不乖哦!」
他拿出弓箭,瞄準江亭,舔舔嘴角,微笑着釋放。
江亭瞪大了眼睛,他無論如何,都逃不過隊長的奪命羽箭。
但那支羽箭,軟弱的飛到他面前,甚至沒有打穿他的護盾。
他驚呆了。
抬頭發現,陳玉寧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北宮守業身後,她雙手比槍,抵住北宮守業左心右肺,同時開火。
「不~」
江亭又是一聲驚呼。
他不想死,也不想北宮守業死。
北宮守業痛呼一聲,眼神明亮不少。
望着陳玉寧,他輕輕道了一聲謝,緩緩念起:
「我於殺戮之中盛放亦如黎明中的花朵。」
陳玉寧收手,北宮守業立即倒地。
她轉身看向近在咫尺的殺戮,那華麗的面具下,到底是什麼東西,她很想知道。
「小看你了呢,沒想到你也是個怪物!」
殺戮陰冷的笑聲響起,優雅的築起權杖,跟陳玉寧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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