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很快就到了藍星類人研究所,在課題組趕來的空隙,居一白給幾人介紹走廊上的宣傳面板。
蟲族,水生類人,完全變態發育系類人,外骨骼類人……
宣傳面板上,有類人照片,解剖圖,3D智能可交互模擬。
每一塊面板展示一個大類,囊括該類型類人從胚胎期到成體的演變。
科學赤裸得讓陳玉寧有些不適,下意識緊緊挽住時差的胳膊。
時差瞪大眼睛,覺得有點噁心,又忍不住好奇,粗略的一掃而過。
滿月卻在某個展板停下,伸出手指,點了點展板里3D模擬可互動的類人胳膊。
被點到的類人,立刻從原本平面的展板,一點點凸起,最後從展板里伸出一隻人類的手,跟滿月擊了個掌,隨機說了一句錄好的話:
「好久不見,我的朋友,你還好嗎?」
滿月在原地愣住了。
他靜默低頭,緊緊抓住那隻手。
但展板內存有限,那形狀記憶的材料退潮般從他手裏流失,又回到了平面里。
深埋在心底的痛苦,徹底水落石出。
滿月急促的呼吸着,在這個封閉的走廊,他仿佛看到自己也變成了一個展板,就掛在這裏,也許就是下一個!
……
居一白察覺滿月掉隊了,帶着人又退了回來:
「滿月,你在看這個啊,聽大師兄說,我們研究所,以前也申請到了超高級別的保密樣品,不過後來資格被取消了,就只能用這個最接近的替代品!」
陳玉寧望着展板中跟人類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不僅好奇,自己某一天,會不會也被科學院當做標本。
「保密樣品是哪種類人?」
幾分同病相憐的情緒湧上來,她望着展板上六七歲的小男孩,莫名悲傷。
「據說是具有極強的傳染性,它的能力很多,據說科學院研究了幾十年都沒研究完,它像個類人能力博物館,只要聽說過的,它都會!」
居一白憤恨自己課題組沒把握住機會,讓她沒法一睹0號實驗體活體,她內心對0號實驗體的渴望,讓她何處搜集所有相關資料。
「展板上的類人是自我復生型類人,它在自我修複方面的能力,最接近0號實驗體,但它只能自我修復,沒法修復別人!」
她降低音量跟幾人八卦:
「據說,春生生物公司,已經藉由0號實驗體,研發出了超級生長因子,能快速修復人體,要是連端粒損傷都能修復,幾乎相當於長生不老藥了!」
「這麼牛?」
時差對比表示驚訝。
居一白話匣子一開就收不住,不禁埋怨:
「都怪大師兄,我們課題組的實驗體要是沒有被銷毀,開發出超級生長因子的就是我們了!」
搞科研最恨的就是自己剛想出來的點子被別人搶先做出來了。
居一白表示憤恨。
一路不停吐槽,轉了二十分鐘,終於把陳玉寧領到了導師連慧玲辦公室。
連慧玲表示要單獨研究陳玉寧,遭到時差強烈拒絕,最後乾脆讓居一白把整個課題組老老少少70個人全叫過來了。
一堆人圍着提問,陳玉寧有些不適,時差無奈,只好退步,把其他人都帶走,讓連慧玲單獨研究陳玉寧。
臨走,她又看了看連慧玲,確定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太太,這才放下心。
陳玉寧長舒一口氣,搶先提問:
「老師,你懂物理嗎?」
連慧玲微微一笑:
「懂一點兒!」
陳玉寧將為何世界的規定是熵增,而不是熵減的問題提了出來。
連慧玲搞生物,並不是因為她只擅長生物,實際上,所有科目,一通百通,沒有她不知道的。
大師最喜哲學,喜比喻,喜擬人,在他們眼裏,萬事萬物都有規律,且妙不可言。
「死物熵增,活物熵減,東西不整理會亂,但生物不會哦,就像你們異能者,就算把你們均勻分佈在群星,但你們還是傾向於聚集在強者旁邊!」
「動物也是一樣,一隻領頭羊可以代替所有羊選擇路線,羊群並不會亂走,也不會分散,而這對領頭羊來說,甚至是不需要做功的!」
死物,活物!
陳玉寧一下子抓到了重點!
活物有思想,有腦迴路,會產生腦電波。
「老師,我來的路上一直在想,我的能力,會不會也是熵的一種?」
「哦?怎麼說。」
連慧玲溫柔注視着陳玉寧,對於這個無法用儀器輔助分析的對象,引導她自我剖析,也許是最好的方法。
「我的能力可以壓制異能,類人,半機人,那些原本被掌控的能量,被我壓制住,完全失效,從有到無,熵減小了!」
陳玉寧仔細思考:
「我本身的異能是火,熵可以算作火的一種表現形式。老師,有沒有一種可能,壓制並不是一種新的異能,而是火系異能的一種,我可能,突破了異能者12級異能限制,成為了第一個13級異能者!」
陳玉寧心潮澎湃,如果要給13級取一個名字,她會用負熵之神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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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得研究一下!」
連慧玲的神情嚴肅起來,感覺陳玉寧在她眼前,緩緩推開了一扇大門。
關於異能者的秘密,關於這項絕對壓制的秘密,難道真的只是火系的一種?
將所有能量歸零,讓所有能力失效,難道是因為調整了世界裏的熵變?
……
……
陳玉寧走後,連慧玲依舊趴在辦公桌上,聚精會神的推演模型。
「老師!」
突然之間,一個冷冽的聲音響起。
滿月抬眼,眸光冰冷鋒利。
連慧玲被滿月的身影遮住,只聽見她微微嘆息一聲:
「你果然還活着!」
滿月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殘忍中,又掩藏着幾分委屈。
「是,我還活着,但是老師,該死!」
幾縷纖細的金屬細絲在空氣中閃爍,下一秒,一顆仍在跳動的心臟,出現在滿足手中。
感受到手心裏的溫暖,滿月滿足的笑了,貼在連慧玲耳邊,輕輕問道:
「痛嗎?老師。」
「我覺得很疼!」
連慧玲活生生被掏了心臟,金屬絲幾乎將她的肋骨全部斬斷,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嘴角不斷湧出黑紅色的血,卻依舊拼盡全力,伸手想要摸一摸滿月的頭。
她像是臨終的母親,竭力想要安慰自己的孩子。
但是晚了!
滿月覺得噁心,他後退一步躲開,眼睜睜看着連慧玲倒向地面!
喜歡危險廢物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