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入沫涓城最頂級的酒樓之一——鳳仙酒樓,秦凌雪點了四個她慕名已久的菜,秦安宇又加了兩個,還點一壇鳳仙酒,美美地吃一頓晚餐。
結賬的時候,秦安宇還想買一些鳳仙酒,結果被告知:「貴客您只能買一壇走。」
他對此表示質疑:「如果吃飯時點上幾十壇,然後帶走,你們還不准別人拿走?」
對方只是微微一笑:「每位客官最多只能點兩壇,令妹太小不能點。」
原來如此,是自己不懂規矩啊。
他沒辦法,只能買一壇帶走。
回到客棧,秦凌雪拉着秦安宇進自己的房間,抬頭看着他說:「大哥,我知道你想出去,帶上我。」
看到他不說話,只是看着自己,便伸手抱着他的胳膊搖晃:「小妹一切都聽你的,行嗎?」
秦安宇點頭,「行。」
他之所以沒有馬上回應,不是故作矜持,而是被她的心思敏捷驚住了。
只是去聽風樓打聽一些消息,她出來就說完全相信自己;沒回到客棧前不表露,現在卻說中了自己的心思,要跟着出去。
先前的秦佑親,現在的秦凌雪,一個兩個的,都這麼聰明嗎?
見秦安宇答應,她喜滋滋地鬆開雙手,「大哥,是要去普天門的據點嗎?」
「對。」
「那個掌柜說城內有三個,城外一個,我們去哪一個?」
「城外的。」
「他都說了,城外那個他們也不能確定具體位置,今天晚上能找到嗎?」
「總要試試的先休息一個時辰。」
「大哥,怕你說話不算話,就在我房間休息。」
「我有嗎?」
「以前沒有,今天不一定。」
「」
休息一個時辰後,兩人從客棧後面偷偷離開,在朦朧的夜色中,他們跑過不同的大小巷。
為了防止造成大的聲響,秦凌雪也不騎馬,跟着秦安宇一起跑。
在進入滸山一盞茶時間、快接近一處峽谷時,秦凌雪終於開口了,「大哥,能不能休息一下,我跑不動了。」
喘着粗氣說完,自顧自地在草地上坐下。
秦安宇見狀也不跑了,轉身遞給她一株百年紅參,「不錯,能堅持到這裏。嚼一點吧,能快速補充能量,能祛除肌體疲勞。」
從客棧到這裏,將近八十里路程,跟着他不到半個時辰就完成,作為一個養氣九境,體力很強大了。
她接過紅參咬一口,隨即發出輕聲驚叫,「大哥,你從哪裏弄到這麼多高級藥材?」
「回潭州府後,我帶你去親自採挖。」
「哦好。大哥,你怎麼這麼能跑?」
「笨人只能用笨辦法。」
「大哥你一點都不笨。反倒是那些自認為聰明的人,才是真正的笨大哥,你沒有盡全力跑吧?」
「你覺得呢?」
「沒有。包括從無遠宗到沫涓城那一段,你也沒有大哥,我不相信你只是五境。」
「不相信就對了。」
「那是幾境?」
「和你一樣。」
「和我一樣九境?!我的天,大哥怎麼隱藏這麼深?」
「噓,輕點,有人。」
聽秦安宇說有人,秦凌雪馬上不再說話,甚至把咀嚼聲都壓制到最低,只是眼神很是熱烈,熠熠發光地看着她大哥。
這個消息太勁爆了。
自己跑不過大哥,以為是他一直堅持跑步的結果,沒想到他也是九境。
大哥是九境,那麼很多東西就可以解釋了:那些金銀和藥材不是賣秦府換來的,還真是從普天門的據點裏收穫的。
秦安宇感受到他的目光,轉身伸手揉揉她的頭,「前面林子裏有兩個人,我們偷偷聽他們講些什麼。」
前方峽谷是普天門在沫涓城外的疑似據點之一,所以他很謹慎。
林子裏確實有兩個人,他們在躡手躡腳地搜尋,輕聲細語地交流。
「剛才明明聽到有女孩的聲音,怎麼一下子沒了蹤跡?」
「估計你是聽錯了。這荒郊野外山陡林密,加上以前我們製造的那些詭異,估計沒幾個剛來。」
「話是如此,可我還是相信我的耳朵。」
「我也是相信。要不然烏漆嘛黑的,才不陪你走這一圈。」
「不對啊。就應該在這個位置,為什麼啥都沒見呢?」
「回去吧。除非是有心的,不然不敢亂跑,只會在這一片光線還有點明亮的地方。」
兩人在這小片草地上全力掃描後,重新隱入叢林。
他們卻是沒有發現,在他們後方兩丈許,有一個背劍少年和一個小姑娘跟着。
背劍少年一聲不響,小姑娘則努力控制自己的咀嚼聲。
跟着他們穿過叢林,走過亂石,攀爬過峭壁,渡過小河,來到一處絕壁下。
「呱呱」
他們在地上發出青蛙叫聲。
「叭…叭…」
絕壁中部發出石蛙回應。
這樣的聲音,在潺潺流水聲中,很是協調,一點都不突兀。
重複一次後,絕壁中部有聲音發出,「六組,有異常嗎?」
下方回應:「頭,我隱約聽到一個女子尖聲說話,但搜尋卻沒任何發現,不知這算不算。」
「不錯,很謹慎。一到三組,你們跟六組去搜尋一次。四組,你們去巡邏。」
很快,不同高度的絕壁上出現四個昏暗的火摺子,八個養氣期顯出模糊的臉。
隱約中,十幾個洞穴口顯現出來。
那個發號施令者的洞口也顯現了出來,在四個火摺子的中間,只是沒見人。
秦凌雪拉拉秦安宇的衣襟,輕聲問道:「大哥,怎麼辦?」
「等他們離開,我去收拾那個頭。」
「是普天門的嗎?不要收拾錯了。」
「錯不錯,都收拾一頓再說。」
話是這麼說,但估計是不會收拾錯的。
符離臨死前說,普天門在沫涓城的總據點在滸山里;聽風樓掌柜提供的信息,則說普天門在滸山的疑似據點有三個,很明顯,聽風樓的信息只是表象,沒觸及到核心。
等四支兩人小隊分別從各自洞口攀爬下來、熄滅火摺子、分開行動後,秦安宇要秦凌雪呆在原地,自己悄摸地向那些洞口下走去。
一個洞穴內,有兩個養氣境正呼呼大睡,突然感到遭受重擊,沒有發出一聲就昏迷過去。
另外一個洞穴里也有兩個養氣境,一個鼾聲大作,另一個輾轉難眠。
那個輾轉難眠者突然睜開眼睛,看着走進洞口的黑影,輕聲問道:「誰?」
接着感到不對,這群人裏面沒有誰是背劍的,馬上就要大喊。
卻看到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飛來,撞進自己的嘴裏。
接着,那道黑影如離弦之箭來到自己身前,連忙站起、伸手護頭,卻聽到自己的臂骨斷裂,腦袋瞬間遭到重擊。
另一個從夢中驚醒,還在適應黑暗環境,就感到頭部遭受重擊。
黑暗中,一道含糊不清的聲音出現:「那個傢伙的洞裏有兩個練氣期,一個初期、一個中期,可以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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