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徐老婆子,在我家麼口胡咧咧什麼。你為老不尊還想着小輩尊老呢,我看你是想屁吃。」
「呸,李老婆子你們老李家的人真是狗眼看人低。」
李明清看着站在一旁的徐大狗。
他過去拉着徐大狗的衣領說道:「趕緊把你娘帶走,不然我可動手了。」
徐大狗嚇得一哆嗦。
「我我這就去。」
他到徐老婆子面前說道:「娘,咱們快回去吧,我見李明清真的要動手。」
「他敢!給老娘動手試試!」
李明清剛上前一步便被李老婆子拉在身後。
一個小輩對長輩動手確實不是那麼回事,讓人看見磕磣。
李老婆子乾淨利索的一巴掌呼在徐老婆子的身上。
「敢在我們家門口鬧事,撕爛你的嘴。」
徐老婆子見李老婆子氣勢洶洶的叉腰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她給旁邊的徐大狗一巴掌,罵道:「就這麼看着你娘我被欺負,養你有什麼用!」
「娘,孩子得醒了,快回去吧。」
「回去什麼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今日要是不討回說法我是不會回去的,憑什麼不借咱家糧食,我寶貝孫子都餓成什麼樣了。」
李明清聽笑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孩子的投胎到你們家真作孽,餓成那樣怪你兒子,一個大男人靠女人養活,還舔着臉到別人家要飯。
出去別說是李家村的,真給李家村丟人。
救急不救窮。
你們要是願意丟臉就在這鬧,哦,反正你們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
「你怎麼能這麼說,不就借點糧食嗎,對你來說又不算什麼。」
「你和大狗來給我們家送兩擔柴火再說話。」
「什麼!憑什麼給你家送柴火!」
李明清冷眼說道:「那就不要舔着臉要糧食,再這樣鬧,把你們送進派出所,吳家倆妯娌可是到現在還沒放出來。」
徐老婆子腿軟踉蹌一下,派出所她可不想去。
進那裏面得被扒一層皮。
「不借就不借,莫欺少年窮,我兒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發達了。」
聽了這話李明清嗤笑一聲,道:
「奔三的人了,還舔着臉說少年。」
徐老婆子氣的轉頭就走,徐大狗立馬跟上。
見他們離開李老婆子囑咐道:「下次徐老婆子子再來找事喊我,真當老李家好欺負。」
「好,下次一定喊你。」
李明清和孫佳雪這才到往老鄭家去。
「媳婦,你應該沒有去過鄭大爺家吧?」
「沒去過,上次鄭大娘過來我都不認識。」
「現在白日越來越長,以後下班回來咱們在村里溜達溜達。」
吳麗麗見到孫佳雪打招呼:「佳雪,沒想到還能在外面碰到你。」
「麗麗,去菜園了啊。」
「小白菜嫩的這會吃剛好,你們這是去哪呢?」
「去趟老鄭家。」
「改天去找你我得趕緊回去做飯。」
說完她急匆匆的挎着籃子往家裏走。
李明清和孫佳雪見她這麼急不約而同的說道:「這是家裏來親戚了。」
「佳雪,村里和你年歲差不多的姑娘不少,在家無聊可以去串串門。」
「嗯嗯。」
小夫妻倆你一句我一句的很快來到老鄭家。
鄭老婆子正在院子裏洗小孩的尿布,鄭老頭在院子裏劈柴。
雖然貧苦但家裏收拾的井井有條,特別的整潔。
「大爺,大娘,忙着呢?」
鄭大娘見李明清他們連忙站起來把沾滿水的手在衣服上擦乾淨。
「快進來坐。」
「大娘,不用坐了,上次和大爺說不用送柴火了,怎麼又給送了兩擔,我們都不好意思收。」
「就一點柴火不值錢。」
「對,家裏也沒什麼好東西,只能拿的出來柴火,你們不嫌棄就行」,鄭老婆子附和道。
李明清說道:「說的哪裏話,柴火多實用但不能天天送。」
「這不想着上次送的一擔得用完了,正好家裏有。」
「大娘,下次可別送了。」
孫佳雪溫和的說道:「珍珠在屋裏吧,我去看看孩子。」
「在屋呢,孩子剛醒。」
李明清沒跟着一起進去,劉珍珠還沒出月子,一個大男人不方便進去。
鄭老頭坐在柴火上拿着旱煙說道:「一轉眼你都成家立業了,小時候你可願意和我家小鄭玩了,長大後很少在一塊玩。」
看着他滿頭的白髮李明清就知道他心裏的哭。
鄭老頭和李老頭沒差幾歲,這年紀頭髮竟然全都白了。
壯年喪子,老年又喪子,真是苦命人。
孫佳雪是第一次見劉珍珠,劉珍珠倒是見過她好幾次。
「佳雪來了,快過來坐下。」
她看着劉珍珠懷裏的孩子,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但看起來蠻瘦的。
「快出月子了吧?」
「還有兩天正好一個月,身體早就利索了,只不過娘讓我好好坐月子,怕落下病根。」
「大娘心疼你,孩子是不是一天一個樣?」
劉珍珠一聽這話忍不住落淚,說道:
「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們,要不是那大米和奶粉孩子恐怕不行了。」
「嫂子,月子裏哭對眼睛不好,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是啊,幸虧有這個孩子,要不然實在過不下去。」
自從她就鄭家的門老兩口對她跟親閨女似的,一點沒遭罪,就連坐月子也是坐夠三十天,村裏的產婦可沒這個待遇。
劉珍珠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她知道老兩口怕她跑了,昨晚上鄭老婆子還和她說,她還年輕等孩子斷奶了可以再嫁的,不必為鄭明守着。
她從來沒想過再另嫁。
村子裏有流言說,鄭家小媳婦這麼年輕肯定守不住,孩子最後得老兩口養。
鄭老婆子和鄭老頭聽多了難免入心。
不夠老兩口知道劉珍珠的人品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卻也止不住的擔心。
孫佳雪出來時李明清正和兩位老人聊得熱火。
李明清覺得老兩口恍惚間把他當成自家兒子了,眼裏滿是舐犢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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