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不等舊愛 第71章 陸沉的坦誠

    「那時候我滿懷期待地去到G市，」陸沉又喝了杯酒才緩慢開口道，「以為抓住了機會，只要足夠努力，就能很快的好起來。呵，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剛開始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都是參加的一些很正規的聲樂、舞蹈培訓，後來慢慢發現有些不對勁，日常安排中加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課程。也沒多想，培訓1個月後說要去第一次演出，演出之前上交了手機。

    演出的地點在一個夜場，我一進去的時候就看出了不對勁。那個夜場有個很大的舞台，舞台上一群衣着暴露的男人在搔首弄姿，舞台下面站着各色各樣的人，有人喝酒，有人賭博，有人玩樂，有人直勾勾地盯着舞台上的男模，眼裏充滿欲望。

    我意識到自己被騙了，還被迫站上了舞台，去展示培訓時練的那些舞蹈。沒有什麼所謂的表演，只有單純的賣肉。我很生氣的下了台，找到了那個經紀人，讓他把我的東西都還給我，說我不幹了。

    那時候我根本不怕，如果他們不放人，我就報警，隨時準備着和他們大幹一場。但我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他們很有經驗，對於我這樣的人知道怎麼能快速擺平，他們把我揍了一頓，然後給我注射了一針藥物，我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我意識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酒店的套房床上，手腳都被綁着，渾身軟綿綿的，一點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那個人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着我醒來，他說我運氣好，都沒表演什麼就被一個老闆看上了，安排了明天晚上讓我接待那個老闆，在此之前，他說他要好好調教我，免得在別人老闆的床上失禮。」

    說到這陸沉停了許久，酒一杯一杯下肚，抓着酒杯的手指節都在泛白，幾次張開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聲音有些哽咽，最後把頭埋在臂彎里，抖着肩膀壓抑地哭了起來。

    林漫看着這樣的他，跟着紅起了眼眶，伸出手緊緊握住了他的手，希望能給他一些力量。

    「啊沉，沒關係的，我不必什麼都知道。」林漫內心像壓了塊石頭，她想告訴陸沉，那些開不了口的故事不管在誰面前都可以選擇不說，但她感覺嘴角沉重得張不開。

    「不，漫漫，我想讓你知道，我不是不找你，我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想告訴你所有。」陸沉抬起被淚水浸濕的臉，看到林漫臉上也掛着淚痕，伸手替她擦了擦，起身去關了燈。此時外邊天色已黑，屋裏只剩電視透出的光亮。

    陸沉回來的時候，把頭靠在了林漫的肩上，臉上的淚痕在交替的光影里變得模糊起來。

    「他又給我打了一針藥水，我更加沒有力氣了，看着他解開我的手腳，看着他開始脫衣服，看着他把我脫得精光，漫漫，我當時真的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就這麼看着，看着他靠近我，我真的什麼都做不了。」

    陸沉微微轉過頭，臉就埋在了林漫的頸灣里，淚水把林漫的衣服都浸濕了。林漫抬手抱住了陸沉抖動的肩膀，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

    「我醒來的時候床上一片狼藉，只有廁所和門廊的燈亮着，那個人就躺在我旁邊睡着了。我不知道幾點，感覺自己的力氣恢復了些，掙扎着起身走到衛生間，在衛生間的鏡子裏看到骯髒的自己，然後拿起了酒店提供的牙刷回到床邊，把那個人刺死了。

    也許是我清醒的時間比他預估的提前太多，在刺第一下的時候他眼裏滿是震驚，因為第一下刺的是頸動脈，那個震驚也成了他最後一個表情。直到我筋疲力盡再也抬不起來手來，我才起身再次回到衛生間。

    我洗了很長時間的澡，一遍一遍又一遍，還是覺得自己好髒。最後強迫自己穿好衣服，坐到了靠窗的沙發椅上，打開窗簾盯着外面朦朧的夜色，等太陽升起。

    天亮了，有人進來又嚇着跑了出去。過了好久好久，直到太陽快要消失在天邊，才又有人進來了，那個人是石姐。

    她坐到我對面的沙發椅上，抽着煙看了我很久，她問我什麼想法，要不要報警。我有些驚訝地看着她，問她說能不報警嗎，她說能。

    我的語氣是疑問句，並不是請求。不管石姐是不是會錯意，但她確實給了我第二個選擇。從那以後，我便跟在她身邊，她讓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除了男女之事和犯法的事。我知道她喜歡我，她從不吝嗇表達，但她不會逼我，她想要的是我的心甘情願。我也知道她不缺男人，知道她出手闊綽，知道我欠她的恩可以用那種方式去還，知道她手裏捏着我的把柄，知道只要她想，這輩子我都離不開她身邊。」

    「最後你心動了嗎？」林漫想起那些陸沉和石姐親吻的畫面，石姐沒有逼他，那是他心動了嗎？

    陸沉聽到林漫這個問題，有些驚訝的抬起頭，他的唇就這樣猝不及防的碰上了林漫的唇。林漫想着退開，卻被陸沉的手扣住了後脖頸拉向他，趁着林漫開口之際，伸舌在她嘴裏肆意奪取她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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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沉的吻很熱烈，熱烈到讓林漫窒息。林漫試圖推開他，發現一點用沒有。陸沉一手扣着她的腦袋，一手緊緊摟着她的腰，在她唇舌里予取予求。直到兩人都快背過氣去，陸沉才放開林漫，兩人喘着大氣平復呼吸，空氣中散發着滾燙的曖昧。

    「我怎麼可能會愛上別人，我的心給了誰，你當真不知道嗎？」陸沉平復氣息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一口乾完。轉頭用熾烈的眼神看向林漫，似乎在等答案。

    林漫迴避了他的目光，拿起酒杯也喝了起來。她一直都知道陸沉對她的心意，很早就知道，曾經在那個院子的花牆下，陸沉趁她睡着偷偷親吻過她。還有過很多想要說出口的表白被她打斷，想要靠近她的唇也被她避開。當時的林漫沉浸在巨大的忙碌和絕望中，她對自己的餘生沒有多餘的期待，感情對她來說是件奢侈的事情。她不想陸沉因為她也被困在無盡的深淵裏，所以並不打算接受他的感情。再看現在，她有了林夕，陸沉有了石姐，這或許就是有緣無份吧。

    陸沉看到林漫躲閃的眼神，深深嘆了一口氣，喝着酒繼續開口道：

    「石姐一直都知道我心裏有個人，這似乎更讓她來了興趣，她對我越來越好，好到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她的心上人。在國外的某一天，我被她的仇家綁了，他們用我威脅石姐，其實我這樣的角色對石姐來說無足輕重，她完全沒必要親自赴險，但她出現了，在危險之中替我擋了一槍，受了重傷。

    後來我一直寸步不離的照顧着她，心裏對她是有感激的。她生日那天，她因為開心喝得有些多，一直粘着我說她想要我。

    漫漫你知道嗎，當石姐吻向我的時候，我根本沒辦法拒絕，即使我全身都能動彈，我也反抗不了。」

    陸沉又幹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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