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民政局大廳內顧青城緊緊拉住林漫的手腕,一旁的林夕見狀趕忙上前一步厲聲斥道。
顧青城自從知道林漫在林夕那後便派人跟着林夕,得知林漫一直住在金灣華府,很是懊惱。
林漫消失後他查過電梯監控,只是看了她離開的時段,要是把那一天的電梯監控都看完或許就能發現她又回到金灣華府,更早找到她會不會今天和她在這領證就是他。
剛得知他們來民政局他便立馬趕過來,還好及時趕到,他們還沒進去辦手續。
「我讓你放手。」林夕再度開口,低沉着嗓音像是在壓抑怒氣。他今天跟林漫來領證,不想發生不快。
「聊聊。」顧青城不看林夕,一直死死盯着林漫。
他們三人在大廳里的僵持有些矚目,林漫看顧青城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用另一隻手扯扯林夕手臂,示意她同意和顧青城聊聊。
林夕看到後不情願地退開轉過身去。
林漫和顧青城來到離婚分開時的那個僻靜角落,林夕就在不遠處靠牆等着。
「為什麼?」顧青城一直盯着林漫,眼睛開始泛紅。
「顧青城,我們已經離婚了。」林漫看着還被死死抓住的手腕,眼裏全是無奈。
「為什麼離婚我已經跟你說過了。」
「你說過沒有脅迫只有我願意,我的答案是不願意,顧青城我不願意。」
「你說你愛我,說過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你說過的林漫。」
「那是離婚之前的事,顧青城你值得更好的,別再糾纏了。」
林漫看到顧青城低下頭後眼角的淚隨之滑落,不忍側過臉去,在顧青城慢慢鬆開她的手後轉身離去。
林夕見林漫走回來,高興地牽起她的手走進大廳去辦結婚手續。
剛要進去林夕電話就響了,是他母親舒玲的來電。
他沒接只是點開手機上的信息,看了眼後突然接起舒玲一直打來的電話並走到外面,留林漫一個人在大廳等他。
大概聊了十分鐘左右,林漫看到林夕臉色陰沉地走進來,關心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進去吧。」
兩人很快領完結婚證,出來的時候並沒有想像中的開心快樂。
在車上林漫還是忍不住再次問出口:「怎麼了,從接電話到現在一直都不開心,這眉頭皺的。」
她伸過手想撫平林夕的眉頭,手被他抓住還一直看着她,眼裏情緒複雜。
林夕沒有回答問題,還讓司機改道蒼山。
林漫不解林夕為何突然要去蒼山,那裏有她的家人。
「領了證就是一家人,應該去看看。」
「林夕,現在去不太合適吧。」
結婚是件喜事,她身上還穿着紅色的大衣,現在去祭拜家人多少有些不合適,林漫心裏隱約覺得不安。
「林漫我們已經領證結婚,我想讓你把我正式介紹給他們。」林夕淡淡一笑,想起她和顧青城去祭拜家人的場景。
「林夕我們改天吧,今天我還沒準備好……」
「你要準備什麼?」
「林夕……」
林漫驚訝看向這樣的林夕,他接完電話後就很奇怪,難道舒玲跟他坦白了所有?這種猜測讓她心裏更加不安。
車開到山腳時他們並沒有下車,林夕像是在等什麼。
不一會就看到另一輛黑車駛來,徐助帶着鮮花和祭品朝他們走來,他們隨之下車,林夕一手接過徐助手裏的東西,一手牽着林漫走往墓園。
林漫一身紅色大衣在清冷的墓園裏分外顯眼,這樣祭拜家人多少有些諷刺。
「林夕……」林漫拉停林夕,「我今天的着裝不合適。」
林夕看了林漫一眼,脫下自己的黑色大衣讓她換上,而他身上只剩下深色的西裝,在這寒冷的天氣里不知能撐多久。
林漫看他態度堅決便不再掙扎,跟他走到家人墓碑前。
林夕擺放祭品和鮮花,清理墓碑,點蠟倒酒,林漫站着不動神色複雜地看着他。忙完後林夕牽過她的手,兩人一起朝墓碑鞠躬。
祭拜完後兩人都沒有說話,林夕一直看着林漫,似乎在等她開口。
「你母親究竟跟你說了什麼,讓你突然決定來蒼山?」林漫很想知道。
「林漫,甜甜死了,在醫院病房裏的廁所自殺,搶救無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山裏的寒風太過凜冽,使得衣着單薄的林夕在輕微顫抖,他的眼神、臉色還有語氣也十分冰冷。
林漫聽到這個消息很是震驚,不知何時眼淚從瞪大的眼裏流出來,她仰頭望天想止一下眼淚。
「呵~」林漫帶淚的臉突然笑起來,看向林夕,「這跟你今天一定要來祭拜我家人有什麼關係嗎?」
「你大仇得報,不應該來跟他們說聲嗎?」林夕嗤笑一聲,面對墓碑神色冰冷。
「林夕,你是因為夏甜甜的死在怨我嗎?」
「沒有,甜甜自殺說到底還是因為我,我媽說她昨天去看甜甜,她一直在問我的情況,我媽把我們重新在一起的事告訴她了,這或許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林漫,說到底我才是真正殺死夏甜甜的人。」
林夕轉頭看向林漫,眼裏的冷漠讓她全身冰涼。
「我太愛你,她又太愛我,你呢,在這一切之後重新回到我身邊,真的是因為愛我嗎?」
「林夕……」林漫低下頭,剛止住的淚又不停溢出。
「你還是不肯給出真正的回應,沒關係,其實我早就知道答案,只是不願意承認,有些答案在猶豫時就已經表示否定。
林漫,你答應過我等她死後會坦誠所有,那麼現在,請你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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