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信霖從睡夢中醒來,斷了電的房間冷氣逼人,直接把他凍醒了。
用力揉了揉眼睛和太陽穴,剛要完全清醒過來,身體就是一陣痙攣。
緩了好久,他才喘過來氣。
李靈夢那個賤人……真就完全不顧自己的死活!
家裏自顧不暇,想辦法轉移到國外的資產也在被追回,而且他們本來就看不起自己。
而李靈夢特碼的是自己老婆!
她明明是能救自己的!
葛家的產業葛信霖都沒接觸過,所以也不會被抓緊去判刑。
可現在卻被一群賭場的小癟三控制住了。
大半個月了,就丟給他一部手機,讓他想辦法籌錢,敢報警直接卸他一條胳膊。
這麼長時間葛信霖就過年吃了頓餃子算是好的,每天是饑寒交迫,再加上癮症發作,真是過得生不如死。
而且現在葛信霖嚴重懷疑,是李靈夢那個表子安排把自己控制起來的。
夫妻本來債務也要一起承擔的,但他們就是不去找李靈夢那個賤人要錢。
他強拖着不離婚,李靈夢竟然敢說那就等他去死自動解除婚姻關係,那樣更好,還不用分割財產。
現在就是逼他去死!
雖然葛信霖是前華國第一團ER的成員,還是個大明星,但早就不怎麼營業參加活動了。
葛家地產出事後,想主動去賺錢都沒商家要。
那就只能借。
電話打遍了。
當初那些狐朋狗友一個個都成了死人,偶爾接起電話的都是想趁機嘲笑幾句的。
當然也不是沒籌到錢,
幾個富婆粉聽說葛家出事後,就說想幫他渡過難關了。
於是前後加一起借了八百萬,她們就不再給了……這點兒相對於賭債真的杯水車薪,完全不夠用。
現在每天的飯都因為籌款不利,被減到了六個饅頭三包牛奶三個雞蛋三顆西藍花……營養均衡。
今天再沒有進展,饅頭會再減三個。
但葛信霖真的是借不來了,感覺就只能等餓暈了被他們送去醫院。
……或者更有可能的潑醒繼續折磨。
以至於這幾天看着窗外,時不時都在想,不如從這裏跳下去得了。
十八樓的高度,結束得很快,不會有什麼痛苦。
可又感覺不甘心。
自己怎麼能如李靈夢那個表子的願?
而且想想過往的人生,自己人畜無害招誰惹誰了?連老婆玩別的男人都幫忙打掩護!
卻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好幾把恨啊!
以前的生活多美好……
還是大明星呢。
走到哪裏都有女人瘋狂尖叫追捧,隨便喊過來睡一個就是在做慈善。
幾個隊友……
話說葛信霖感覺監獄裏的於奕澤都沒他現在慘。
孫定宇那個廢物,拉黑自己得飛快,當初跟在自己後邊舔的那個哈巴狗模樣。
周揚,揚哥是個好人,好隊長,他是ER里唯一借錢給自己的,雖然只有50w吧。
最後的……嚴准。
唉!
那煞筆運氣真好。
周蘊儀和孫熙珍一起跟他爽飛——本來葛信霖提議賣料抵債可手上沒一個實錘。
睡了一大堆……
還睡上了張靜宸……
還紅成現在這個批樣……
還一毛不拔,接了電話就掛,短訊不回,也不拉黑……
……好幾把羨慕啊,現在他正在焯誰呢?
嚴准。
嚴准嚴准嚴准……
噫!今天他發專輯啊。
下意識購買專輯。
沒錢……
好在主打歌可以看MV聽。
但這是什麼幾把歌啊?
《以父之名》。
以他那個跳樓的詐騙犯父親的名?
以前葛信霖看到嚴准這個煞筆就想笑,就是因為他爹竟然在自己家樓盤跳樓,他還專門找過內部的照片看,那一地的血和稀爛的腦殼……
看完後悄悄放到了網上,也讓網友們都看了看,特別是嚴準的黑粉……
笑死。
意大利語?
不過得承認,MV的嚴准很帥。
大背頭黑西裝,裝逼感拉滿了,確實很有氣勢。
以前ER拍MV——
什麼鬼叫?
但節奏不錯啊。
「微涼的晨露沾濕黑禮服,石板路有霧父在低訴,無奈的覺悟只能更殘酷,一切都為了通往聖堂的路……」
歌詞可以,flow挺好。
嚴準是真能裝逼。
「我們每個人都有罪,犯着不同的罪,我能決定誰對,誰又該要沉睡……」
第一年的嚴准明明就是文盲,這歌詞不可能是他寫的。
他就沒這個能力。
虛偽的娛樂圈,什麼狗屎都能包裝。
「後悔也無路可退,以父之名判決,那感覺沒有合適字彙。就像邊笑邊掉淚,凝視着完全的黑,阻擋悲劇蔓延的悲劇會讓我沉醉。低頭親吻我的左手,換取被寬恕的承諾……」
特麼的……歌真不錯啊!
挺喜歡的。
要是ER一起唱,一定要爭取這段最裝比的。
但於奕澤那個養胃男肯定會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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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孤單開始發酵,不停對着我嘲笑,回憶逐漸燃燒……」
……還是矯情了點兒。
「仁慈的父我已墜入看不見罪的國度,請原諒我的自負……」
「Peng!peng!peng!peng!」
葛信霖回過神。
MV里槍聲大作,屍體委地,旁邊女人悽慘哭泣。
像是盛大的悲劇正式拉開帷幕。
戴着墨鏡的嚴准持槍,嘴角勾起,似乎正在對着屏幕前微笑。
「低頭親吻我的左手……父親牽着我的雙手,輕輕走過,清晨那安安靜靜的石板路。」
「我慢慢睡着。」
「天剛剛破曉。」
MV畫面結束,重播按鈕跳了出來,葛信霖再次回過了神。
他莫名想起了那次跟於奕澤一起看嚴准那首《as it was》的MV,如果於奕澤在……
搖頭。
重播。
好厲害的一首歌……
所以嚴准才敢這麼寫他的詐騙犯父親?
或者是……他確實覺得他的父親很好,他的父親確實對他很好,至少在小時候……
自己的父親就從沒有牽過自己的手,連個笑臉好像都沒過……
……以後也沒有機會了吧。
「Peng!peng!peng!peng!」
葛信霖再次回過神。
搖頭。
聽歌。
「Peng!peng!peng!peng!」
回過神。
搖頭。
「Peng!peng!peng!peng!」
搖頭。
「Peng!peng!peng!peng!」
……
「他還在聽歌啊。」
「嗯,他中午的饅頭都沒吃,還聽着歌一直搖着頭,感覺像是傻了一樣。」
「哈哈哈,確實煞筆一個。」
「歌停了。」
「嘭——」
「什麼聲音?!」
「……煞筆跳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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