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鴻鵠輕輕地拍打着林博函的後背,語重心長地安慰着他:「函函啊,人這一生都會經歷這樣的時刻,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規律。況且你奶奶她臨走之前並沒有遭受太多痛苦,這已經算是一種福氣啦。」
說着,謝鴻鵠不禁想起了自己那飽經磨難的奶奶,心中一陣酸楚,但他還是強忍着情緒繼續說道:「不像我奶奶,臨走的時候受盡了折磨和苦難……」
然而此時的林博函,對於這些話語依然無法完全理解和接受。
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他親愛的奶奶永遠離開了他。
他實在想不出任何能讓自己不再如此悲傷難過的理由。
儘管他也試圖告訴自己,奶奶沒有受苦,而是安詳地離去
奶奶一生漫長,也品嘗過各種美食、享受過許多快樂時光,應該沒有留下太多遺憾。
可是,每當這個想法剛剛浮現,另一個更強烈的念頭便會立刻將其淹沒——他再也見不到奶奶了!
尤其是想到奶奶臨終之時心裏還惦念着自己,而作為孫子的他卻因為種種原因沒能及時趕回奶奶身邊送她最後一程,他就覺得自己簡直是個不孝之徒。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這場酒局不知不覺間已經持續了四個多小時。
最初的兩個多小時裏,謝鴻鵠和另外一人不斷地給林博函敬酒,想要借酒精暫時麻痹他內心的痛楚。
可到了後來,喝得醉醺醺的林博涵突然緊緊抱住他倆,像個孩子一般放聲大哭起來。
他哭得撕心裂肺,嗓音漸漸沙啞,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止不住地流淌,但即便如此,他依舊無法停止哭泣。
只見這兩個人面面相覷,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將那個醉得不省人事的人抬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床邊,最終成功地把他扔在了床上。
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後,兩人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然後便各自轉身朝着衛生間走去,準備洗漱一番,好趕緊回到自己舒適的被窩裏,美美地睡上一覺。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間第二天已然來臨。
太陽高懸於天空之中,直到下午時分,林博函才悠悠轉醒。
然而,當他試圖坐起身來時,卻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痛襲來,仿佛腦袋隨時都會炸裂一般。
不僅如此,他嘗試開口說話時,發現自己的嗓子竟然變得沙啞無比,甚至連一點聲音都難以發出。
萬般無奈之下,林博函只好伸出手,輕輕推了推睡在一旁的謝鴻鵠。
謝鴻鵠正沉浸在香甜的夢鄉之中,被這麼一推,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嘴裏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我焯......別睡了!快醒醒!我的嗓子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林博函用那如同破鑼一般的嗓音艱難地說道。
聽到這獨特的聲音,謝鴻鵠瞬間清醒過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他甚至還沒有完全睜開眼睛,就已經笑得前仰後合。
「哈哈哈哈,你還好意思問啊?這不都是因為昨天晚上你自己一個人在那裏哭得稀里嘩啦的,所以今天早上起來才會變成這副模樣嘛!」謝鴻鵠一邊笑着,一邊調侃道。
林博函聞言,頓時一臉茫然,滿腦子都是問號。
他心裏十分篤定,自己絕對不可能哭的,可是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他確實毫無記憶。腦海中僅存的片段,也只有當時被另外兩個人不停地灌酒,再往後便是眼前醒來後的場景了。
喜歡德云:少年應有鴻鵠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