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九郎拍了拍他的肩膀 將他的話給堵了回去
「你沒有錯,不需要道歉 你師父就想跟你說 不能妄自菲薄 也不能自己打自己 你沒事打自己幹嘛?」
謝鴻鵠低着頭 小聲解釋:「可是我怎麼練都練不好」
楊九郎抬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張雲雷 仿佛在說:「我就說你那方法不行吧 現在把小孩兒給弄成啥樣了」
但他也指望不上張雲雷哄小孩 只能自己來
在心裏止不住的嘆氣
前二十幾年哄張雲雷 沒想到啊!好不容易熬出頭了,又來了個謝鴻鵠
還是張雲雷親徒弟 管自己喊乾爹的,想不哄都難
一個兩個都是祖宗 只能他來哄着
「你聽乾爹跟你說 學相聲不能着急 你很有天賦了 咱還小呢 是不是?着啥急呀 你看我還有你師父哪個不是學了十幾年?所以咱不着急啊!」
張雲雷這時候嘴欠非得插一句:「我12歲就成角兒 你可別擱那兒跟我比較」
得
張雲雷這句話直接讓楊九郎剛才說了半天的話前功盡棄了
給楊九郎氣的呀,都想原地撂挑子了
這差事兒誰愛干誰干,他是幹不了了
哄完老的哄少的
沒想到老的還過來插一腳
這是真氣人吶!
但真不管吧 他又做不到
張雲雷要是跑他家撒潑 到時候他可真哄不住
「別聽你師父瞎胡扯 他12歲成角兒是沒錯 那你咋不讓他講講他後邊那幾年發生啥事兒了呢?你嗓子倒倉都過了 就更不用着急了 唱戲啥的絕對一把好手」
果然還是親搭檔啊
知道戳哪兒能讓張雲雷閉嘴
楊九郎一句「咋不讓他講講後邊的事呢」直接讓張雲雷閉麥了
原本還想嘚瑟一圈兒的,這下得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畢竟他當年的事講出來是真的沒臉呀!
他不希望小孩兒年少成名 所以就拼命的磨他的性子 練他的基本功
等到一切都紮實的不能再紮實了,他才會考慮讓謝鴻鵠上台
因為他知道「站的越高 摔的越狠」
他跟陶陽兩個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一個「京劇神童」
一個「太平歌詞老藝術家」
小時候拿出去讓人羨慕的不得了 可是倒倉了,一切都毀了
陶陽沉寂
他出走 一走就六年
這六年發生什麼 吃了多少苦 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直到後來 南京南這一摔 直接成名
但這一路上的艱辛 他從來都沒跟任何人說過 他聽到他再也走不了路那種痛 再也上不了他愛的那個舞台 他心那種割裂般的難受 只有他自己懂
他現在已經成長為一個真正的大人 他想張開自己的羽翼保護自己的小孩兒
想讓謝鴻鵠在他的庇佑下多過幾年
等到他保護不了小孩的時候,到時候只能讓謝鴻鵠自己一個人去面對那些惡意了
楊九郎見張雲雷總算不說話了 心裏總算鬆了口氣
不是不能哄,最怕的就是自己前腳在這兒哄着,他在後邊兒給你拆着台
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真是讓人頭大
謝鴻鵠也不是笨,自然知道楊九郎想跟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便跟着附和的點頭
主要是他不想聽楊九郎在擱那兒嘮叨了
「乾爹 師父 我知道錯了 以後肯定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您二位放心吧!那我先回房間了」
張雲雷閉着眼 揮揮手就讓他走了
房間門關上的那一刻,原本閉眼的張雲雷立馬將眼睛給睜開了
「翔子 你說這小子到底是聽進去了還是沒啊!?」
「聽沒聽進去我是不知道 但我看出來你倆是真的像 臉上的表情一點兒都不帶有的 跟死人臉似的,可欠揍了」
「嘿 你說他就說他,你帶我幹嘛呀?」
張雲雷不服氣 自己怎麼就死人臉了 只不過有時候表情不太放臉上罷了 怎麼到楊九郎口中就這麼難聽呢
謝鴻鵠回房間後 繼續練習
他就是有這種毅力 為了將一個貫口 磨到最好 他幾乎一天從早到晚都在這兒練
其努力程度跟當年瘋了的周九良有一拼
……
楊九郎路過他房間的時候 又聽見他房間的動靜了
出於好奇趴門口聽了一下 這一聽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記得他剛才好像跟謝鴻鵠說讓他去休息了,他就是這樣休息的嘛
他不好開這個口,只能去找張雲雷
進了書房就看見張雲雷在那敲大鼓呢
這師徒倆人有一個算一個 他真覺得他倆就應該鎖死
這輩子是師徒 真是一點兒都不摻假
那脾氣秉性簡直跟複製粘貼似的
「咋了?找我啥事兒?」
張雲雷放下鼓錘抬眼看向楊九郎
主要是楊九郎進來半天就杵在門口也不說話 怪滲人的
「你大兒還擱那兒練呢 再練下去我感覺他嗓子都快不行了」
張雲雷卻擺擺手,一點兒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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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他以為楊九郎有什麼大事兒呢?
現在一聽比鼻嘎大不了多大的事 根本懶得操心
繼續練他的大鼓
「他願意練就練唄 他也十五六了 也有腦子 累了肯定會休息的 現在不休息就說明他不累」
楊九郎看他又要練了,趕緊將他手上的東西給奪了下來 又把他給摁回到沙發上
「醫生說讓你多休息 大哥 上次複查這腿可長得沒那麼好 小祖宗誒,你讓我省點兒心吧!」
「過一陣大封箱,我想在台上給觀眾們表演 得練呀!不然打出來的聲多難聽啊!」
張雲雷說着就又要起身
楊九郎直接將他給摁回去了 嘴上還惡狠狠的威脅:「你要是敢起來,我現在就給師娘打電話 你別忘了師娘讓你搬出來住,你答應的是什麼?」
一提這個張雲雷就泄氣了
按他的恢復進度 他本不應該自己搬出來住的
但是他決定收徒弟 就必須搬出來,不能讓徒弟跟姐跟姐夫住一起
所以他答應了一系列不平等的條約
即使有些特別過分 但為了搬出來,他都忍了
本來這些都是忽悠人的 不知道楊九郎從哪兒聽來的,三天兩頭就拿這壓他
只要他不聽話就給王惠打電話
搞得他聽到楊九郎打電話就心有餘悸 生怕他姐在電話那頭又罵他
「你天天就會告狀」張雲雷雖然這樣說着,但的確沒在動了
楊九郎將這一幕都看在眼裏 心裏還不禁感嘆師娘的先見之明
不然他哪兒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讓張雲雷乖乖聽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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