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黨營私固然不可,但江宥幀一人在朝中孤立無援,確實需要一些外力。
可如今朝中大多都有派系,該將誰拉入她的陣營呢?尤其是她現在不過是個六品官,誰會想和她結盟?
此次官員換洗就是安插自己人的好時機,但她手裏並沒有人選,否則還可操作一番。
心中嘆了口氣,還是品級太低了。
「如何?是不是想了一圈,都沒有可用之人?」二皇子忽然道。
江宥幀無語,「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啊?我想什麼你都知道?」
二皇子嘖嘖出聲,「自然是因為我了解你啊!」
他說着忽然將臉湊到了江宥幀面前,「不如你考慮一直和我合作,我又不會對你太過約束,不需要你對我言聽計從。我的人你隨便用,沒有二話,怎麼樣?」
二皇子的語氣極盡誘惑,但江宥幀並不為所動。
「我立志做純臣,只要有皇上支持,何愁無人聽我號令?我看殿下還是多去皇上面前獻殷勤吧!
如今四殿下風頭正盛,聽說前幾日朝中大臣勸諫皇上立太子,四殿下呼聲很高啊!」
江宥幀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二皇子頓時沒好氣地往後靠了靠。這死丫頭,真是油鹽不進。
他是沒有童懷安厲害,還是不如童懷安好看?怎麼就要一根繩子上吊死?他童懷安何德何能啊?
他曾經以為江宥幀是迷戀童懷安的臉,可他之後覺得江宥幀有時候竟然連童懷安都在算計,他是真的看不透她了。
前世江宥幀哪裏捨得算計童懷安?可這一世他也觀察過,江宥幀對童懷安倒也並沒有多深厚的情誼。
「你可有意中人啊?」二皇子忽然道。
江宥幀震驚臉,「您覺得我每日忙忙碌碌,還有心思想旁的?不過這跟您有什麼關係?難道殿下有了意中人,怕我搶你的?」
江宥幀立刻尋思,誰啊?難道是她認識的人?
忽然,她想到了童懷安?不是吧?難道二皇子對童懷安有意思?
想起書中所述二皇子和四皇子一脈是死對頭,與童懷安也交鋒過好幾次,該不會是四皇子有龍陽之癖,發現童懷安喜歡女主,因此因愛生恨?
二皇子不知為何,心中有些雀躍,就連嘴角都開始上揚。
這是真的不喜歡童懷安了?沒意中人好啊!
「咳咳!就是怕你有了意中人,會影響你對朝政的判斷。」
二皇子看向神色有些怪異的江宥幀,「你聽我的,不要對那些男子有意,他們都是別有用心。」
江宥幀抽了抽嘴角,「您就說您看上了誰吧!雖說有些驚世駭俗,禮教不允許,但您是什麼人啊?不必在意這些,我給您問問?」
二皇子頓時氣得深呼吸,這都想到了什麼?什麼驚世駭俗,禮教不允許?
「我是那隨便之人?女人只會絆住我前進的步伐。」
女人你當然不要,你是要男人啊!
江宥幀嘖嘖兩聲,此刻看二皇子的目光都不一樣了。沒想到啊!沒想到!
言歸正傳,江宥幀搖頭,「殿下今日過來,怕不是為了這些吧?直說來意吧!」
「我要晉省的石墨礦!」
江宥幀:嗯?胃口不小啊!
「這怕是不可能吧?等皇上派人盤查過後,這些礦都過了明路,都是要收歸朝廷的。」
「過了明路的自然不可,但你覺得那些人會都過明路嗎?晉省私自開採的難道還少嗎?」
「那您自己派人去接洽啊!犯不着與我說。」江宥幀搖頭。
「我要你幫忙,拿下他們手中所有的石墨礦。若是我另外開採,必定要經過當地官府,與我不利。
再說那邊的礦藏已經被各方勢力瓜分,我要虎口奪食,談何容易?因此我要接手他們暗中的礦藏,必須得知道有多少。」
二皇子一副理所應當的語氣,更是將他的目的和盤托出。
江宥幀無奈,「殿下,遠在晉省,我怎麼可能知道?不如等抓到了那些逆黨,您親自審問?」
「父皇不相信別人,但卻會考驗你。那些黨羽的審訊你一定會參與,問出他們隱藏的礦藏,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就算他們不說,你也能查到蛛絲馬跡。」
二皇子一臉的篤定,讓江宥幀抽了抽嘴角。
「殿下可真看得起我,我是翰林院官員,皇上必定會另派欽差和大理寺官員辦案。再說我為何要冒險替您辦這差事?若是被人知曉,皇上必定會對我不滿。」
「分你一成!」二皇子扣了扣桌面,拋出了誘餌。
江宥幀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你是君子嗎?」二皇子翻了個白眼,「兩成!那些礦藏盈利的兩成。」
江宥幀依舊搖頭,「我的銀錢夠用,不稀罕!」
「兩成半,這已經是極限了。畢竟也是需要打點的。」
江宥幀看着二皇子皺眉,「您很缺銀子嗎?這種也想染指。」
二皇子冷哼,「誰不缺銀子?你以為我不去算計,老四他們就不會了?你可知他們已經先一步動手了?老三都已經派人去了晉省,我豈能容許他們壯大勢力?」
江宥幀沉默,她正在權衡利弊。
「老三和老四也會來找你的,只要父皇給了你權力,他們就不可能放過你。你即便將這些上交朝廷也撈不到半分好處,不如與我合作。」
江宥幀手指微曲,片刻之後才道:「工部,我要一個官職。」
「成!」二皇子聞言臉上露出了笑容,昏黃的燭光下,更顯得唇紅齒白。
江宥幀搖頭,「殿下也別高興得太早,皇上若是不指派我,我也無能為力。」
她是不可能暗中去查的,吃力不討好,沒有任何好處。
「放心吧!父皇一定會指派你的,我可不容許我的計劃出亂子。」
二皇子自信滿滿,隨後站起身,「走了!給你多留幾個護衛。」
「最後一句忠告,不該貪墨的別貪,這兩日你家府上必定熱鬧非凡。」
江宥幀剛要問,二皇子就擺手從窗戶躍了出去。
「少爺,您醒了?怎麼不叫奴婢來伺候?奴婢去給您打水洗漱。」
屋外傳來一道輕巧的腳步聲,是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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