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幀說到此處,後怕地拍了拍胸脯,「京衛指揮使司守護宮禁,乃天子近衛,果然是英武神勇。下官有幸得救,如今想來,還有些後怕!」
四皇子先是一愣,忽然就明白了江宥幀的用意。
他哭笑不得,這小子,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給方忠義請功。方忠義能結交這樣的好友,當真是他的榮幸。
皇上聽了大為滿意,自豪地道:「難怪你之前要讓京衛指揮使司協助大理寺辦案,原來是看上了他們的本事。」
不過江宥幀心裏的小九九,皇上也並非不知。只是這官場上到處都是人情往來,若是不過分,此次皇上也願意給江宥幀一點面子。
「老四,你和江愛卿協助朱愛卿,去大理寺審問重犯,一定要找出幕後之人。」
皇上說着冷哼一聲,「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覬覦朕的龍椅。」
二皇子臉色微變,之前找江宥幀的時候,父皇讓自己去。現在要審訊逆黨,父皇竟然將這件事交給了老四。
父皇,還是信不過自己!
「臣遵旨!」江宥幀連忙道。
「是!父皇!」四皇子有些高興,這不是天上掉下的餡餅嗎?人已經抓到了,多少會有些功勞,完全是撿來的。
「好了,要早朝了,都退下吧!」皇上揮了揮手。
「儘快審訊出來其他逆黨!」
江宥幀退出了御書房,從昨日到現在都在忙着此事,這會兒稍稍鬆懈下來,她都覺得有些疲累。
可是審訊依舊要繼續,四皇子走在她的身後,看着前方身姿挺拔的少年。
迎着朝陽,沐浴在光暈中的她,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眼前的少年有一種睥睨天下之感。
片刻之後,他搖了搖頭,或許是因為江宥幀個人氣度使然吧?
二皇子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心中極度難受。他昨晚,找了江宥幀一夜,江宥幀卻沒有向他透露任何消息。
她入了朝堂,便不需要他這個踏腳石了是嗎?
江宥幀和四皇子入了大理寺牢房,聞到熟悉的味道,依舊是那慘叫的聲音。這一次,江宥幀已經習慣了。
四皇子一進來便皺了皺眉,即刻鬆開之後,便看向一旁的江宥幀。
只見他神色嚴肅,唇瓣緊抿,快步走着。
他總感覺江宥幀哪裏不一樣了,不再像從前的她。
朱志敏道:「四殿下,您看,那就是剛抓住的逆黨同夥。」
幾人進了裏間,這裏有不少侍衛看守,一見他們來了,便立刻行禮。
四皇子的目光落在了中間被綁在椅子上的男子,身上的斗篷已經破損,胸襟處還有不少血跡,顯得十分狼狽。但他頭上套着一隻黑布袋,讓二皇子很是疑惑。
方忠義看到江宥幀來了,不禁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今日這功勞是江宥幀送他的,人都已經抓到了,才知會他將人押進大理寺牢中。
江宥幀回了他一個二人都瞭然的眼神,便將注意力都放在了重犯身上。
那邊被綁在架子上正在接受鞭刑的黃恕一看到江宥幀進來,痛得已經扭曲的臉頓時更加扭曲了。
「江宥幀,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抓到我的同黨,你就放了我,你說話不算話。」黃恕用盡全身力氣吼了出來。
此時他身上沒一處是好的,渾身的鮮血給陳舊的架子又添了一層新漆。
「本官是說過要放了你,但沒說是活着,還是死了。」江宥幀只是淡淡地道。
一旁的四皇子忍不住側目,他怎麼覺得,江宥幀更適合大理寺?
一個文官,之前也沒見過這等場面,好像就已經習慣了似的。到底是天生殘酷,還是對叛黨逆賊深惡痛絕?
「你這個賤人,你騙我!」黃恕恨急,破口大罵。
「把他的嘴堵上,污言穢語,污了殿下的耳。」江宥幀毫不在意,被罵幾句又不妨事。
一名侍衛很快就將一塊破布塞入了黃恕的嘴裏,黃恕嗚嗚地喊着,眼神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殿下, 這位就是昨晚抓到的通過了。黃恕不過是一枚不起眼的棋子,所知不多,但此人應該知道不少內情。」江宥幀道。
「並且,他的身份會讓您大吃一驚的。」
四皇子頓時有些好奇了,「是誰?」
江宥幀朝着守在一旁的方忠義使了個眼色,「讓殿下看看!」
黑布袋被一把扯開,裏面的人忽然接觸到光線,忍不住閉緊了雙眼。
然而四皇子在看到眼前之人時,頓時震驚不已。
「是你?」他實在不敢置信。
而朱志敏更是大吃一驚,他雙眼瞪得溜圓,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衛征?怎麼會是你?」
衛征,乃是大理寺少卿衛汐沅身邊的貼身侍衛。此人武藝高強,忠心護主。
眾人都對他耳熟能詳,當然不是因為衛汐沅,畢竟只是一名大理寺少卿,而是因為此人武藝實在高強,甚至連皇上都知曉此事。
當年皇上心血來潮,一次微服私訪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引來了不少刺客。
當時衛汐沅正在隨駕之中,衛征此人便是以一敵百,十分驍勇善戰。
事後皇上要嘉獎他,讓他脫了奴籍,進宮成為禁衛軍,此人卻不同意,道他是衛家的家生子,只願意效忠衛汐沅。
皇上感念他的忠心,也沒為難他,此事便不了了之,但此人的名頭卻傳出來了。
江宥幀會認得此人,自然是因為阿三手裏有詳細的信息和畫像。
對於這種人物,她自然是要了解的。
只是,她沒記錯的話,衛汐沅當初可是太子黨。因為衛家和太子有姻親關係,眾人自然把衛汐沅歸為太子一脈。
只是當初清算之時,衛汐沅似乎與太子沒太多勾結,便躲過了一劫。
不過自此以後,衛家也是一蹶不振。失去了太子這個靠山,即便有皇后娘娘,但日子依舊不好過。
最重要的是,皇上借太子養私兵謀逆一事,對皇太后一脈的官員大刀闊斧地改革。
就連皇后都被皇上勒令在坤翎宮思過,鳳印都被貴妃代為掌持了。
原先太子一脈位高權重的都被削弱了力量,不是被架空,就是被革職,剩下沒有參與的也都調離了權重之位。
如今太子一脈都夾着尾巴做人,在朝堂之上絲毫不敢出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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