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有東西正在往這邊來。」
凜冬像是察覺到了空氣中有些異樣的波動,神色淡淡,眼眸在陰影下顯得悠遠神秘,
將她拉到身後,果斷冷靜。
溫詩云有些困惑,她真的感覺自己來到這裏智商都不太夠用了,
「可是我們不是為了獲得異變種的污染核心嗎?」
她還以為來了就是一直打一直打,是她想得太過理所當然太簡單了些。
凜冬將精神圖景裏面的麒叫了出來,朝她伸手,「先上來。」
她幾乎是被生生地被男人的精神體托上去的。
麒輕抵了下她的腳尖,助力將她往上托,身下的麒等他們坐穩之後立馬朝凜冬走的另一個方向跳躍,輕巧靈敏,速度一點都不比星際最快的懸浮機車慢。
她甚至能感覺到空氣中風拍打在她臉上的感覺。
凜冬這才開始跟她解釋,
「異變種越強大,污染核心才越有價值,過來的是一群低級生物,甚至可能都產生不了異變核心,沒有必要留在這裏和它們耗,節省點力氣。」
她閉着眼睛連連點頭,風已經吹得她眼睛都睜不開了,
凜冬萬年不變的冰塊臉色看着她的樣子,目光專注,神色依舊淺淡,但是又多了分讓人不易覺察的柔和。
仔細一看,又仿佛剛剛所看的是錯覺。
-
他往四周打量,白色的眼瞳發出異樣的光,像是在尋找什麼。
體內的精神力運轉的極快。
他在找一個可以安頓的地方。
在這裏白天和黑夜的危險全然是兩個等級,一到晚上,被污染的生物和異變種只會更多,甚至會傾巢而出。
他懷裏還有一個珍稀的嚮導,最是受異變種和怪物所喜歡和吸引的。
失去哨兵保護的嚮導在這個廢棄的藍星裏面只能獲得一個下場——
被異變種抓獲吞噬......
他們不可能全天都在耗費精力在消滅異變種,頻繁使用精神力只會加重他身上精神圖景的污染,
到時候他的淨化速度都趕不上他的異變速度,就麻煩了。
如果換做是執行任務的時候他沒有什麼關係,頂多是又再在檢查室待上一個無限期的時間罷了。
但是現在——
他帶着一個嚮導。
他給了她承諾,所以他想要做到。
-
凜冬輕拍了下身下的『麒』,眼底白光微閃,遠處的景象在他眼底逐漸清晰起來,他幾乎是瞬間找到了前行的方向。
男人指尖輕點,指向對面10公里外被植物纏繞封的死死的黑色大門,
「去那裏。」
麒和他精神一體,聞言立馬轉換了方向,往那邊迅速趕去。
只是再怎麼刻意放輕也沒有辦法做到一點動靜都沒有,更不用說他們還帶着一個嚮導,
身後的植物仿佛察覺到了他們這邊的動靜,細細密密的枝條藤蔓往他們的方向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
倘若他們稍稍回頭看一眼,就會發現這些藤蔓枝條,已經鋪天蓋地幾乎形成了一個綠色的大網,試圖要將他們圈住留在這個地方。
這是它們的本能。
一個強大的哨兵和嚮導身上的能量如同一個強大的太陽,它們渴望能量,
就如同向日葵嚮往太陽一樣本能地朝他們方向索取,
也許只有它們死亡之後才會放棄這種本能。
-
身後傳來幾聲畸形而沙啞的嘶吼聲,尖銳刺耳,和藤蔓迅速蔓延的破風聲結合在一起,幾乎要將她的耳膜炸掉。
溫詩云眼尾都被這聲音刺出了紅意,腦海里如同翻江倒海一樣難受。
她忍不住偏了偏頭,想要回頭看,被男人的大掌輕輕地覆住了眼睛,
「別回頭。」
「耳朵,好疼。」
溫詩云聲音都有些顫,在風中輕的幾乎聽不見,可憐又脆弱,嬌氣又害怕,
害怕身上的男人會因此放棄他,不敢像對其他人一樣驕縱。
但她本質上依舊是一個嬌弱的嚮導。
-
凜冬默了默,手掌凝成了一層薄冰,覆蓋在她耳朵兩側,恰好幫她將空中的聲音完全隔絕開,連帶着周邊颳得她睜不開眼的風都被男人隔斷了。
溫詩云輕舒口氣,慢慢平靜下來,下意識地倚着身後的男人,才能慢慢將提起來的心放下。
麒停在了黑色的大門前,將他們放了下來,身後傳來一聲巨大的怪物嘶吼聲,
溫詩云這才看到,那張仿佛將整個天空割裂成網狀的藤蔓,還有裏面生長着的異變的怪物,猩紅的眼珠子緊緊地盯着他們,發出嘶啞又奇怪的咀嚼聲,像是那種干嚼的牙齒和牙齒碰撞的奇怪的聲音,
「給我......」
溫詩云仔細辨認,只勉強聽出了這兩個字,頓時毛骨悚然,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那幾個猩紅的大眼,仿佛就在盯着她,它們懼怕着什麼,但是又渴望着什麼。
現在明顯是渴望大於恐懼,使得它們追逐了這麼久都不願意離開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
就好像...那是它們渴望了一生的東西。
一聲奇怪而綿長的聲響出現在空中。
天象變化,外面的天空突然凝聚了不少紅色的雲朵。
隨後,紅色的細雨一滴、一滴地落下。
冰冷的觸感滴落在臉上,
溫詩云有些遲疑地用指腹去擦拭自己臉上冰冷的雨水,
「血...雨?」
仔細看,上面似乎還附有絲絲縷縷的黑霧,纏繞在她的指腹,久久停留不願意離去,詭異得讓她忍不住輕顫,眼底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顯現的恐懼。
這場血色的雨下得突然,仿佛將這些怪物的本能都最大限度地激發了一樣。
甚至...增強了它們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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