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京的前一晚。
「曹姑娘,太孫殿下有請。」吳誠親自過來請人,曹婉儀受寵若驚,她和褚璇楹剛來東宮,初來乍到,現在已經被安排在青雲殿偏殿住下。
「吳公公好。」曹婉儀連忙出來問候。
「姑娘請吧。」
「還請公公在前面帶路。」曹婉儀謙遜道。
曹婉儀一路橫着吳誠來到青雲殿主殿,「曹姑娘,到了,奴婢奉命帶您過來,太孫殿下吩咐了,你獨自進去。」
「是。」
「參見太孫殿下。」曹婉儀進去之後也不有抬頭,行禮後好一會沒聽見聲音也不敢起身。
終於,殿內有了動靜,朱瞻基剛去後面拿東西出來,就看見曹婉儀跪在地上,禮數倒是很周全,怪不得上一世和善祥能成為朋友。
「平身吧,」朱瞻基把東西放下問:「何時來的,剛才在裏面,難為你一直跪着。」
「臣女也剛到,沒多久。」
「到一旁研墨吧。」朱瞻基也不費話。
「是。」曹婉儀立即站到書桌旁研墨。
朱瞻基提筆開始寫字,邊寫邊說:「明日吾就要離宮,今晚叫你過來,有幾件事要囑咐你。」
「殿下您說。」
次日一早。
太子妃聽說昨晚朱瞻基宣了曹婉儀,高興的不行。
「看來這個曹婉儀還有些本事。」
「奴婢瞧着這個曹姑娘可比之前的那位好多了,太孫殿下眼光還是不錯的。」
「之前阿圭那是被妖精迷了眼,現在清醒過來了,這都城裏哪家的姑娘不比那個好。」
「就是太孫殿下今天就要走,不然還能和曹姑娘培養感情。」雲錦可惜道。
「這個都不着急,反正人已經在東宮了,還能跑了不成。日子還長着呢。」太子妃不在意的說。
「娘娘說的是。」
朱瞻基走了一個多月,終於到了濟寧。
然後就是和胡善祥重逢。
此時,兩人還在朱瞻基在濟寧的住處。胡善祥耐心的聽完了整個事件,倒不是在意什麼,就是單純的八卦,想知道這好好的情人怎麼變弟妹了。
「所以您就這麼被自己弟弟撬牆角了?」
「都說了,是我故意讓給他的,什麼撬牆角,別人要這麼想就算了,你能不能聽清楚,我本來就不喜歡哪個孫若霽。」朱瞻基不在乎旁人怎麼看這件事情,就算是取笑他也罷,可是善祥不能誤會。
「您為什麼不喜歡人家,孫姑娘可是有名的賢女,長的也好看,您居然不喜歡?」胡善祥自然想不明白朱瞻基怎麼就不喜歡孫若霽了,這可是歷史上都承認的偏愛,要不是她突然橫插一腳,這倆人可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天作之合,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難道她穿了個假明朝。
「那有那麼多為什麼,不喜歡,那管她是不是什麼賢女還是什麼,長的再好看和我有什麼關係。」朱瞻基氣急敗壞的說。
「殿下真的這麼覺得?」
「自然,不然我還能在這。」
「那什麼?也不早了,今天多謝殿下了,臣女就先回去了,不然祖母找不到人該着急了。」胡善祥覺得再聊下去,後果好像不是她現在能解決的,所以趕快扯開話題。
朱瞻基自然看出她眼神的躲閃,這次他可不能再把人逼急了,慢慢來吧。
「時辰確實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勞煩殿下親自……」胡善祥婉拒道。
「就算不送你,我也是要回宴會上,沒有特地送你。」朱瞻基回不回去其實都行,不過是為了送她。
「好吧。」胡善祥也就沒有懷疑。
兩人又順着梯子爬了一遍。
說來也巧,剛回來廂房,就有下人來敲門。
「胡三姑娘可在裏面,胡老太太正找您呢?」
胡善祥開門出去,朱瞻基看她走了也離開了。
胡善祥跟隨着來到廳堂,快步走到胡老太太身邊。
「跑哪裏去了這是?」胡老太太小聲詢問道。
「這事說來話長,等回去孫女再向祖母解釋。」胡善祥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
胡老太太見此也就沒有多問。
宴會結束,在回去的馬車上,祖孫二人同乘一輛馬車。
胡善祥低頭玩着自己的手指,胡老太太不經意的問:「今天也見了杜家不少人,感覺怎麼樣?」雖然兩家長輩有想法,但是還是要看孫女自己的感受。
「杜家祖母和藹可親,杜夫人也是很熱情,杜小姐對我很是關照。」胡善祥樂觀的評價道。
「除了這些就沒有別的了。」胡老太太再次詢問。
胡善祥搖搖頭。
「你的這些個評價恐怕今天所有的賓客都是這個感受,看來你對杜家人不是很滿意。」胡老太太肯定道。
「也不能這麼說,杜家長輩們都很好,真的,可能是別的人讓我感受不好所以影響整個。」
「別的人,什麼人?」胡老太太自然不知道胡善祥遇到的那些事。
胡善祥就大概說了一下和那些小姐們見面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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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她們居然敢這麼欺負你,真當咱家沒人了不成。」胡老太太氣的不行。
「杜家怎麼能這樣,讓客人在府上受這樣的氣?」胡老太太一句借着一句說。
「祖母莫氣,不過是說兩句,又不會怎麼樣?再說了這事也不能怪杜家,又不是他們家的人這麼對我,這宴請賓客的時候也不知道那些人是這樣的。」胡善祥繼續說:「人家杜姐姐也是幫我說話了的。」
「那她是主人家,難不成還能和她們一起來說你。」
「祖母不要氣了,早知道,我就不和您說了。」
「這可不成,你可不能學那些人,長大了就報喜不報憂,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一定要說出來,家人家人,不就是靠山嗎?祖母生氣是本能反應,但是你不能因為怕我生氣下次就不說了,聽見沒有。」胡老太太鄭重其事的說。
「好,我什麼都說,開心的不開心的都說,只要祖母不嫌我煩。」
「說什麼傻話,怎麼會。」老太太看着孫女,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祖母,好端端的嘆氣做什麼?」
「祖母是擔心你的婚事,那些話要是都傳開了,這濟寧城的人家要怎麼看你?以後你這婚事可就難辦了。」胡老太太憂心到。
「都是孫女不好,本來在咱們一大家人,在京城待的好好的,現在卻讓祖母陪着我回來,還被人這麼說,說起來都是我的錯。」
「這怎麼能怪你,好了,祖母不想了,不想了,屾兒不要再責怪自己了。」老太太本來就心疼孫女,怎麼忍心看她這般,立馬抱着她安慰。
「那昨天也不要說什麼婚事的事,知道孫女的自然不會相信那些謠言,那些本來就不了解孫女的,聽信了那些話,我們又何必去在意。」
「你看的開便是。祖母只是想到那些人就……」
「祖母也不必擔心,要是杜家因為那些謠言就怎麼樣了,我們也可以藉此看清不是。」胡善祥繼續說:「其實這些明面上的壞人都是紙老虎,沒什麼好怕的。」
「屾兒說的是。」
「再說了,孫女也未必嫁在濟寧。」胡善祥想到朱瞻基說。
「嗯,你這什麼意思,祖母怎麼聽你這話裏有話。」胡老太太怎麼感覺還有她不知道的事。
「祖母……孫女就這麼一說。」
「不對,你輕易怎麼突然會這麼說話,快說,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胡老太太一時情急抓着胡善祥的手,正好碰到了她的傷口:「嘶。」
「怎麼了?」胡老太太見孫女的眉頭都皺起來了,把她的袖子擼起來一看,青了好大一塊,手肘上還滲了血。「這怎麼弄的?」
「和她們玩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下,不礙事,就是看着嚇人,其實不嚴重。」胡善祥為了不讓祖母擔心,故意往輕了說。
「這還不嚴重,你長這麼大,從小摔跤的次數都屈指可數,那是油皮都沒讓你破過,真的是你自己摔的?」不怪胡老太太多想,那些個小姐們本來就不喜歡自家孫女,如果要在玩的時候使點絆子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真的是我自己摔的,她們最多嘴上說兩句,不至於有這麼大的膽子在杜家害我。」胡善祥堅定的說。
胡老太太見孫女一口咬定是自己摔的也就沒懷疑了。
「那上了藥沒有。這不會留疤吧?」
「上過藥了,就這點小傷,應該不至於留疤,祖母不用擔心。」
「看來這個杜家真的跟你八字不合,第一回去就出了這樣的事,我看兩家的事就算了吧。」
「可是這些事和杜家關係不大吧,而且不是說杜公子人不錯嘛?這一下就否決了不太好吧。」
「這有什麼不好的,也沒有約定什麼,這杜公子再好,要是家裏人不好有什麼用,這嫁人看男子的人品重要,可除了這個,最重要的就是一個什麼樣的家庭,將來在後院和他的家人相處的人是你,她們好不好也是一個選擇的因素。」胡老太太說着經驗之談。
「祖母說的是,一切都聽您的。」胡善祥無所謂,反正她也不是很想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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