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廢后 第213章 偏愛（3）
朱棣沉默好一會，他對太子的情感一直很是矛盾，想要享父子親情，但是一想到君臣，將來，皇位，些東西，他就無法對太子產生真正情感，王貴妃說的這些問題朱棣也明白，當年皇后也時常說他偏心漢王，現在想想，他也不是一直偏心漢王的，畢竟太子可是他第一個兒子，對他是覬覦了厚望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開始偏心了呢？甚至在還是燕王的時候，就有想過不為太子請封世子的，朱棣來來回回想啊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了，是從太子生病，腿腳不便，太醫說以後太子走路都會有疾，而且也不能騎馬，聽到這個結果之後，朱棣開始是難過的，他一生驍勇善戰，自己的兒子卻是連馬都不能騎的人，這樣的落差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此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看着太子不僅腿腳不便，還越來越胖，而這個時候，有一個個方面都和自己如出一轍的漢王，他的心思就慢慢的變了，要不是太子有阿圭，朱棣怕是不會把東宮給太子。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偏心會造成的結果，兩方對立，他平衡權利，昨天也不是單純的想到漢王啥的，不過是這段時間，漢王離開京城之後，從前太子做事可能還會被人使絆子啥的，可如今，太子地位穩固，朝臣們都以太子為首，他只能再次敲打太子。
「陛下，陛下……」王貴妃看着朱棣在思考，一直沒有打擾，見差不多了，出聲叫喚。
「嗯……」朱棣從久遠的思緒回過神來。
「陛下剛才這麼許久都在想些什麼呢？」
「朕剛才想到太子小時候，愛妃說的是，昨天是朕考慮不周，對了，太子今天生辰，準備怎麼過？」朱棣問道。
「這個，之前聽太子妃提了一嘴，說是太子節儉，也不準備大操大辦，就一家人吃了團圓飯罷了，不過太子昨天才被陛下訓斥，這現在還有沒有心情就不知道了……」
「這……總不能是朕去給他賠不是吧，讓人賞賜東西過去，太子應該能明白吧？」朱棣也知自己確實有些，但是他是天子，而且還是父親，給兒子道歉這種事肯定是不可能了，拉不下這個臉。
「但願吧，不過太子一向是個懂事穩重的，定是不會把這個記在心裏的。」王貴妃也是知道太子性格，從前兩個弟弟那般對他，他都是原諒，更何況是自己父親，再說這麼多年，陛下也是時常打壓太子，太子怕是早已習慣。
朱棣聽到說太子懂事啥的，不知道是心裏過意不去還是啥的，突然說：「要不你去問問，要是吃飯啥的，咱們也去看看……」
王貴妃一臉驚訝的看着朱棣，沒想到朱棣居然會說出這話，「陛下怎麼突然想去，這有些不合規矩吧，那有父親去給兒子過壽的，送個禮去也就是了。」
朱棣卻說，「什麼規矩不規矩的，朕的規矩就是規矩，再說了，那這個朝臣慣會猜測的，怕是一聽說朕昨天訓斥了太子，就又要開始猜測朕是不是對太子不滿，現在朕去給太子過生辰，也是讓他們打消疑慮。」
「陛下就是想去唄，還拿朝臣們說事，既然如此，臣妾就去問問，正好也和陛下一同去。」王貴妃一眼看穿朱棣的心思，要說之前漢王在的時候，那確實是陛下和太子一有矛盾，大臣們就開始猜測陛下是不是要廢太子這類的事情，可是現在漢王已經離京，這樣的事基本沒有了，不過是找個藉口罷了。
朱棣被拆穿也不惱，就是催促着去看看。
等王貴妃派人打探着消息來，聽到太子生辰一切照舊，笑着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看來太子沒有生陛下的氣，臣妾就說嘛，太子最是大度。」
「那是，太子也不敢生朕的氣。」朱棣也是心裏舒服了不少。
「那陛下，咱待會就準備準備過去。」
「嗯。」朱棣點點頭。
轉眼到了晚上，柔儀殿正殿，除了郭側妃因病未來，其他都孩子的側妃庶妃們都過來了。
朱瞻基和胡善祥到的時候，太子和太子妃還沒有出來。
兩人坐下之後，胡善祥看着朱瞻基身子走着緊繃，疑惑的問：「殿下怎麼看着走着緊張？」
朱瞻基確實緊張，手心都出汗了，「就是怕待會沒做好，你說要是做的不好吃怎麼辦？」雖然已經練習了很久，但是臨了到了，還是有些擔心。
胡善祥握着他的手安慰道：「殿下莫慌，按照練習的時候來，不會不好吃的，怎麼樣都是殿下對太子的心意。」
胡善祥這才發現朱瞻基的手都出汗了，「殿下說來都是上過戰場的人，現在不過是一碗小小的長壽麵，定然難不倒殿下的。」
「嗯，」朱瞻基深深呼了一口氣。
沒一會，太子和太子妃出來了。
「太子，太子妃到。」
眾人起身行禮。
「太子殿下千歲，太子妃千歲。」
「都起來吧。」太子坐下後抬着手說。
誰知眾人剛坐下，就聽見一聲唱報聲：「陛下駕到，貴妃娘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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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太子妃，朱瞻基和胡善祥互相對視一眼，同時都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驚訝的神色，陛下怎麼過來了。
太子心想：不是吧，我就過個壽吃個飯，也沒幹嘛，不會這父皇還要親自過來訓斥他吧……
但不管如何，眾人只能壓住心裏的想法和驚訝先趕緊到門口去迎駕。
「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事眾人齊聲道。
朱棣和王貴妃剛到門外，朱棣讓人起身之後，和王貴妃一起走了進去。
太子摸不着頭腦，父皇這是想幹什麼？
此時除了王貴妃，所有人也有這個疑問。
朱棣坐下後，看着眾人疑惑的神色，咳嗽了一聲後，看了一眼王貴妃，王貴妃一臉，陛下您自己說，臣妾可不幫忙。
朱棣見她沒動靜，只好硬着頭皮說：「那什麼……朕正好和貴妃閒着沒事，散步過來，看到東宮燈火通明的，好奇，就走進來看看，這不正好是太子生辰，所以就想着進來討杯酒喝，生辰禮朕也是準備了的。」
「父皇能來，那是兒臣的榮幸。」太子知道這已經是朱棣能做的最大的讓步，總之不是挨罵就行，其他的都可以。
「那就都坐下吧，一直站着幹嘛。」
本來在吃飯之前，大家就要把壽禮獻上，現在朱棣過來了，大家震驚的有些不知道幹什麼，頓時安靜了下來。
「阿圭，你們都給你父親準備了什麼壽禮啊？」朱棣看着一眾人不知道幹什麼，只好打破了這個平靜。
「回皇爺爺，孫兒今年給父親準備的壽禮，且要些許時間準備一番，所以還請讓孫兒離開一下。」朱瞻基起身拱手道。
此話一出，倒是讓眾人好奇的不行，太孫殿下給太子準備了什麼好東西，朱棣立馬發話：「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
「父皇，等着也是等着，不如先看看旁人的？」太子詢問道，心想，不然這般坐在這裏什麼也不干，大家壓力也挺大的。
「哦哦，好，那就想看看其他人的。」朱棣贊同道。
其他人的壽禮其實也就和往年的差不了太多，畢竟太子什麼也不缺，送來送去也就那些東西。
貴重一些的，古玩字畫，心意一些的，側妃們自己的一些手工製作，還有孩子們一同準備的東西，總之和往年沒什麼太大的不同，太子都一一賞賜誇獎一番。
大半天也不見朱瞻基回來，朱棣疑惑道：「這阿圭怎麼去了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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