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生,他們兩個為什麼會這樣,我也不清楚。我也曾問過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可他們卻根本不回答我的問題,還警告我不要打擾他們。」
玉蝶兒這樣的解釋,其實也是蘇珩在剛剛來到冶煉山之後遇到的問題。
就在蘇珩看到玉墨和風冶在消耗自己的精氣神,來煉製他的法器時,立刻便上前去制止,可是卻被他倆直接拒絕。
再問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得到的答案卻是不要打擾他們。
這也是為什麼,蘇珩會把玉蝶兒找來的原因。
蘇珩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不能讓他們再這樣繼續下去了。否則的話,他們很有可能傷到自己的根基,留下永久暗傷。」
「蘇先生,我也看出很有可能會出現這樣的問題,可是他們兩個根本不聽我的勸說。」
「尤其是玉墨,不但對我發脾氣,還專門設置了結界,讓我完全無法接近他們。而且,若是現在強行制止他們的話,他們受到的傷害,可能會是致命的。」
「所以,我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想要通知您,也無法做到。我們發出所有的信息,都會被玉墨製造的結界所屏蔽。」
就在蘇珩思索着,該如何制止他們的時候,玉墨突然向窮奇的牙齒上噴出一口精血。
緊接着,風冶便操控火焰,開始瘋狂灼燒窮奇的牙齒,加快牙齒吸收精血的速度。
玉墨在噴出那一口精血之後,立刻便出現萎靡之相。可他卻依舊沒有停手,還在不斷地刻畫着一些複雜的陣紋。
每當玉墨完成一個陣紋之後,風冶便會取出一顆晶石,丟入陣紋的中心,然後揮動手中的錘頭,用力砸擊那顆晶石,將其嵌入陣紋之中。
兩者之間配合默契,窮奇的牙齒,也不斷發生變化。
此時的蘇珩,已經徹底看不下去了。因為風冶和玉墨的生命力,正在不斷地流逝。而吸收這些生命力的,正是窮奇的牙齒。
「住手,你們快給我停下來,你們難道不要命了嗎?再繼續下去的話,你們兩個都會死的。」
蘇珩的吶喊聲,似乎也被那道結界所屏蔽。玉墨和風冶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沒有任何停手的意思。
「混蛋,你們再不住手,我可要強行破開結界了?這樣雖然會傷到你們,但絕不會讓你們死去。可你們要持續下去的話,一定會丟掉性命的。」
兩隻精靈,還是如同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我行我素。
蘇珩看向玉蝶兒,說道:「你準備一下,我現在就破開結界。而你,要在我破開結界的第一時間,釋放你的生命法則,護住他們的經脈,避免他們遭受重創。」
「蘇先生放心,交給我便是。」
蘇珩點了點頭,然後便將精神力凝聚於右拳之上,準備強行破開玉墨製造的結界。
可就在蘇珩準備揮拳的時候,風冶的大笑聲突然從冶煉山的洞窟之中傳了出來。
「哈哈哈!成了,終於要成了。只差最後一步,這件法器便會徹底煉製成功。」
「師尊,諸位師兄師姐,我風冶沒有辜負你們的期望,終於幫助師公,將他的法器煉製成功了。」
「這最後一步,便是我去見你們的時候了。」
說着,再次發出一陣大笑,隨後整個身體都被包裹在火焰之中。
看到這一幕,蘇珩揮拳便向結界砸了過去。
只聽「轟」的一聲,結界瞬間便被擊碎。
可就在結界碎裂的同時,風冶已經跳到窮奇的牙齒之上,隨着火焰融入其中。
「混蛋,你給我回來。」
當蘇珩衝進石窟的時候,一切都晚了。風冶與那團火焰,已經徹底融入窮奇的牙齒之中。
而玉墨,也已經如同風中殘燭一般,即將走到生命的終點。
蘇珩立刻將一股生命之力注入玉墨的身體。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要用自己的生命去為我煉製法器?」
玉墨卻搖了搖頭,說道:「太師祖,不用再為我消耗您的生命之力了。沒用的,我已經油盡燈枯了。」
「不過,這一切都是我們心甘情願的,太師祖無需自責。」
「我們只有將自己獻祭給這件法器,才能讓它成為一件真正的神品法器。否則,以我們的能力,是絕對無法煉製出來的。」
「太師祖也無需擔心我和風冶,從今往後,我們兩個便會成為這件法器的器靈,永遠陪伴在您的左右。」
「現在,您只需將自己精血滴一滴在這件法器上面,它就會自動認你為主。」
「太師祖,再見了。」
說着,玉墨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的身體,也隨即化成一個個細小的光點,融入了用窮奇牙齒煉製的法器之中。
看着一點點融入法器的光點,蘇珩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幾個耳光。
若不是他要求玉墨和風冶為他煉製神品法器,他們兩個也就不會為了這件法器,丟掉自己的性命。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們難道不知道,你們這樣做,我將終身活在自責之中?」
「該死,我真是該死!我為什麼要要求你們為我煉製神品法器?這讓我以後,有何顏面去見風鈴兒?」
濃濃的悔恨,不斷撕扯着蘇珩的內心。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心痛過了。
看着如此自責的蘇珩,玉蝶兒也不知該如何勸解,眼淚順着眼眶便滴落下來。
「蘇……太師祖,您還請節哀。他們都是笑着離開的,這也說明,他們真的是心甘情願的。」
蘇珩沒有理會玉蝶兒,而是將手輕輕放在這把早已被錘鍊成一把長劍的法器上,感受着它散發出來的餘溫。
「既然你們做出了選擇,那我便尊重你們的選擇。不過,這件事不會就此結束的。既然你們成為了這件法器的器靈,那我就帶着你們,將這十二個天道全部斬殺。」
「等我徹底融合仙界之後,便會折斷這件法器,釋放你們的靈魂,然後將你們復活。」
說着,便在這件法器上劃破自己的手指,將一滴精血,滴在上面。
只是一瞬間,精血便被長劍吸收。蘇珩也在同一時間,感受到這件法器成為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蘇珩緩緩拿起這把長劍,對着它說道:「從今往後,你的名字,就叫風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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