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傑森被路過的首互一腳踹在胸口上,他很痛,但不及他思想上的痛苦。
他有弱精症,醫生曾經說過,這輩子很難有後代了,所以他才留戀輾轉於各種各樣的女人。
反正不用負責,反正不會有後。
天殺的庸醫,如果他早知道自己能有個兒子,肯定會收心踏踏實實過日子。
沒關係,這個孩子死了還會有下一個,他可以生孩子,只要他想,他的優質基因就有人繼承了。
顏曇和首互被安排進隱秘的工具間後並沒有着急出門幫忙。
既然她們已經安排好了對策,也決定不讓二人插手,她們就不會貿然打亂女人們的計劃。
工具間內,首互坐立不安,生怕那些姐姐阿姨吃虧。
而顏曇則是想着未來要向哪個方向出發。
最後還是出來尋找小英的幾個女人把顏曇和首互叫了出來,女人們着急去找小英,顏曇和首互慢慢按照來時的方向原路返回。
返回的路上就遇到了小希望遇害的那一幕。
顏曇沒有理會躺在地上又哭又笑的傑森,蹲在地上查看瘦得像個猴子似的小希望。
嬰兒身體的多項機能都還在發育,本就脆弱的身體長期得不到多重營養的加持,根本承受不了傑森的一撬棍。
小希望的臉色煞白,已經感受不到呼吸的作用了,即便是在醫療設備豐富的時代,也沒有醫生敢拍着胸脯說一句還有救,更何況是現在這個時候。
小英看着哭笑不得的傑森很是痛快,她早就知道希望是傑森的孩子,她沒有殺了小希望唯一的理由就是要用希望來傷害傑森。
她做到了,她不覺得希望是自己的孩子,他的發育和出生每時每刻都在折磨着她。
她從來沒有因為自己要成為一個母親而感覺到快樂,愛的前提是被愛。
顏曇抱起希望的屍體,她沒有資格指責小英,她看到了小希望被害的全過程,是小英故意讓傑森殺了自己的孩子。
對於小英而言,小希望不是愛的結晶,而是復仇的工具。
……
營地的女人們看到小希望的屍體由一開始的欣喜變為不可置信,再變為憤怒。
這個孩子從出生開始就被女人們看作大家共同的寶貝,即便條件艱苦,也會盡最大的努力讓他吃飽飯。
看着他從松鼠那麼大漸漸變高變壯,每一天都很有成就感。
他不僅僅是小英的孩子,更是大家的希望,是一種精神支柱。
起初大家都以為是傑森這個男人殺了他,爭先恐後上前泄憤,這個人踢他兩腳,那個人扇他幾巴掌。
直到傑森被扇暈了,小英才默默地開口道,
「是我故意激怒他的,是我想讓他體現到殺死自己至親至愛人的感受,可惜這個畜生不愛任何人,他只愛他自己。」
女人們不可置信地看着小英,她這樣做和這些殘害自己親人的畜生們有什麼區別。
「小英,姨捫心自問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在姨心裏你一直是一個善良的孩子,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
「是啊,小希望有什麼錯,你把他生下來就是為了殺了他嗎?小英,你不是不知道在我們心裏,小希望是我們共同的孩子!」
「小英,我知道你對他的父親有恨,所以不喜歡他,但你沒有資格決定一個已經大半歲孩子的生死!」
小英坐回自己的褥子,還是一群女人為了方便她坐月子給她眾籌的厚實墊子。
「善良?善良管用嗎?在座的各位姐妹哪位不善良,哪位又有好下場了?我沒有資格決定希望的生死?那是你們的臆想,現在這個時候,非親非故的人都能決定對方的生死,只要有武力,我可以傷害任何一個人!」
「你們對我照顧我很感激你們,但我不認同你們的生存之道!希望是存在自己心中的,而不是像你們一樣,強加在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身上,這個孩子還是畜生的血脈!」
「你們一群自認為還有道德的人活得不累嗎?這個時代早就是個弱肉強食的時候了!一直躲避是活不久的!」
沒有人繼續和小英爭辯,因為她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小英。
那些男人們在黑暗陌生的環境中全部被抓獲,其中還有四個男人已經沒氣了。
秦思舊在女人們和小英爭吵時清醒了一些,他觀察着這個團隊的運作情況,驚喜地發現這個團隊竟然是他老婆說了算。
「裴珉!老婆!別綁着我!我知道錯了!是他們逼我的,他們幹過那些缺德事,我可沒有幹過!」
「我也可以伺候你們,幫你們收集物資,像那個男孩一樣!一個團隊沒有男人是活不長久的!」
「啪!」
秦思舊只覺得嘴裏的血腥味更濃了,眼底閃過了一絲算計,等他得到了這些女人們的信任,讓她們都來伺候他。
不過他還是會讓裴珉管着這些女人,畢竟他是個懂得感恩的好男人。
裴珉揉了揉麻木的手心回道,
「再不長久也會比你活得更久,因為,你們馬上就要去地獄贖罪了。」
裴珉站到人群當中,詢問着到底該怎麼讓他們死去。
「我聽說過凌遲,要不把他們切片吧!」
「你有那手藝?半輩子連廚房都沒進過幾次吧?還是把大動脈割開讓他們失血過多死去吧!」
「這死法也太便宜他們了!」
「……」
女人們根本想不到多種多樣的死刑方法,她們是邁出了反擊的門檻,但遠遠達不到殘暴。
小英有一點很正確,僅憑一腔恨意是報不了仇的,必須化為行動,踏踏實實地割在敵人的心尖上。
隱匿在人群之中的顏曇數着太陽即將升起的時間提議道,
「不如,就讓他們死在一直躲避的日光之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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