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沉,天邊泛起淡淡的紅霞。寒風呼嘯着掠過河岸,捲起細碎的雪粒。
"快看,天都紅了。"黎小芸仰頭看着天空,臉上洋溢着喜悅,"今天收穫真不錯。"
"嗯。"李向陽一手提着裝滿魚的木桶,一手扶着黎小芸走在雪地上,生怕她滑倒。
木桶里的魚還在不時翻騰,發出"嘩啦"的水聲。
"一會回去,我得親手給嬸子做個酸菜魚,讓她嘗嘗我的手藝。"黎小芸開心說道。
話音剛落,前方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積雪被踩碎的聲音在寂靜的黃昏顯得格外刺耳。
五個人影出現在路口,擋住了去路。
走在最前面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穿着厚實的皮襖,臉上帶着幾分陰狠。
李向陽眼神一凝。
這些人明顯的來者不善啊。
此刻他有些後悔沒帶着獵槍了。
"李向陽,"年輕人冷笑一聲,"小日子過得挺滋潤啊。我弟弟還躺在醫院裏,你這又是找了個對象,又是打獵,又是摸魚的。"
李向陽下意識地將黎小芸護在身後,沉聲道:"你們想怎樣?"
"怎樣?"年輕人向前逼近一步,"要麼寫諒解書賠錢,要麼......"他拍了拍腰間,那裏鼓鼓囊囊的,顯然藏着什麼危險的東西。
"行,依你。"李向陽突然開口,語氣平靜,"錢我給,諒解書我寫,但讓她先走。"
"向陽......"黎小芸拽住他的袖子,聲音有些發顫。
年輕人嗤笑一聲:"你當我傻?放她走了,你小子還能老實?"
他偏頭看向黎小芸,眼神中帶着輕佻,"這姑娘長得不錯,不如留下來一起聊聊?"
李向陽眼神陡然變得銳利,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
他能容忍對方威脅自己,但絕不允許有人打黎小芸的主意。
"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他的聲音低沉得可怕。
"怎麼?"年輕人挑釁地笑了,"我說錯什麼了?聽說你跟那個叫蘇妍的知青處過對象,現在又勾搭上......"
"啪!"
木桶重重地砸在地上,魚水四濺。
李向陽的雙手已經空了出來,眼神冰冷地盯着對方:"你再說一遍?"
"你小子......"年輕人還想說什麼,卻被身旁一個留着平頭的壯漢攔住。
"大海,先辦正事。"壯漢瞪了眼李向陽,"小子,我們的意思很簡單,要麼寫諒解書賠錢,要麼......"
"要麼什麼?"李向陽冷笑一聲,目光在幾個人身上逐一掃過,"要打要殺,沖我來。但是......"
他轉頭看向黎小芸,眼神瞬間變得柔和:"小芸,你先走。"
"不行!"黎小芸死死抓住李向陽的胳膊,"我不能丟下你!"
"聽話。"李向陽輕聲道,"我沒事的。"
"呵,好一對情深意切的狗男女。"叫大海的年輕人冷笑着,"我看你們誰都別想走!兄弟們......"
他話音未落,李向陽突然暴起發難。
上一世在深山老林中與凶獸搏鬥的經驗,讓他在瞬間就找到了最佳的進攻角度。
他一個箭步沖向大海,右手成拳,直取對方面門。
大海顯然沒料到李向陽會突然出手,慌忙後退,卻被身後的積雪絆了一跤,重重摔在地上。
"你......"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李向陽已經趁勢抓住大海的衣領,將他拽了起來。
"給你們兩個選擇,"李向陽的聲音冷得像冰,"要麼讓她先走,我跟你們好好''談談''。要麼......"
他手上加力,大海的臉頓時漲得通紅,"我先送你去醫院陪你弟弟。"
"你敢......"大海艱難地說道。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要不信,我成全你。"
站在一旁的壯漢見勢不妙,連忙喊道:"住手!讓那姑娘走!"
"小芸,"李向陽回頭看向黎小芸,眼神堅定,"去找我二伯,就說我在這兒。"
黎小芸淚眼朦朧地點點頭,咬着嘴唇轉身跑開。
幾個人雖然不甘心,但在李向陽凌厲的眼神下,誰也不敢去追。
等黎小芸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李向陽這才鬆開手,大海立刻癱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劇烈咳嗽。
李向陽目光在剩下的幾個人臉上掃過:"現在,咱們好好算算這筆賬。"
"你以為就你會打架?"大海從地上爬起來,臉色猙獰,"兄弟們,給我上!"
李向陽不退反進,反手抄起地上的竹竿。
這根竹竿他用來摸魚時削得很是鋒利,此時正好當武器。
"來啊!"他低喝一聲。
夕陽的餘暉映照着積雪泛起淡紅,幾人瞬間圍了上來。
每個人手裏都握着一把匕首,刀刃在落日餘暉下泛着冷光。
這些人不是臨時起意,而是蓄謀已久。
李向陽下意識地擺出防禦姿態,竹竿橫在身前。
前世打獵經驗告訴他,此時不能貿然進攻。
他們不是猛獸,而是更危險的人。
"兄弟們,"大海冷笑一聲,"速戰速決。別等那小娘們把人喊來!"
幾人聽到這話,手上動作更快了。
李向陽竹竿舞動,堪堪擋住第一波進攻。
竹竿和匕首相撞,發出清脆的"鐺鐺"聲。
但五個人顯然不是烏合之眾。
趁他抵擋正面攻擊時,兩人已經繞到他身後。
李向陽猛地轉身,竹竿橫掃。
但為時已晚,後背傳來一陣劇痛,棉襖被劃開一道口子。
"怎麼樣?"大海獰笑着,"這滋味不好受吧?"
李向陽沒有答話,汗水順着臉頰滑落。
他能感覺到溫熱的鮮血正在背後蔓延。
五個人,五把刀,他必須想辦法打破這個包圍圈。
"別讓他喘息!"大海一聲令下。
刀光再次襲來。
李向陽竹竿舞得密不透風,但終究抵擋不住四面八方的進攻。
右臂又添一道傷口,鮮血很快染紅了袖子。
他能感覺到體力正在流失。
就在這時,一個人突然欺身過來,刀鋒直取他咽喉。
李向陽本能地後仰,但腳下一滑,重重摔倒在雪地上。
"完了吧?"大海冷笑着走近。
李向陽躺在雪地上,感受着刺骨的寒意。
他知道,這是個機會。
當大海走到他身邊時,他突然翻身而起,右手抓起一把積雪,直接糊在大海臉上。
"啊!"大海下意識地用手擦眼睛。
這個空檔,李向陽已經一個翻身站起。
他顧不得身上的傷痛,竹竿橫掃,正中大海握刀的手腕。
匕首應聲而落。
"你......"大海還未說完,李向陽已經欺身上前,一把扣住他的脖子。
其他人見狀,紛紛舉刀圍上來。
但李向陽早有準備,左手撿起掉落的匕首,架在大海脖子上:"都退後!"
幾個人面面相覷,不敢輕舉妄動。
落日的餘暉映照在刀刃上,泛着猩紅的光芒。
幾個人不敢輕舉妄動,卻也沒有退卻,而是慢慢向兩側分散開,顯然是在尋找進攻的機會。
李向陽能感覺到大海粗重的呼吸聲。
他的手臂在顫抖,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憤怒。
溫熱的鮮血順着後背流淌,寒風吹過傷口,傳來陣陣刺痛。
"你們幾個,"李向陽目光在幾人臉上掃過,聲音沙啞而冰冷,"真以為我不敢動手?"
平頭壯漢往前邁了半步:"李向陽,你別亂來。"
"亂來?"李向陽冷笑一聲,手上加了幾分力道,"是誰先動的刀?"
大海喉結蠕動了一下:"你...你敢殺我?"
"你說呢?"李向陽聲音更冷,"想死,你儘管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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