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萬淵的臉色漲得通紅,宛如熟透的蘋果,連說話的聲音也不禁微微發顫,還夾雜着一絲難以言喻的委屈之情。
雖然這都是自己萬般作死求來的,但無論怎麼說,這也太過分了吧!
整整七天之久!是想要他的命嗎?
然而,兮錦霄斂了斂眸,一本正經地反駁,「此言差矣,為夫可不是狼,真正是狼者,分明是阿淵才對。」
「誰要跟你說這個!」
萬淵有些氣急,像一隻被惹惱的小貓,渾身毛髮都豎了起來。
真可愛!
見狀,兮錦霄低低地笑了起來,抬手揉了揉萬淵的發頂,又伸出拇指,用指腹輕柔地擦去萬淵唇角那一抹淡淡的乳白色痕跡。
動作是說不出的溫柔細膩。
緊接着,他放柔了聲音,宛如春風拂面般輕聲安撫道:「好了好了,阿淵莫要生氣,是我的錯,這兩日不鬧你了。」
說着又舀起一湯匙白粥,餵進了萬淵的嘴中。
左右還有時間,可以慢慢來,不着急,總要給阿淵留出適應的時間。
這樣,待到明年春暖花開之際,他們都能更好地度過發Q期。
自步入成年階段以來,每年春天來臨之際,他便會不可避免地陷入一場約莫持續一個月之久的特殊時期——發Q期。
往年,面對這種狀況,他總是咬緊牙關,獨自閉關一陣子,也就熬過去了。
如今有了伴侶,誰還願意去受那份隱忍的罪?
唯有切身體會過的人,才能明白其中滋味,那種感覺猶如上癮一般,讓人慾罷不能!
兮錦霄不由自主地略略挑起雙眉,那雙鳳眸之中更是難以掩飾地掠過一抹不易察覺卻又極為隱晦的興奮之色。
一碗粥見了底,萬淵意猶未盡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底氣不足卻又故作鎮定地輕哼一聲,「我才沒生氣!」
「好好,阿淵沒生氣。」兮錦霄眼中滿是笑意和縱容,柔聲回應。
接着,萬淵目光微閃,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可憐巴巴道:「我腰酸疼得很,你給我揉揉。」
其實,這幾日,兮錦霄每天都會用溫熱而蘊含着靈力的大手,為他輕柔地按摩他的腰部,以緩解不適。
但是萬淵就是要恃寵而驕,誰讓這人總是不聽話,讓停下的時候不停,反而變本加厲!
「好。」
兮錦霄自然不會拒絕,他喜歡萬淵偶爾在他面前,露出來的驕矜的模樣。
他小心翼翼地將萬淵輕輕地抱起,然後慢慢地翻過身子,讓他趴在柔軟的床鋪上。
緊接着,一隻寬厚而熾熱的手掌緩緩覆蓋在了萬淵那纖細而結實的小蠻腰上。
熟悉的溫暖觸感傳來,讓萬淵感到無比愜意,漸漸地,他的雙眼不由自主地合上,再次進入了甜美的夢鄉之中。
*
夜幕緩緩降下,沒有點亮燈火的房間內瀰漫着一層淡淡的幽暗氣息。
萬淵悠悠轉醒,他輕輕眨動着那仿佛剛剛經歷過一場酣眠洗禮的眼眸,慵懶地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軀。
這一覺實在是太美妙了,讓他感到通體舒暢、精神煥發,之前積累在身體中的疲憊感也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只留下些許輕微的酸痛還殘留在腰間。
他起身,靜靜地坐在床沿邊,眼神凝視着前方那片略顯模糊的黑暗角落,唇角微勾,神思翻轉。
時間過得真快!
不知不覺已經七天了,也該干點正事了。
宏偉壯麗的王宮之中,有一個角落顯得格外冷清與僻靜——青離宮。
「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統統匍匐在我的腳下!」
伴隨着一聲怒喝,一隻質地精良、價值不菲的花瓶瞬間化為碎片,散落滿地。
這隻花瓶已是這間房內所剩無幾的瓷器之一了,放眼望去,整個房間裏,幾乎已經尋覓不到任何易碎的裝飾品了!
菱花魚藻銅鑒里,清晰地映照出一張扭曲而猙獰的面容,此人正是留在宮中的魚青青。
近些日子以來,她的生活可謂苦不堪言,似乎每一個人都能夠輕易地踐踏於她之上。
自朝覲之日起,她再也沒能見過天子了。
好不容易因為萬淵那個賤人不幸身亡,天子許是想起了還有個同樣出自尹國,且貌若天仙的她,親臨她的寢宮看望,本該是水到渠成的事兒,可誰能料到,天子甚至都來不及將屁股坐穩當,便被旁人半途給硬生生地『劫』走了。
一個個的可惡至極!早晚讓她們知道厲害!
得知萬淵身死,恐怕再沒人會比她更高興了。哪怕近日來一直備受冷遇,也絲毫無法影響她旺盛的胃口,反倒讓她一口氣多吃了兩大碗米飯呢!
只可惜那三日禁止演奏絲竹之音,害得她只得連續三個夜晚聆聽着那小鈴鐺清脆的撞擊聲,權當是勝利的讚歌了。
一個死人,這下子看他還如何與自己爭搶!
她尚未動手呢,對方居然就已經命喪黃泉了!嘖,像萬淵這種自以為是的人,會被人打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區區一個賤民,竟然妄想攀附權貴做那人上人?不自量力!有命想,沒命享,咎由自取,活該!
這叫什麼?
蝙蝠身上長雞毛,忘了自己是個什麼鳥!
老天果然還是開了眼的呀!
「真是晦氣玩意兒,就算死了也不讓人消停!」
魚青青咬牙切齒,惡狠狠地低聲咒罵。
這幾日,王宮裏那幾個年老色衰的黃臉婆,因為嫉恨萬淵霸佔了君夫人這個尊貴的稱號,可人已經死了,她們想撒氣也無從下手。
而她魚青青恰好與萬淵來自同一個國家,又無任何名分,自然就成了她們變着花樣羞辱和嘲諷的對象。
這些人有病吧!深宮寂寞得連腦子都壞掉了?以為她會與萬淵是同一陣營的嗎?
哼!她比所有人都見不得萬淵好!
若不是……
「誰?」
突然之間,一道漆黑如墨的影子如同鬼魅一般從銅鑒之中飛速掠過,魚青青心頭猛地一震,瞬間提高了警覺,迅速轉過身去,掃視着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
然而,四周靜悄悄一片,哪裏有什麼黑影。
她滿心疑惑地緩緩轉過身來,目光再次投向了銅鑒。
就在這時,她終於看清楚了那團模糊不清的黑影究竟是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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