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相互對視一眼,如同一群餓狼見到了肥羊一般,毫不猶豫地拔腿向着門外涌去。
而門外那些看熱鬧的人,眼見着這群人像潮水一樣衝出來,也都嚇得不輕,趕忙自動退開,給他們讓出了一條寬闊的通道。
*
一個身着藍袍的男子,眉頭緊緊皺起,猛地伸出右手,拽住一個作小侍模樣打扮的人,沉聲問道:「死人了,你們不管嗎?」
這話一出,周圍原本看熱鬧的幾人紛紛側目。
那小侍用力掙脫了藍袍男子的束縛,拍了拍自己被抓過的衣袖,笑道:「客人真會開玩笑,這人可不是我殺的。」
「但這人確實是死在了你們酒肆里!」
小侍臉上的笑意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漠和不屑。
他雙眼直直地盯着藍袍男子,足足盯了半晌,直到把對方看得心裏發毛,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才緩緩開口道:「死人天天有,咱們哪兒管得過來吶。」
說完,小侍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只留下藍袍男子怔愣地站在原地。
而一旁的廊柱邊,代菲正懶散地倚靠在那裏。
她先是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房間內依舊冷冰冰躺在地上的屍體,隨後又將目光投向了聽到叫喊聲後,義憤填膺地沖向事發房間的那群人的背影。
輕輕挑了挑眉,然後一個鯉魚打挺直起身,再次朝着熱鬧的地方走去。
藍袍男子注意到了正要離開的代菲,急忙喊道:「誒,這位姑娘請留步……」
然而,代菲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只是隨意地擺了擺手,「別喊我,我是個瞎子。」
聽到這話,藍袍男子嘴角抽了抽。
騙誰呢?
方才看熱鬧的時候,那雙漂亮的眼眸里的情緒分明。
過了會兒,他轉過身,將視線投向還站在身旁的幾個人,面露遲疑,「我們怎麼辦?要不......報官吧?」
「報個鬼!」匆匆趕來的灰衣老者忍無可忍地跨步向前,一把拉住藍袍男子,不由分說地拽着人離開了。
見狀,留在原地的其他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一陣鄙夷的嗤笑,相互對視一眼後,各自又若無其事地重新倚靠在欄杆之上,繼續不動聲色地看這場大戲。
同一時間,在這條走廊另一端的盡頭。
一個房間內,空氣中還殘留着那股特殊的味道,仿佛暴風雨後的餘韻。
一個渾身赤條條的壯漢,毫無保留地露着一身結實而遒勁肌肉。此刻,只見他雙手緊捂着自己的耳朵,在震耳欲聾的尖叫聲中蹙然起身。
壯漢睡眼惺忪,人還沒完全清醒,卻一眼瞧見了裹着被子,蜷縮在床角,正扯着嗓門兒聲嘶力竭拼命尖叫的清俊男子。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壯漢的身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床上猛地竄了下去。
待衝到距離床邊約莫兩步遠的地方才堪堪停下身形,他迅速回過身,警惕的目光一寸一寸、仔仔細細地掃視着床鋪上的每一個角落。
結果,並未發現任何異常之處。
壯漢原本就難看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起來,他不悅地蹙起眉頭,內心極度煩躁,半眯着眼睛盯着床上仍在不斷驚叫的人。
他額角處那道扭曲可怖的疤痕也隨着面部表情的變化而微微顫動着,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越發凶神惡煞。
沒錯,這位壯漢,正是昨日在樓下與那位被叫作龍哥的人發生了衝突的那個魁梧大漢。
「閉嘴!」
魁梧大漢一臉的不耐煩,兇狠的眼神中帶着幾分輕蔑與惡劣,嗤笑一聲,毫不留情地開口罵道:「你在那兒鬼叫個什麼勁?嚇老子一跳!
怎麼?天還沒亮的時候,你就跟那發春的貓一樣急不可耐地跑到老子面前來賣弄風騷,勾引老子,難不成是老子昨晚沒讓你爽夠麼?才讓你睡了這麼一小會兒,又有精力在這兒繼續發春了?
你擺出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做什麼?搞得好像是老子強上了你一樣!哼!骨子裏就是個水性楊花的主兒,浪得比那路邊的狗尾巴草隨風左搖右擺還要厲害,你在老子面前裝什麼純情小白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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