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徽神色凝重,沉思半晌之後,才對楊國忠皺眉說道:「舅舅啊!此事極為麻煩。」
楊國忠一聽,卻是眼睛一亮,道:「徽兒,此事不管多難辦,我都願意付出代價。」
所謂聽話聽音,裴徽說極為麻煩,意思是很難但並非沒有辦法。
裴徽對楊國忠的反應非常滿意,故意猶豫糾結片刻後,才說道:「小甥本來有一奇術,可製造出無毒且更加漂亮透明的水晶石,本準備在合適的時機進貢給聖人,用來進步用的。」
「世間竟然有這般奇術?」
楊國忠一聽,先是直接驚呆了,然後便毫不客氣的急切說道:「徽兒,能不能儘快用你所說奇術造一個水晶茶杯出來,用來替換我給聖人的水晶茶杯。」
裴徽沒有答應,而是嘆息道:「按照小甥的計劃,這一奇術至少可以讓我官升兩級。」
楊國忠一聽,禁不住臉色微變。
他是大唐最上進之人,一輩子都在研究如何升官,深知能夠讓裴徽官升兩級的代價太大。
略一沉思之後,他咬牙道:「我管着的御史台有一個正六品的侍御史位置空着,這官位不用經過聖人御批,只要我提名,李林甫那邊批准便可任命。」
「侍御史擁有監察百官、彈劾百官的職能和權責。」
「徽兒若是兼任此職,朝中官員和所有權貴、宗室,但凡是想要對你不利,你都可以搜集對方的罪證,直接彈劾乃至上報李林甫,將其直接下獄。」
「這官位本來是我給心腹準備的,但提了兩次名,都被李林甫這老賊壓着不批。」
「但李林甫既然想要將女兒嫁給你,肯定很樂意讓你權勢增加。」
裴徽心動了。
他知道楊國忠這裏能薅到羊毛,但沒有想到竟然這般大的收穫。
但他面上依然一臉為難。
後世官場辦公室、監控下、主席台上、各類媒體面前修煉的演技,不比當世任何一個老狐狸要差。
楊國忠見此,有些肉疼的咬牙低聲道:「我最近得了一對極品母女,願意送給徽兒暖床。」
「那少婦二十六歲、溫柔貼心、很會照顧人且明媚動人。」
「其女兒十二歲、嬌俏動人、貌美如花、乖巧聽話,我找專人調教過,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裴徽:「……」
「楊國忠這奸臣太會享受了。」裴徽暗罵一聲的同時,忍不住有些……
畢竟能被楊國忠這般評價的少婦和少女,肯定要比楊暄送給自己的新羅美婢還要優質好幾個層次。
但裴徽一臉肅然的說道:「好讓舅舅知道,小甥一心只想進步,這等太過誘人的女人只會影響小甥前進的步伐。」
「小甥以為,只有心無旁騖地向着目標前進,才能最終實現夢想。」
楊國忠見裴徽竟然不心動,禁不住大吃一驚。
要知道,裴徽這般年齡,正是最經受不住女人誘惑的時候。
特別是極品少婦和絕妙少女雙重誘惑。
楊國忠深知若是把自己放在裴徽現在的位置上,絕不可能經受得住這般誘惑。
「這便宜外甥竟然擁有如此意志和心智。」楊國忠禁不住心中驚嘆不已。
但緊接着又猜想道:「難道是因為從小見慣了楊貴妃和楊玉瑤這等絕品美人,所以才看不上其他女子。」
心中胡思亂想着,楊國忠感覺大為頭疼。
官位他已經拿出一個了,一次性送出兩個核心位置的官位他實在捨不得。
要知道少一個在核心位置的心腹,他的勢力和實力便會有所削弱。
他手中珍藏的極品母女都拿出來了,但裴徽不動心。
錢財還是算了,虢國夫人府本來就是出了名的有錢。
更何況裴徽如今手握天工之城和極樂宮這兩棵搖錢樹。
一時間楊國忠抓瞎了,不知道怎麼辦了。
不料裴徽又突然說道:「對了,舅舅答應小甥說要派人殺了那安慶宗,但小甥最近得到消息,安慶宗活着回到了范陽城。」
楊國忠一聽,頓時一臉尷尬,這件事情他剛才故意沒有提的。
「此事是舅舅失言了。」楊國忠感覺很沒面子,他是準備當宰相的人了,結果連答應晚輩的事情都沒有做到。
一想到可能會被裴徽看輕,他便有些心急。
略一猶豫,他一咬牙,說道:「徽兒還有什麼事情不方便去做,不如交給我去做。」
「舅舅,這不太好吧!」裴徽搖頭道,「小甥怎麼能使喚舅舅去做事。」
「這有何不可,你我本是一家人,互相幫忙做事乃情理之中。」楊國忠為了上進連李林甫的痰都吃得下去,如今為了提前消除李隆基對他的殺機,被裴徽使喚做事而已。
只要能夠達到目的,他根本不會在乎。
「既然舅舅如此堅持。」見時機成熟,裴徽毫不客氣,道:「最近的確有一件小事,需要舅舅幫小甥一個小忙。」
楊國忠一聽,頓時長鬆了一口氣,連忙道:「徽兒你說就是。」
他最怕的是裴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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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徽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最近要抓一位安祿山潛伏在長安城的高手,但我不良司的人都不堪大用,想借舅舅府中高手一用,抓捕這位高手。」
楊國忠一聽,禁不住愣了一下,有些狐疑道:「就這小事?」
裴徽一臉鄭重,道:「舅舅有所不知,此人對小甥刺殺數次,且已經折損我不良司不少人手了,實是小甥心頭大患。」
「此人不除去,小甥寢食難安。」
楊國忠突然想起他這段時間也遭受了兩次刺殺,他也懷疑是安祿山所為。
但此事他絕不會說出來,不然就不是幫忙了,而是一起對付共同的敵人了。
「此人竟然敢刺殺徽兒,簡直是找死。」楊國忠一臉正氣和鄭重,道:「我這就回府,調集府中五十名高手給徽兒調遣。」
……
……
興慶宮。
李隆基看着梨園姑娘們的舞蹈,聽着曲子,有些提不起興趣來。
就算梨園姑娘們長得再美,曲子彈得再動聽,但天天聽、天天看,也會有看膩了的時候。
高力士注意力一直在李隆基身上,且堪稱是李隆基肚子裏面的蛔蟲,上前適時說道:「聖人,裴徽安排人排演了一場戲劇,還有幾天時間便可準備妥當,或有新意。」
「裴徽這小子自從成了不良帥和炒茶署令之後,就沒有再進過宮去過梨園,還知道自己是宮廷宴樂使。」李隆基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他醉心於戲曲、戲劇,對這方面研究頗深,甚至親自上場表演過,是專家級的人物,不認為當世還有人能夠勝過他。
高力士也是這樣認為的,他不認為裴徽能夠排演出讓聖人眼前一亮的戲劇,此時也就是隨口一說,為的是引出下面的話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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