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帥!這場衝突造成了許多人員傷亡,這都是卑職的罪過啊,請裴帥責罰!」
說完這些話,張達能生怕裴徽不肯原諒自己,連忙又砰砰砰地磕起了響頭。
每一次磕頭,張達能的額頭都會重重地撞擊在堅硬的地面上,發出一聲聲清脆的響聲,猶如擊鼓一般。
沒過多久,他的額頭就已經變得紅腫不堪,鮮血順着臉頰流淌下來,染紅了身下的一片地板。
然而,即便如此,裴徽依然不為所動,仍舊聚精會神地埋首於文書之中,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張達能的哀求聲。
此時夜色漸深,屋內燈火通明,書桌上堆積如山的文書和亟待處理的事務宛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然而,時間緊迫,今晚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將這一切批示完畢,因為一旦拖延,不僅會耽誤要事,而且這些未完成的工作就如同滾雪球一般,只會越積越多。
張達能眼見着裴徽對自己的苦苦哀求毫無反應,心中的恐懼愈發強烈起來。
他拼命地磕着頭,那磕頭的速度猶如疾風驟雨一般,砰砰砰的聲響此起彼伏,在寂靜的房間裏迴蕩不休。
而他的嘴裏更是一刻不停地求饒道:「裴帥饒命啊,裴帥饒命!小的知道錯了,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小的一馬吧!」
緊接着,張達能又繼續哭訴道:「求求裴帥高抬貴手,小的願意將所有的家產都雙手奉上,只求裴帥能網開一面,給小的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見裴徽依舊不為所動,他又急忙說道:「裴帥,小的家中還有妻妾十三人,個個都是國色天香、姿色艷麗,只要裴帥喜歡,小的甘願把她們全都獻給您。」
然而,任憑張達能如何苦苦哀求,裴徽始終面色陰沉,一言不發。
張達能見狀,心下一橫,再次哭喊道:「裴帥饒命啊!小的家裏上有年逾古稀的老母親需要贍養,下有年僅三歲的幼子嗷嗷待哺,如果小的今天死在這裏,他們可怎麼活呀?懇請裴帥看在小的一家老小的份上,給小的留條活路吧!」
說到最後,張達能已是泣不成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張達能不斷地磕頭求饒,沒過多久,他的額頭便已皮開肉綻,鮮血從傷口處汩汩流出,染紅了身下的一片地面。
此刻,他的腦袋就像那風中殘燭一般,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會支撐不住倒下去,但他卻不敢停下,生怕稍有停頓便會惹來殺身之禍。
眼看着地上的血跡如一朵妖冶而絢爛的紅梅般肆意蔓延開來,絲絲縷縷的猩紅線條相互交織纏繞,宛如一幅觸目驚心的血腥畫卷。
張達能瞪大雙眼,死死盯着眼前這一幕,只覺得天旋地轉,腦袋嗡嗡作響,幾近昏厥過去。
就在這時,一直低垂着頭的裴徽終於緩緩抬起頭來。他面沉似水,眼神冷漠如冰,仿若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
只見他將手中那支飽蘸墨汁的毛筆輕輕擱置於一旁,動作優雅卻帶着一種說不出的威嚴。
站在一旁的一名身姿婀娜的美女不良人見狀,急忙碎步上前。
她那纖細柔軟的玉手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迅速從身旁拿起一塊熱氣騰騰的毛巾,然後小心翼翼地遞到裴徽面前。
裴徽面無表情地接過毛巾,手臂微微發力,緊緊握住毛巾一角,接着便開始用力狠狠地擦拭起自己的臉龐。
他的動作粗暴而有力,仿佛要把臉上所有的疲憊和污垢都一併抹去。
隨着不斷地擦拭,他原本白皙的臉頰漸漸泛起一層紅暈。
整個人也因為這一番擦拭而精神一振,一掃之前的疲憊之態。
他又繼續用毛巾將手上墨汁擦拭乾淨。
待雙手也擦拭完畢之後,美女不良人趕忙再次上前,伸出纖纖素手,輕柔地接過那條已經變得有些濕潤且溫熱的毛巾。
隨後,她恭恭敬敬地退到了一邊,垂首而立,不敢再有絲毫異動。
此時,裴徽終於將他那銳利如鷹隼般的目光投向了癱倒在地、狼狽不堪的張達能。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但那笑容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度,反而透着無盡的寒意。
「你是想活,還是想死?」裴徽的聲音平淡如水,卻又仿佛蘊含着千鈞之力,直直砸向張達能的心頭。
張達能聽到這句話,頓時如蒙大赦,心中狂喜不已。
那喜悅之情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瞬間淹沒了他的整個身心。
「卑職想活!」張達能激動得渾身顫抖,連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大帥!卑職想活啊……嗚嗚嗚……」他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情感,放聲大哭起來。
那哭聲悽厲而悲愴,仿佛一個被全世界遺棄的可憐孩子,令人聞之心酸。
不知情的人看到這一幕,恐怕都會忍不住對他產生幾分憐憫之意。
然而,面對張達能聲淚俱下地苦苦求饒,裴徽卻宛如一座冰山般始終無動於衷。
他只是微微抬起頭,用一種雲淡風輕、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的語氣說道:「哼,給本帥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張達能聞聽此言,身體猛地一顫,猶如遭受晴天霹靂一般,整個人呆立當場,雙眼直勾勾地盯着裴徽,臉上滿是驚恐和絕望之色。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像是突然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似的,回過神來,然後慌不擇言地急忙說道:「裴帥啊!卑職真的是被那些奸詐小人所蒙蔽呀!」
可是,他的話音未落,就看到裴徽的臉色瞬間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一片漆黑,令人心生恐懼。
只見裴徽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厲聲道:「夠了!來人吶,立刻把他給我拉下去砍了!」
聽到這冷酷無情的命令,張達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
他一邊磕頭如搗蒜,一邊涕泗橫流地連聲求饒道:「大帥饒命啊!卑職知道錯了,卑職罪該萬死啊!其實卑職早就察覺到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但是因為一時貪心,被那該死的王義平許下的升官發財的諾言迷了心竅,所以才會一錯再錯,鑄成大錯啊,請大帥饒卑職一命吧!」
裴徽忽然揮了揮手,示意那兩名正準備上前拖拽張達能下去的不良人暫且停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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