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將軍似乎根本不想再跟楊暄繼續浪費唇舌,而是果斷決然地下達了誅殺命令。
剎那間,原本安靜待命的四支鐵騎猶如狂風暴雨一般疾馳而出,氣勢洶洶地朝着煊赫門的那兩千人猛撲過去。
面對來勢洶洶的鐵騎衝擊,那兩千人倒也並未驚慌失措。
在陣陣怒吼聲中,他們行動迅速得如同潮水一般,眨眼間就紛紛退入到了酒樓之中,並牢牢地死守着門口和窗戶等關鍵部位。
如此一來,那些騎兵們就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泥潭之中,不僅難以發起有效的衝鋒進攻,就連想要大規模地使用弓箭進行射殺也變得極為困難。
在這種情況下,大部分騎兵迫於無奈,只能選擇下馬展開近身肉搏戰鬥。
可是一旦騎兵失去了他們最為強大的衝鋒優勢,其戰鬥力瞬間銳減至原來的不到三分之一不到。
而煊赫門的兩千人馬就好似狡猾敏捷的兔子一般,他們對於在如此狹窄侷促的空間裏與人展開激烈混戰和近身搏殺可謂是輕車熟路、遊刃有餘。
所以,這一場廝殺,從一開始,原本氣勢洶洶、銳不可當的旅賁軍騎兵便失去了優勢,開始落入下風。
更令人震驚的是,旅賁軍的傷亡情況異常慘重,甚至比煊赫門的人員還要嚴重得多。
要知道,旅賁軍的士兵們可是身穿着堅固無比的鎧甲,其防禦能力比起煊赫門的人來說要強上許多。
此時的楊暄正穩穩地站立在包廂之中,只見他將自己的半邊臉龐巧妙地躲藏在牆壁後方,以此來避免遭受旅賁軍射來的冷箭襲擊。
與此同時,他又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冷靜地觀察着戰場局勢。
眼看着自己手下的人馬並沒有處於明顯的劣勢,楊暄心中稍微放鬆了一些,但那洶湧澎湃、幾乎快要噴薄而出的騰騰殺機卻宛如熊熊燃燒的烈焰一般,不但沒有絲毫減弱之勢,反而愈燃愈烈,愈發旺盛起來。
就在這時,一名下屬如驚弓之鳥似的匆匆忙忙地跑上前來,壓低聲音向楊暄稟報道:「啟稟門主,經過粗略估算,目前咱們兄弟與旅賁軍的死傷比例大概是一比二啊!」
「如果繼續按照這樣的形勢發展下去,這場戰鬥結束以後,咱們這邊肯定會遭受到極其慘重的損失。」
聽到這話,楊暄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仿佛暴風雨來臨之前那厚重壓抑的烏黑雲層一般。
他緊緊皺起眉頭,用低沉沙啞的嗓音緩緩開口問道:「挑選幾名好手,讓其他人全力掩護,幫他們成功突圍出去,然後向天工之城傳遞消息。」
旁邊一名屬下滿臉沮喪,有氣無力地搖着頭說道:「幫主,對方可是訓練有素的騎兵啊,而且他們的人數比咱們足足多出一倍!」
「就算咱們能僥倖突出重圍,可咱們的人根本跑不出多遠的距離,很快就會被那些兇猛的騎兵給追上並斬殺殆盡啊!」
聽到這話,楊暄氣得暴跳如雷,猶如一頭憤怒到極點的雄獅,張口大罵起來。
他那雙眼睛惡狠狠地死死盯着不遠處騎兵隊伍後面的中年文士和張將軍,心中暗暗發誓,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一定要讓這兩個人受盡世間最殘酷的折磨,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
天工之城中央位置,小巧而精緻的宅院。
這座宅院裏,一間寬敞無比的書房還亮着燈。
書房外面明面上和暗中潛伏着數十名不良府的高手。
此刻,書房中裴徽正彎着腰,全神貫注地埋首於案牘之間,忙碌地處理着炒茶署、肥皂署和琉璃署這些日子以來堆積如山的各種文書。
不僅如此,還有大量需要他親自審閱和批示的重要事項等待着他去一一解決。
就在這時,只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名不良人快步走進書房之中,氣喘吁吁稟報道:「大帥,不好了,楊暄那邊出大事了!」
原本正專心致志工作的裴徽聽聞此言,頓時如同一頭受到驚擾的猛虎一般,瞬間抬起頭來。
他的雙眼閃爍着銳利的光芒,猶如兩道閃電劃破黑暗的夜空,直直地射向那名前來稟報的不良人,沉聲追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快說!」
那名不良人恭敬地說道:「大帥,負責監督煊赫門的兄弟急匆匆趕來稟報,說是今晚楊暄帶領着煊赫門足足兩千名精銳主力,氣勢洶洶地奔赴城外土石鎮,企圖圍剿白馬幫總舵。」
「誰曾想,他們這一去竟如同羊入虎口,掉進了敵人精心謀劃好的致命陷阱里了。」
說到此處,這名不良人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次設下陷阱的居然是朝廷的旅賁軍!而且對方還一次性出動了整整四千人的騎兵隊伍!」
聽到這裏,一直穩坐於椅中的裴徽心頭一驚,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低聲沉喝道:「到底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膽子?竟敢調動旅賁軍來對付我們!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他的話語冰冷徹骨,其中蘊含的濃濃殺意猶如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劍,直直刺向眾人的心窩,讓人不禁渾身一顫,心生寒意。
稍稍猶豫片刻後,裴徽眼神一凝,毫不猶豫地下達命令:「速速傳我命令給馮進軍,令他即刻率領三千五百名金吾衛火速趕往土石鎮!」
「告訴馮進軍,將煊赫門的人救下之後,儘可能的將旅賁軍的騎兵生擒活捉回來。」
「卑職謹遵大帥之命。」這名不良人恭敬領命後,不敢有絲毫耽擱,轉身沖了出去。
時間不長,天工之城內原本平靜的金吾衛騎兵大營突然變得喧鬧起來,只聽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徹四野。
緊接着,三千五百騎兵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從營門處蜂擁而出,如風馳電掣般向着土石鎮狂奔而去,所過之處塵土飛揚,遮天蔽日。
沒錯,王忠嗣的親兵統領馮進軍其實早在大半個月之前,就已經徹底被裴徽所折服,向裴徽正式效忠。
裴徽也毫不猶豫地抓住這個機會,當機立斷想辦法來幫助馮進軍洗乾淨了身份。
並對馮進軍予以極大的信任,委以重任。
讓他統領駐守天工之城內那三千五百人的金吾衛部隊,並且授予他果毅都尉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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