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醫生來了,微微睜開雙眼,醫生看了一下,掰開眼皮,強光照射,李旭東的瞳孔明顯一縮,這醫生真粗魯!「病人能醒來,就說明快好了,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李旭東懶得睜眼,真不喜歡這個醫生,可惜不能動,不然非得投訴他不可。
醫生也很冤啊,老子辛辛苦苦救你,你不感謝救命之恩就算了,居然還想投訴我,我也恨不得一針扎死你。
這次睡着了,不是暈,是睡。睜開眼睛,「你醒了,來,喝點粥。」
目光隨着腦袋轉動,這個人真不認識,很年輕,二十來歲,李旭東把腦袋轉了一圈,目光也賺了一圈。再次把目光轉移到這個女人身上,哦,知道了,這是未來的嬸嬸。
「你是我嬸子。」聲音很輕,也很厚,女同志聽懂了,點點頭,「我是張金花,」把李旭東扶起來,又把枕頭給放在他的身後,兩隻手把李旭東往後拖,讓他靠坐着,李旭東只感覺一股大力,自己就滑到了後面,背上也靠着枕頭,人感覺舒服了很多。
「那天我和媒婆到你家裏,你張叔還說你可能上班去了,下午,我們要走的時候,柱子才回來,說你病倒了,在醫院搶救。」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就留下來了,白天,我照顧的你,晚上,你張叔要來,柱子說什麼也不讓,雨水還說,大哥說張叔不能着涼,每次都是柱子來陪你,你張叔下班就過來,守你守到柱子過來再走。」
「我睡了多久?」聲音還是很小,很低沉。
「你睡了四天,今天是第五天了。」張金花道,「你的上級領導,軍管會的領導,還有你的同事們都來了,還有個姑娘,也是天天來,有個小姑娘說那是你女朋友,對嗎?」
知道都是誰來了,李旭東點點頭。想上廁所了,醫生也來了,聽診器,把脈,都使了一遍,「病人差不多好了,可以出院了。」
此時此刻,李旭東想跳起來打人,老子出不起你的醫藥費啊,雙手開始握拳,握拳的力度,可以自身感知自己的力量。
「扶我起來,我要上廁所。」李旭東感覺力量也在回歸身體,但似乎要藉助外力,不管是錯覺,還是什麼,自己會好的。
一雙手又把他扶起來,搬動他的雙腿,這下感覺到雙腿了,就像打雙盤打了很久一樣,腿是沒知覺的,就像沒有下半身一樣。
女人還要扶起他,李旭東揚了一下手,示意先別動。腿上的力量還沒完全回歸,李旭東想看看時間,手錶沒了,不在意,問了聲,「幾點了?」李旭東認為現在應該是下午了,還雙手揮動,做了下擴胸的動作。
提高了聲音問:「嬸子,現在幾點了?」又做了個半身的瑜伽動作,手指交叉,用力舉過頭頂,「喀拉拉,」上半身的骨頭都在輕微響動。
看了看旁邊背對着的嬸子,又看了看自己,瑪德,病號服呢?眼睛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拉過被子,問了聲,「嬸子,看見我的病號服了沒有?」
張金花聽到了,「我去拿給你。」慌慌張張往外跑去。
李旭東徹底清醒了,眼睛有點被糊住了,揉揉眼睛,瑪德,老子怎麼會不穿衣服?誰幹的?其實心裏已經知道了,自己發高燒,物理降溫需要究竟擦額頭,胸口,腋窩,大腿根和手心腳心,自己到底是大病一場,還好,沒耽誤張叔找老婆。不然罪過大了。
還好,這個女人做張叔的女人我沒意見。
這次昏迷,他也知道了自己的成色,還是要沉寂啊,思想還是不成熟啊,自己說的東西,婁半城肯定也會想到,他如果沒本事,早就被人生吞活剝了,又怎麼會有婁半城這樣的外號呢。
自以為是說的就是自己啊,剛才想事的時候打了雙盤,腿麻了,得蹬一蹬,沒穿衣服真不方便。咦,怎麼這麼久還不來?
又尋摸一圈,自己的衣服也不在,練練腿先,伸直,勾腿,繃腳,連續做了好幾組,還沒來,喊了聲「醫生,醫生,」瑪德,這年代沒有按鈴 ,護士小姐姐收不到信號啊。
算了,裹床單吧,被子枕頭往地上一丟,抓起床單一角,使勁一拉,床單揭下來了,當浴巾吧,鞋子也沒有,廁所呢?房間裏連個廁所都沒有,搞的什麼鬼名堂?
不管不顧了往外走,看到一名醫生了,問他:「同志,能不能幫我找套衣服和鞋子?,另外廁所在哪裏?」
外面很冷李旭東不是超人,他的性格算是很好了,醫生指了指,「廁所在那裏,你的衣服不是發給你了嗎?鞋子也發了的呀?沒有嗎?」
醫生還在凌亂,李旭東卻顧不得了,上廁所,尿出來的感覺真好,等等,掐了自己一下,很痛,是真的,最怕的就是自己以為在廁所撒尿,結果畫了地圖,尿撒完了回屋,已經凍得發抖了。
床單連着被子一起把自己裹嚴實,盤腿繼續打雙盤,減少熱量消耗。抱元守一心裏又默念清心訣,一遍,兩遍,三遍之後,思路開始清晰,醫生也送來了一套衣服和鞋子,忍着冷,穿好衣服,做瑜伽動作,身體不那麼冷了,隱隱有些發熱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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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絕對是把衣服拿去洗了,我的衣服肯定也都拿回去了,這智商只怕是不高啊。
看看手腕,標誌還在,把床單重新鋪好,躺在床上,那碗粥已經涼徹底了,肚子也開始咕咕叫了,召喚空間,十幾顆腰果入腹,好多了,如果自己的衣服還在,這會兒,會先去同仁堂開點中藥了。
等人是如此的漫長,自己在哪家醫院?離家很遠嗎?莫不是那女人找不到回去的路,或者找不到來醫院的路?
自己住院,把新嬸子弄丟了,那這新嬸子還能不能要?這麼傻的女人,李旭東也是無力吐槽。
門被推開了,陳雪茹,看到李旭東斜靠在病床上,衝過來一把抱住就哭哭啼啼,還不斷地親吻。
李旭東馬上叫停,「你現在要做幾件事,聽我說啊,第一,我那新嬸子你見過,對吧?我那四合院你去過。記得路吧,馬上去四合院找嬸子,他幫我拿衣服,可能不認識路,找她找不到,就找軍管會王主任,說是我嬸子丟了,讓他派人趕緊找,還有去供銷社通知我叔,去回收站通知,也要他們幫忙找,找人給我送套衣服,出院要辦手續,記住了嗎?記住了就快去。」
李旭東表示我也很無奈啊,病剛剛好一點,麻煩就上門來,要是全好了,得多少麻煩找過來啊,這裏什麼都沒有,電視,手機,收音機,錄音機,冰箱,空調,陳雪茹出門也差不多快送衣服來了吧?
不能亂想,自己現在是病人,先保護好自己,肚子又開始餓了,又弄出十顆腰果,一分鐘吃一顆,吃完了還是沒人來。
腦子裏有準備胡思亂想了,自己知道,不能亂想,那就把事情梳理一遍吧。應該是早上晚上都是張叔負責接送,然後這個傻女人也是戀愛腦,只記得戀愛,不記得路,走錯了,極大的可能是家都找不到了,哈哈哈,這波分析沒毛病啊。
天已經快黑了,幾個小時絕對能找到,馬上,他們就要來了,李旭東開始倒計時,十分鐘之內,就會有人進來了。
來的不是一個,是一群女人,找是找到了,找到的時候,這個傻女人正在牆角哭,然後,不聽他們解說了,伸手要衣服,衣服還在家裏,李旭東就知道是這樣,掀開被子的時候,眾位姐姐和那傻女人都背過身去,李旭東走到她們身前,「醫院又不止一套衣服,我都穿好了的啊。」
李旭東又問,「還有別人再找麼?通知他們了麼?都是幫忙的,記得一人兩盒煙,姐姐們也要給,記我賬上啊,謝謝各位姐姐。」
李旭東說了通知了的幾個單位,「麻煩姐姐們跑一趟,後天,歡迎你們全家來做客,好飯好菜,好煙好酒伺候,今天我就辦出院。」
又經歷了一場生死考驗,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本就豁達的李旭東徹底看開了。衣服還沒到,算了,自己跑不回去也可以,只是這個蠢女人怎麼辦?
「嬸子,今天的事情怨我,您剛來,對城裏不熟,我不該叫您回家的,您看這樣好不好,您呆在病房裏,我跑步回家,穿好衣服我再過來接您,您可千萬不要再出去了,好嗎?」
看到她點了頭,李旭東開始跑步,氣溫已經很低了,只有跑步,自己才不會那麼冷,除非是坐進帶熱空調的汽車,出了大門才知道自己在哪家醫院,腿像是灌了鉛,自己還是病人啊,萬幸,自己撿回了一條命,還是柱子背到醫院的,高燒不醒,那說明已經很危險了。
人往往就是這樣,自以為是,想當然,低估了人性的弱點,把自己想得過於強大,然後遭受打擊,一蹶不振,從此,泯然眾人。
很好,現在的自己還很年輕,經得住,被打倒就爬起來,繼續戰鬥,繼續接受命運的折磨,這一課上的好啊。
身上已經大汗淋漓了,這不是真的跑出來的汗,是虛汗,李旭東也是拼了命了,不跑就會冷,雪上加霜是更可怕的事,家好像不遠了,視線受阻,擦擦汗,繼續,自己鼓勵自己。
到家的時候,感覺到了虛脫,小雨水要過來,李旭東的手勢制止了她,「乖雨水,哥哥要換衣服,等下哥哥來接你,十分鐘,好不好?」
不等小雨水的回答,李旭東進了自己房間,找干毛巾,脫衣擦乾身體,穿好衣服。拿出空間裏的脈動,紅牛和方便麵,不知道雨水吃飯了沒有,叫上雨水燒水,泡麵,喝了一口熱湯,好些了,雨水的給雨水,讓她慢慢吃,自己也要慢慢吃,連麵湯都喝完,李旭東好多了,收了這些垃圾,牽着雨水慢慢走,好冷,叫了個車。
醫院裏李旭東有些想哭。張叔已經到了,還在安慰這個女人,我的女人呢?還不出現肯定是還在尋找,
「張叔,這裏麻煩你結下帳,我帶着雨水出去找陳雪茹,他可能還在外面找嬸子。」李旭東帶着雨水和醫生講了,如果有人來找自己,就叫她去四合院。
離開了醫院,叫車圍着醫院附近轉轉,陳雪茹不是個蠢人,這麼長時間了,她也會叫車的,,可惜這些黃包車上沒有對講機,轉了三圈,讓師傅掉頭再轉一圈,果然,找到了陳雪茹,她也在黃包車上繞着圈子找新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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