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幸仁冷冷一笑,喝道:「來的好!」身子亦不動,待潘新明刀鋒到其腦門三寸之地,忽然一個騰挪,安然避開。
潘新明不由得心頭暗暗驚駭,可知自己在這把刀上苦練了三十多年,放眼青州江湖,幾乎無人敢小覷自己,沒想到午幸仁敢如此托大,卻又能如此淡定。
衛塵正旁看了個真切,午幸仁身形之快,亦是出乎所料。衛塵仔細盯着午幸仁的身法,見潘新明第二招又迅捷而至,午幸仁依然不為所動,又是一個騰挪避開。
潘新明心內惱怒異常,自己全力以赴的兩招,居然連午幸仁的衣角都沒有碰到。這要是在江湖傳了開來,自己神刀門臉面何在。
潘新明深吸了一口氣,長刀一頓,運氣提刀於頭頂,畢全力對着午幸仁肩膀一劈。此招叫做:「抽刀斷水」,是神刀門的絕技之一。刀鋒之快能將急流劈成兩截,潘新明運足內力,志在必得。
午幸仁待潘新明長刀劈出,身子不退反進欺近,忽然手腕一翻,一道寒光疾速如電斜刺潘新明手腕。
潘新明招式用老,又沒想到午幸仁居然敢近身而來。見其寒光凌厲,剎那間已經變招不及。潘新明身子一挫,意欲強行抽刀盪開午幸仁的兵器。
卻只見午幸仁右手一揚,那道寒光如同長了眼睛一般,拐了一道彎又疾射潘新明咽喉。潘新明心內大駭,倉促間長刀一擋,腰部以下空門盡顯。只見午幸仁一個箭步,一腿彈向潘新明。眾人只聞得一聲哎呦慘叫,潘新明不自覺的單膝跪地。
午幸仁身子一個倒退,哈哈一笑的說道:「潘新明,輸了亦不必客氣行此大禮,起來吧!」
潘新明臉如赤霞,恨不得台上有個洞可以讓自己鑽了進去。果然自己冒進,居然被午幸仁四招就輕鬆擊敗。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單膝跪地。潘新明忽然長刀一轉,向自己脖子抹去。衛塵正旁看了個真切,急聲叫道:「潘兄,不可意氣用事!」
衛塵急切間玄冰劍如電疾揮,恰好擋下潘新明的長刀。潘新明雙目赤紅,恨聲叫道:「衛塵,不要攔着吾!」
「潘兄,對手故意激怒汝,汝才會如此輕易中招。汝若自戕,豈不是更遂了敵人之意?」衛塵一語點醒潘新明,潘新明怔了一怔。忽然醒悟過來,午幸仁前兩招故意不還手,就是要激怒自己。而讓自己在憤怒之下,全力對敵人出招亦無防備之意。如此一來對手忽然出招才出其不意的擊敗自己。
潘新明心內羞愧萬分,猛的起身對衛塵抱拳施禮道:「衛兄弟好意,潘新明來日必定相報。」
潘新明此話發自內心肺腑,確實自己被午幸仁當眾羞辱,一聲激憤差點做出糊塗之事。幸虧的衛塵有心,才能倖免。潘新明轉頭對午幸仁恨聲叫道:「姓午的,這筆賬神刀門記下了。若吾不死,他日必定上門討教!」
午幸仁哈哈一笑,對潘新明的狠話似乎根本就沒放在心裏。只是淡淡的說道:「哦!那本尊就隨時恭候大駕!」
潘新明說完,身形一閃疾速離開。對於像其這樣眼高於頂的來說,此地再已不能多呆一刻。五王子見潘新明遁走,張了張嘴想叫其,卻又沒最終出聲。
「汝到底是何人?」潘新明含恨離去後,衛塵盯着眼前這個神秘的男人,發出一句疑問。這是所有人的疑問,每個人都想知道,這個武功絕頂的高手,到底來自何處。
「吾乃鄉野散人!」午幸仁還是故作糊塗,神情倨傲的回道。
「汝乃神行教之人!」衛塵忽然開口朗聲說道。
衛塵注意到,自己說出此話,午幸仁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震。見其有此反應,衛塵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因為剛才午幸仁一語驚退虞教主時,衛塵就已經注意到虞莉飛眼中那驚駭的神情。
衛塵很清楚,玲瓏閣與神行教暗中勾結,就是想借神行教之力,做到青州江湖霸主之位。但是玲瓏閣與神行教又是各懷鬼胎,相互利用。虞教主想趁武林大會機會,一舉奪魁成功得到武林盟主之位,這樣一來玲瓏閣勢力壯大,就無需依靠神行教結盟之力,甚至可以取替神行教,唯吾獨尊於青州武林。
但是虞莉飛的做法,顯然是讓神行教不滿,故而才會午幸仁暗中幫助衛塵,讓衛塵與虞莉飛兩敗俱傷後,出手驚退虞教主。
神行教與玲瓏閣雖然在神青州武林臭名昭着,但是這種打打殺殺又只是武林門派之爭。朝廷對於這種爭鬥亦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故而無論是虞教主還是神行教,都敢現身在武林大會現場。因為他們很清楚,高位之人也需要這樣的門派,來幫助他們做一些私底下見不得光的事。
而從虞莉飛那震驚又驚駭的眼神中,衛塵明白了此人在神行教地位至高無上,極有可能是神行教教主。
午幸仁哈哈一笑,對衛塵戲謔的說道:「衛塵,看不出來。汝還是很有想法的!」
午幸仁的話,既沒有否認衛塵的推斷,又沒有承認自己是神行教之人。
圍觀江湖各大門派,頓時一陣騷動。若此人真像衛塵說的是神行教之人,那本次武林大會可真是龍蛇混雜,太過讓人意想不到了。
五王子武宇奇目光鎮定的看着擂台上的一切,仿佛一切都在帷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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