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之後,衛塵吐納調戲三周天結束。卻總感覺有一絲疑惑,從心底鑽了出來。回想踏入青州之後的各種變故,仿佛如同一場夢境。這其中的絲絲縷縷,看似毫無關聯,卻又如同散落的珍珠,有一股暗線在串聯着。
神行教在青州已經從暗處,轉發半公開狀態的行事。武國的王室中人,與神行教暗中蛇鼠一窩,做着不可告人的事情。雖然青國那邊不知道怎麼樣,但是從目前兩個大國對神行教的反應來看,應該是痛不及骨未做最大反擊。
衛塵隱隱約約覺得,漠州金國似乎亦有人與神行教勾結。否則金靈兒的身份,虞欣欣不可能知曉。可誰才是最有可能與神行教聯繫之人,是太師陳方,還是閣老項榮,還是跖陽城凌海父子?或者還是隱在深處的其他神秘人。
衛塵心緒如潮,抽絲剝繭亦不得清楚腦子內的疑團。隔壁房內,金靈兒亦是輾轉反側。心上人近在咫尺,固然歡喜。但是金靈兒到現在還不能明確,衛塵來青州最終目的是為了什麼。他一直沒說,自己幾次欲言又止想問,一看見衛塵那深邃如淵的眼眸,卻又開不了口。
金靈兒只能在心內默默的猜測衛塵的所作所為,偶爾看見他出神發呆的樣子,似乎有着萬般的心思,自己卻亦不敢挑明。金靈兒怕自己的刨根究底,會讓衛塵逃離。因為金靈兒很清楚,衛塵是一個堅定目標絕不放棄的人。他要是不說,沒有人能讓他開口。
夜色闌珊,兩個年輕人隔着一堵牆,任憑思緒在無邊的黑暗中蔓延。
翌日,衛塵早早起身活動一番。李錦斌出屋來看見正在院子內的衛塵,一臉的驚訝。這個年輕人的自律,讓李錦斌打從心底的折服。
「衛盟主,昨夜老夫苦思冥想了一宿,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知道是否與這次玲瓏閣有關?」李錦斌看着衛塵,一臉嚴肅的說道。
「哦?李掌門請講。」衛塵忙接話道。
「衛盟主,此事本是本門隱秘,不可說於人知。吾思索了一夜,還是覺得要告知與盟主,或許對剷除神行教有利。」李錦斌頓了頓,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然後繼續說道:「吾曾聽說,先師年輕時,曾經與玲瓏閣一個女人有過一段露水情緣。只是後來不知何故,勞燕分飛。吾昨日聞得虞欣欣來自玲瓏閣,不知道其是否與先師有關。依昨日情形來看,玲瓏閣早就加入神行教,而吾師兄是否就是被其拉攏才加入,亦是可能。」
李錦斌的話,讓衛塵心頭一動。沒想到飛刀門居然還有如此隱秘往事。若是如此,那玲瓏閣出現在此地,似乎就是可以說是順理成章之事。如此說來,那千手如來馬其真,可能知曉了父親的往事,故而會讓玲瓏閣之人找師弟李錦斌,意欲拉攏其加入。其初心可能是要玲瓏閣保護飛刀門,畢竟這是其生於斯長於斯之地。
衛塵心頭一股謎團,終於有了清晰的印象。李錦斌能將此事說了出來,就是對自己莫大的信任。因為李錦斌很清楚,自己與神行教屬於水火不容的對立面。如此一來,玲瓏閣會不會記恨於李錦斌,會對飛刀門不利都亦有可能。
衛塵略一思索,對李錦斌說道:「李掌門,多謝告知。要不一會去茶樓,李掌門亦暗中觀察,看看是否有機會能感化玲瓏閣,讓他們懸崖勒馬?」
李錦斌知道,衛塵的建議實際上是不想讓自己為難。於是點了點說道:「衛盟主,在下就與盟主一道前往茶樓,亦好有個照應。如玲瓏閣真的要與飛刀門有何瓜葛,亦要做個了斷。」
「也好。」衛塵點頭說道。
「小黑,這麼早?」金靈兒來到院內,見衛塵兩人已經在,隨口叫了一聲。
李錦斌呵呵一笑,道:「衛盟主,老夫先去看看早膳準備好了沒有,盟主與金公……子先聊聊。」
李錦斌說完識趣的離去。衛塵轉身對金靈兒臉色嚴肅的說道:「靈兒,吾一會與李掌門要去茶樓,汝就在此候着,吾等去去即回。」
金靈兒知道衛塵故意將此事說的輕鬆,只是昨日玲瓏閣一個老頭,已經與衛塵戰至難解難分。今日還不知道要布下什麼大殺陣來對付衛塵,自是不肯在此眼巴巴的候着。
「不行,這麼大的事怎麼缺少了本公子!」金靈兒斬釘截鐵的說道。
「靈兒,此去兇險異常,衛塵若是與敵人交手,會不能照顧到靈兒周全。萬一汝要是有個閃失,衛塵可就……」衛塵看着金靈兒,目光灼灼的說道。
「可就怎麼樣?」金靈兒粉臉泛紅,滿眼期待的看着衛塵,心頭如小鹿直撞。
「靈兒知道會怎麼樣!」衛塵一時之間窘迫,居然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應付了一句。
「榆木疙瘩。」金靈兒嘴角含笑,嬌嗔的看着衛塵,幽幽的說道。
「衛盟主,吃早膳了。」一聲叫喚,將衛塵從窘境中解脫了出來。金靈兒看着有點侷促的衛塵,忽然扭捏的輕聲的說道:「靈兒知道小黑心思,不過靈兒此生就跟着小黑,不懼任何兇險。」
金靈兒此話說完就跑了,留下心神激盪衛塵,反覆回味着金靈兒的話,笑意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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