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章武侯竇廣國後,淮南王劉安便着手讓下人安排起來,自己蓋着被子睡在榻上,旁邊還架着火盆取暖。經過這一夜的折騰,淮南王劉安終於把自己折騰中暑了,只能病歪歪地躺在榻上,喝着紫蘇湯來解暑救命。
話說日上三竿,宣德殿內的漢景帝與文武百官都沒有見到淮南王劉安來,丞相衛綰滿腹狐疑地向漢景帝奏請道:「陛下,是否宣過淮南王進殿?」心裏想到的是,這淮南王劉安不會是擺譜子,為了保住自己的五縣不要兒子了?
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的漢景帝便對站在身邊伺候的小宦官施公公吩咐道:「去,淮南王府邸看看,是怎麼回事?」心裏不由地盤算起來,這淮南王劉安唱得是哪一曲,昨天火急火燎地負荊請罪,今日卻當個縮頭烏龜不來了,難道打算以退為進,把這個難題丟給自己,他就靜觀其變了?
「諾。」小宦官施公公領命後,便趕緊帶着兩位小宦官抽身離去,大殿內的文武百官都在底下議論紛紛,個個心裏想到的是,陛下真是刻薄寡恩,不僅要錢還要削地,嚇得淮南王劉安都不敢冒頭來宣德殿了,這下好了事情進入僵局了。
柏至侯許昌見魏其侯竇嬰不在大殿內,便站出來奏請道:「陛下,老臣有事稟告...」心裏想到的是,這魏其侯竇嬰眼下都是識相得很,也如武強侯莊青翟一樣,稱病躲在家裏,遠離朝堂的漩渦。
「柏至侯,有什麼事情直說無妨....」漢景帝噙一縷微笑道,心裏在暗暗思忖起來,太后黨武強侯莊青翟因為刺殺長沙王劉發一事,嚇得暫時不敢上朝;而魏其侯竇嬰為了淮南王世子劉遷一事,也稱病告假僅僅是為了避嫌而已,眼下這朝堂就安靜了不少。
柏至侯許昌為了打破這尷尬到冰點的氣氛,面帶微笑地奏請道:「陛下,眼下菖蒲節馬上要到了,不知今年陛下想在哪裏過這個節日?」心裏想到的是,眼下許香早早就在家裏準備此事,想趁着這個節日好好表現一番,能夠一舉拿下太子殿下,畢竟早點入住太子宮也算是頭等大事。
此話一出,太子劉徹難以置信地對着柏至侯許昌說道:「眼下有大事未解決,柏至侯倒是還有心情,想着過節的事情....」心裏不由地納悶起來,這柏至侯許昌是不是發了失心瘋,眼下父皇着急世子劉遷一事,他倒好不為替陛下分憂,反而還有心情想着過節的事情,真是匪夷所思!
眼底一絲陰鷙一閃而過,神色如常的漢景帝微微一笑,問道:「柏至侯真是為國為民,操心操肺地想着過節的事情....着實辛苦了....」心裏不由地思忖起來,這柏至侯許昌眼下不合時宜地提出菖蒲節的事情,怕是定有所謀,不然也不會主動提出這個事情。
漢景帝的話剛剛一落,柏至侯許昌面紅耳赤,誠惶誠恐道:「陛下,微臣是覺得是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日子還是照樣過,不能因為今日下雨就愁眉不展....」心裏不由地大驚起來,太子殿下明顯就是不買自己的賬,而陛下已經心中不悅了,看到眼下菖蒲節不能再提上日程。
此刻大殿內波雲詭異,丞相衛綰面色沉重地說道:「陛下,柏至侯是怕陛下日日夜夜為國事操勞而傷了龍體,想着借着菖蒲節能夠讓陛下、太后、皇后和百官能放鬆一下,過一個好節日...想必這也是全天百姓的願望,祝吾皇龍安樂如意、長壽無極.....」
喜歡永州風雲